第63章 罢免
宋大人刚走，皇后指着琥珀对孙嬷嬷说：“把这贱婢送到刑禁所好好思过！”
琥珀吓得浑身筛糠，磕头不止：“皇后娘娘，您就饶了奴婢吧！奴婢不去刑禁所，求娘娘开恩！”
孙嬷嬷一时吃不准皇后的心思，过去跟应若凰求情：“都是奴婢们不好，给皇后娘娘添乱，奴婢求侧王妃再劝劝皇后娘娘吧。”
应若凰冷脸：“我刚才都已经说了不再计较，皇后娘娘更是心善，怎会真的送琥珀去刑禁所？一时的气话，嬷嬷也当真？”
“谢侧王妃明示，奴婢真是昏头了！皇后娘娘您消消气喝碗茶，等宋大人他们吧。”孙嬷嬷站到皇后身边。
皇后不解气的样子：“琥珀，本宫看在侧王妃的面子上饶了你，今后要小心伺候，起来吧。”
琥珀点头如捣蒜，珍珠把她扶在一旁。
“若凰，本宫见你脸色不好，是不是为六皇子治病累着了！本宫这里有养血丹，你拿去吃几日养养精神。”皇后套近乎。
“谢皇后娘娘！不必了！娘娘也无需自责！下人做得事情娘娘也不知！我哪里能怪娘娘！待我母亲到了，我问一问清楚，就带她走。”应若凰脸色沉重。
“孙嬷嬷，回凤栖阁把本宫的狐毛高领锦袄拿过来，本宫要送给汤夫人！”皇后脸上又呈现出威严。
“不必了娘娘！咱们这些人都等着吧，大概也快来了！”应若凰道。
“皇上，皇后娘娘！他们来了！”李公公进来禀报。
“叫他们进来！”皇上端正了身子。
应若凰焦灼地看着门口，她担心母亲被上了重刑难以行走。
宋大人、范捕头先走了进来，马氏跟着，金果和木果扶着汤氏走在后面。
几人倒地跪拜后，分立在两侧。
应若凰见母亲蓬头垢面失魂落魄，伤心的流下眼泪。
“父皇！皇后娘娘，我恳请为我母亲赐座。”应若凰过去搀住母亲。
“赐座！”皇上道。
应若凰不敢去拉母亲血肉模糊的手，只好扯了母亲的衣襟，拉她入坐。
“母亲，我是若凰啊！没事儿了，您先坐着等等！待会儿咱们就走。”应若凰柔声安慰。
汤氏怔怔的看着应若凰：“大人！妾身要回家！妾身不认得女贼！”
应若凰泪水模糊了双眼，狠命咬着嘴唇，一股鲜血染红了她白净的牙齿。
“宋大人，这位就是捕头儿吧！”应若凰进入正题。
“本人范捕头，见过侧王妃！”范捕头很镇定。
“范捕头是奉宋大人之命去应府抓人的吗？”应若凰道。
“本捕头奉顺天府王大人之命在京都抓捕偷盗包金翠玉佛的女贼！见一妇人神色慌张的敲开应府的大门，不敢不顾女贼的蛛丝马迹进了应府，女贼没有抓到，但包金翠玉佛在汤夫人屋子里找到了。”范捕头说了经过。
“大娘、金果、木果，可是这样？”应若凰问。
“回侧王妃，确是这样！”马氏回答。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
皇后心里道，“看你能问出个什么来！你娘神思恍惚，她说得话难以令人相信！马氏和两个丫鬟不知内情，更无足轻重。”
“范捕头从前认得包金翠玉佛？”应若凰盯着范捕头。
“本捕头和王大人都是听宋大人所说！对了！还有图在这里。”范捕头拿出图纸。
应若凰拿过来看看：“这么说宋大人是见过的了！”
宋大人弄不明白应若凰到底啥意思，说道：“臣没见过，是皇后娘娘给的图，臣照着此图令顺天府抓女贼！”
“大人怎么知道是个女贼？”应若凰急问。
“这…这…这…”宋大人支支吾吾，脑子里回忆着进宫见皇后的场面。
皇后招他入宫，说了包金翠玉佛丢失之事，让他赶快严查。
他毫无头绪有些为难，皇后令孙嬷嬷拿出一个木匣：“宋大人，这里面是五百两银子，和一张包金翠玉佛的图，你收着！”
他知道皇后不会白叫他拿了银子，急忙说：“请皇后娘娘明示。”
皇后道：“本宫确定是一个女贼偷走了翠玉佛，而且这女贼马上会去应大人府上，宋大人不必拘泥抓到女贼，将翠玉佛完好无损地送到本宫手里就好。”
他胡乱的点头。皇后又说：“容王的侧妃好像与此事有些干系，你酌情考虑！”
他心中猜测到一定是侧王妃得罪了皇后，皇后故意设局给她点儿教训！这种打人一巴掌再给甜枣吃的事情皇后以前也做过不少。
他只需动动嘴跑跑腿，大把的银子就到手了，何乐不为呢？
于是拿了银子按照皇后的明示暗示，抓了汤氏，并事先叫师爷按照他的意思提前编造了供状……
“宋大人！你的嘴巴被糊住了不成，侧王妃还等你回话呢！”皇后字字说得清楚。
宋大人明白，这是皇后在提醒他不要乱说话，否则到头来倒霉的是他自己。
“回侧王妃，臣自觉盗贼一定是个女人，就令他们抓捕！臣有罪，不该盲目自信！冤枉了汤夫人！”宋大人擦着冷汗。
应若凰不理睬宋大人，问木果：“木果，是谁把这包金翠玉佛送到西园？”
木果道：“是一个妇人！说她认识侧王妃，是侧王妃叫她来送皇后娘娘的赏赐！夫人还叫奴婢拿银子赏了她呢。”
应若凰环视一圈，见皇后低头不语、宋大人满怀心事、孙嬷嬷惶恐、琥珀不安。
这不是有答案了嘛！
那妇人即便知道她应若凰的身份，知道应府在什么地方，又怎么那么清楚送的东西是皇后娘娘的赏赐？
琥珀刚才已然招供说是她偷了东西叫熟识的妇人替她收着。
一个是偷！一个是赏！这差别实在太大。
皇后一直沉吟不语，皇上的脸色很难看了！
应若凰扑通跪在皇上面前：“父皇！宋大人先入为主、胡乱猜测，害我母亲受刑！求父皇治宋大人的罪！”
“若凰，你起来说话！”皇上示意李公公扶起应若凰。
“宋大人，你知罪吗？”皇上凌厉道。
“臣知罪！”宋大人跪地痛哭。
“你何罪？”皇上真希望他能供出是皇后指使。
“臣不该立功心切，胡编乱造一份汤氏的口供！臣有罪！”宋大人不肯说出真正的原因。
“宋尚书，你就没有别的话要说。”皇上一手提拔了他，还想给他个机会。
“臣有罪！臣对不住皇上的栽培！”宋大人咬紧牙关。
“罢免宋祖安吏部尚书之职！顺天府王庆罚奉一年！”皇上下旨。
宋大人浑身湿透手脚发软，被侍卫搀了出去。
“皇后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皇上情绪不高。
“那宋大人如此糊弄臣妾真是可恶，臣妾错怪了若凰，于心有愧！臣妾回去面对包金翠玉佛思过。”皇后言语伤心还带着一些撒娇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