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怎么东西？我不干
江南琛一进到巷子中，被墙上的人影吓的正着。看了一圈，巷子里就他一个人。脑子中听过看过的鬼故事纷纷袭来，化成一张张笑容诡异不断滴血的脸。
墙上那团人影消失在墙上，下一秒与江南琛的影子交叉起来，人影的身上还多了几颗冒着绿光的眼睛。
“哒 哒 哒”
江南琛觉得全身一阵阵冒着凉气，头皮发麻，仿佛前后左右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身体逐渐蜷缩成一团，闭上眼睛，再也不敢凝视黑暗。
这鬼走路，怎么有声音？
“你怎么还在这？”
那个“鬼影”渐渐与江南琛的影子合在一起，脚步声停留在跟前，江南琛不知哪来的勇气睁开眼睛，瞧见一身带血的衣服，吓得江南琛“妈呀”一声尖叫起来，赶紧脱下身上的大衣紧紧地裹住自己的脑袋。
“少爷，是我啊，我是小二。”
小二歪着头不明所以的看着把自己裹成一团，大喊大叫的少爷。他这是把自家少爷吓着了吗？他也没干什么呀……
“？？？”
江南琛缓缓从大衣里伸出半截脑袋，瞧见是熟悉的人，才放松下来。
想到刚刚自己滑稽的样子全被小二看见了，江南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尴尬的笑了笑。
看来以后遇到事情不能自动就脑补，这世界上哪来的鬼，自己吓自己罢了。
“你怎么在这？还带着几只黑猫？”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江南琛指着小二身上的黑猫，哈着气问：“你这个点不睡觉，出来晃荡什么？”
江南琛被黑猫绿得发亮的眼睛直盯的心底发麻，反复告知自己猫的眼睛之所以能在暗处中发亮，是因为在猫眼后方具有一个称为“脉络膜毯”(或称明毯、照膜)的光线反射层，作用如视网膜后方的镜子，能将光线反射回视网膜的细胞。
这么一想，江南琛也有闲心开玩笑了：“你不会是暗恋哥，所以特意在哥经过的地方等待哥吧？”
“没有没有，我只是刚好路过。没想到遇到少爷你了。”
小二憨厚的搓了搓手，解释道：“这些黑猫是一位老人托我给她买回来的，说家里最近一直有老鼠偷吃粮食，我见她着急今晚正好有时间去市里，就给她买回来了。”
“买回来就想趁天亮前给她放进屋里，对了，少爷你大晚上这个点怎么不带保镖独自出门？要不要我跟着你？现在外面乱的很，你一个人遇到什么危险就不好了。”
“前方直行988米，左转进入朝鲜路，距离目的地还有145公里。”
手机导航的提示音突兀的响起，江南琛下意识瞥了一眼手机，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
刚刚被吓得一打叉，他差点忘了大事!
“不用了，你少爷我有急事。晚点聊，我先走了啊。”
“你继续忙你的事！你少爷我很快就会回来！”
江南琛挥手告别，脚下像生了风似的，一溜烟儿地往前跑。
“噗嗤，这传说中的江湖大盗，还挺有趣的。”
待在原地的秦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眯眯看着逐渐跑没影的江南琛，一甩衣袍，转身离去。
……
好不同意赶到地方的江南琛，比他预期迟到的时间晚了整整一个小时。
“那两个不会被弄死了吧？”
江南琛小心翼翼越过几片粘稠的血液，抬眼望去，地上散落着一根绳子与几个油漆桶，还有一个挂满刑具的木架。
来之前，江南琛就做了最坏的打算，那人只是说会做惩罚，也没说要把人弄死啊。所以他才那么心安理得的迟到，结果人家等的不耐烦撕票了？
不然地上这一片滩的土的血液什么解释？既然这样，就慢慢走过去吧。不能脏了自己的新鞋，江南琛内心除了震惊没有一点别的情绪。他与两人关系不熟，能在两人“绑架”他要毁尸灭迹这个事过后帮他们，也是看在许榴的面子，欠的早还完了。
“啧 啧 啧”
“这咋怎么多东西，惩罚道具这么齐全吗？”
江南琛来到装着各类东西的木架，目光就被第一行的女士服装吸引住了。
他们不会被黑衣人威胁，穿上女生的裙子吧？
顾未炎长的不错 ，穿起来没啥还挺好看，至于体型有些胖的唐岩穿上裙子。
那场面，过于辣眼睛。
江南琛嘿嘿笑了起来，后悔极了。咋不提前来蹲着看，错过了能吃瓜的第一现场。
等看了差不多了，来个英雄救美。那两人不得对他感激涕零？到时一口一个大哥，那感觉绝对爽翻天。
那黑衣人玩的挺花啊!
除了没有黄金这类东西，衣食住行类都东西样样不缺，可以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江南琛上手摸了一下他们的质量，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使他那双桃花眼蓦地亮了起来。
他这些年盗了不少珍贵的东西，对于鉴定东西质量好坏这一方面，他可是妥妥的专家。
这些东西质量杠杠的!
这些可是好东西啊!鉴定了质量，这些让江南琛刮目相看但一无是处的惩罚道具，摇身一变变成了浑身是宝的东西。
待江南琛大脑冷却下来，木架子上已经少了一大半了，空间戒打开，被江南琛一股脑的往里扔东西。
一不小心，薅了人家羊毛。
既然都薅了一大半了，剩下的也全薅了吧？江南琛余光瞄见木架子后面，还有一个架子，上面放着糖葫芦、面具、湿巾还有大米。
这些虽小，但不要钱且别人的东西永远是最香的!
这些东西质量又好，卖出去别人也不懂是二手的，小钱也是钱啊。
干嘛要跟钱过不去呢？他江南琛可不傻，手上的动作越发快了起来。
进货了，免费进货了。
江南琛乐的桃花眼眯成一条缝，嘴里念叨着：“这丝巾卖十五一条，这大米卖50一袋，没钱买的大爷大妈，免费送一袋，至于情趣内衣得去酒店或者黑市卖掉。”
“面具等到宴会的时候卖，一张十块钱，至于这些乐器……”
江南琛摩挲着手中的玉笛，他有些摸不准黑衣人的想法，哪怕白嫖了这么多东西，但是从来没人会做亏本的买卖。
不过手中的乐器，自然还是要打包带走。
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必去揣摩别人的心思。江南琛停顿的了几秒，又扒拉起木架上的东西。
所到之处，连木架子江南琛都装进空间戒中。
暗处的黑衣人对视几眼，露出几分疑惑。这怎么和他们想的不一样？想象中的心急如焚的找人不但没有发生，还搜刮起他们的东西。据他们所知，作为赫赫有名的江湖大盗，盗的东西数之不尽，见识的好东西也比他们还多。如今怎么一看，小便宜都贪？
不对劲，按道理来说不应该瞧不上这些小玩意吗？不应该冲着四周大喊，让他们出去吗？
为什么和预想的不一样？黑衣人面面相觑，看着江南琛跟鬼子进村一样扫荡他们准备的东西，怀疑自己的计划是不是不太行？都没谈上，东西全没了。
“就这么看着他搜刮东西？”黑衣人a按回因惊讶掉在地上的下巴，犹豫的开口：“那我们的任务怎么办？”
“我有法子。”
黑衣人b拿出一张白纸，大手一挥，纸上多了一排排整齐的文字。在纸的中间放上一个小石头，用弹弓瞄准江南琛，发射了出去。
“这下，更好办了。他既然已经拿了这些便宜货，那我们专门为他准备的柜台东西不就省下来了吗”
“反正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又不知道。”
黑衣人c笑呵呵的捂着怀中的珠宝，本来因为这一大笔开销，他们兄弟四人差点 分家了。他一直不赞同花这么多的钱，去赌一个不太可能的结果。
他们兄弟四人每天累死累活的接任务，勉强存下了各自的老婆本。现在让一下子全花出去，他万分舍不得。那任务事后的报酬虽然要高，最多堪堪回本。
太亏了!他不想干，拗不过其他三个兄弟。如今能省下一大笔钱，江南琛在他眼里就是活菩萨，外面放的都是也是任务给的赠品。江南琛想什么拿就什么拿，不涉及他的老婆本一切好说。
江南琛还在争分夺秒的往空间戒里塞东西，正要把最后一个东西放进空间戒。腿部不知是扎到什么东西，疼的他跳了起来。
低头一看，是一张绑着石头的纸张。江南琛以为是黑衣人留下的废纸，也就没在意，越过纸张，把最后一个东西和木架子扔进空间戒中。
“大哥，他不看啊!”
黑衣人d紧皱着眉头，心急如焚，方寸以乱，不知道该如何如好。
“慌什么？”
黑衣人b从地上捡起几个小石头，对准江南琛的肩膀弹去。
江南琛正弯着腰查看桶里的东西，屁股冷不丁被东西砸了，环顾四周也没见到有其他人的影子。
江南琛壮着胆子大喊起来。
“谁？滚出来!别装神弄鬼的!”
“是个人，就光明正大的出来跟我切磋!”
回应江南琛只有吹过他发梢的风，和安安静静摇动的树叶。
奇了怪了，江南琛挠了挠头，看向地上的石头。
每一块石头跟其他石头都有一定的距离，江南琛伸手比划了一下，相距大概五厘米，连着成一条线，好像是在提示他什么。
江南琛闲来无事，跟着石头走，来到了被他无视的废纸。
“是有什么话说吗？”
江南琛拾起地上被他无视过的纸张，拿了人家这么多东西，又费力让他看这个纸，应该是有什么话在里面。
江南琛解掉石头扔在一边，纸上的文字显露而出。
……
“就这么点东西，还想我帮你们办事？”
“什么东西，老子不干!”
“吃力又不讨好!”
一向视自己为老狐狸，不愿意吃一点亏的江南琛气得扔掉手上的纸，不解气的踩上几脚。
随后打开空间戒，想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没想到这些东西跟长脚了一般，扎根在里面一个都倒不出。
“奸商!”
江南琛转身就要走，他得赶紧回去找老头子商量对策。
“大哥，他要跑了，看起来不太满意的样子。”黑衣人d缩回脑袋，转头一看，发现自家大哥们都抄上了家伙。
“他都拿了东西了，还想跑!”
“冲啊!”
这一声响彻云霄。
江南琛听到声音疑惑的回头看，发现四个黑衣人手上都拿着家伙，气势汹汹的朝他跑来。
关键其中一个，手中拿什么不好。拿了一个双胞胎猪饲料袋子，还是熟悉的颜色——绿色。
也不知道袋子有没有清洗过，隔了好远，江南琛隐约闻到了那股味道。
“呕——”
身体本能反应吐了出来，腿直接没了力气，瘫坐在地。
“呕——呕——”
一声接一声。
“大哥，他瞧不起我们！居然都不跑。”
黑衣人的c不悦的瞪着瘫坐在地的江南琛，一点也不给他们兄弟四人面子。
瞧见他们都不撒腿跑几步，直接坐在地上，这是多瞧不起他们？
如果江南琛能说话，一定大呼：“你们误会我了!”我也想跑了，谁知道你们怎么卑鄙拿我讨厌的双胞胎猪饲料袋子？他偏生见到这个袋子就腿软跑不了，还能自己幻想出味道，直直把自己整吐了。
“看来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了！”黑衣人b从袖子中拿出一根棍子，甩向江南琛。
好巧不巧正中江南琛的脑袋，人就这么倒了下去。
……
周航收起那封信，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来到屋檐下，取下发亮的灯笼，取出灯芯放上那封信。
周航又钻进屋内，出来时手中抱着祭祀要用的冥纸、金元宝、香烛、酒、盆等。
火势在盆中不断上升，周航一边往里投纸币，一边大口的喝着酒。双眼猩红，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走好，下辈子不要这么苦了……”
“对不起，怪我没发现他的行动，没有及时阻止他……”
“对不起，李叔，跟你约酒下棋的事只能等下辈子了……”
“对不起，是我没能力，不能保护你们……”
少年压抑着哭声，借着酒意发泄自己的情绪。
要是一切都是假的就好了，睡一觉起来李叔拧着我的耳朵，装作气愤的样子责问他今天怎么没去找他下棋。
火光温柔的抚摸少年的脸庞，纸被烧尽的残灰卷起风落在他的身旁，静静的陪伴。
“一切都是假的就好了……”
周航反复呢喃这句话，泪珠一颗颗砸到火盆中。
火势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猛烈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