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血色月亮的起源
“现在是晚上7点半，感谢大家的观看我们的栏目《影后退圈后的日常生活》。”
“大家好，我是主持人小月，今天我们邀请到了著名女星谢天月来参加我们的节目。”
“接下来有请她上台……”
老式的电视机放映着当下最热门的节目，沙发前却空无一人。
“你为什么要对许家界下手？”
“天上食（食：吃东西的意思）物的月亮又是怎么一回事？”
周航红着眼抓着苏绣凉的衣领，怒吼：“你不是说许家界是你的家吗？”
“你为啥还要把自己的家毁了？”
“家？”
苏绣凉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听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他虽被周航揪住衣领，高高提起。
那双瘦骨嶙峋的手一点点从周航的肩滑到他的脸庞，讽刺的笑道：“你管哪个是家？”
“你曾经说过的……你忘记了吗？”
周航失神的松开了手，跌坐在地。
苏绣凉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领，斜视跌倒在地的周航，拖着尾音，慢条斯理地冷笑，一脸的阴狠：“因为它烂了根，所以我只能忍痛连根拔起咯。”
“可是，那么多无辜的人他们有怎么错？”
“死了都不放过他们!”
周航想到书房中苏绣凉放在桌上的信封，满眼凄苦：“让他们入土为安不好吗？毁成不成样子的许家界，一具具人体蜡像，是你想要的？”
“难怪我刚回到许家界，你就把我弄出来锁在地牢里。”
“你怕我耽误你的大业，怕我阻止你的行动是吗？”
苏绣凉很不满，提着周航的脑袋按到树上，几乎将他整张脸都埋进树里。
“我本来让你去鬼楼山，原意便是让你去接近月渡长者的孙女，没想到你如此争气，一进去就遇见她，进去前我是不是让你不要在月圆之夜带她回来？”
“结果你没去两天，赶在月圆之夜前就把人带了回来，我该说你什么好，败事有余的家伙!”
“许榴，这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周航勉强憋出一句话，又被苏绣凉用力摁了回去。
“说了你也不懂，我奉劝你一句，你别对她起什么心思，到时我可保不住你!”
苏绣凉太了解周航了，一举一动都藏不住心思。再次提起周航，放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趁我有那个兴致，有什么想问的就问，过时不候。”
“为什么要毁了许家界？”
“为什么要把他们杀死了还不够，还要做成人体蜡像，有的还送到人体器官拍卖会。”
“天上那个红褐色的月亮又是怎么一回事？源源不断有人向它扔巨型动物？”
周航先是搓了一下磨得生疼的脸，连忙将脑子中的问题一股脑的讲出来。
“许榴，又跟这些事情有什么关系？”
“你书房里信封上的那些人又是什么人？”
“你问题可真多。”
苏绣凉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盯着周航那幅得不到答案不罢休的样子。
“有的问题我不能跟你透露，比如许榴，其他我都能跟你讲解。”
“前提是，你先冷静下来。”
“好，你说。”
周航灌了自己几杯水，双手交叉合起，收起满天飞舞的思绪，定定的看着苏绣凉。
“第一，我为什么要联合别人毁了许家界，有一说一，一是为了私心，得到镜泪，二是我前面所说的，根烂了只能连根拔起。”
“可是，那些被邀请参加的全是社会上有名声的人物，除去声名狼藉的，也不乏人人称赞的。这些你也没有放过，为什么？”周航忍不住插嘴。
这些问题从他见到苏绣凉扔在垃圾桶的报纸时，就一直咕噜咕噜的冒出来。得知许家界被毁的那一霎间，他全身僵硬，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
他知道苏绣凉平时有时候遇到关于那谁的事情会变得跟平常人不一样，疯疯癫癫的，但是正常起来也不会做出对许家界不利的事情，更别说联合别人毁的彻底。
他明明真的很在意许家界。
所以周航想了好几天，都找不到一个理由为他解释为什么毁掉许家界。
“噗嗤一”
苏绣凉就那么漫不经心的品味着杯中水，深邃的眼眸看着周航，像是借着他去看另外一个人。
在周航等的更为烦躁时，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那些对社会有利的人，我们没有动手杀死。只要他们承诺不把事情透露出去，便放他们离开。”
“你说根烂了什么意思？并且榴千门也参与在里面吗？”
周航恨不得直接有什么东西可以直接共享到苏绣凉的记忆，而不是听他磨磨蹭蹭的回答自己的疑问。
“我先回答你前面问的问题，瞧见天上那个月亮没？”
苏绣凉指了指天幕上越发圆润的红褐色月亮，在周航求知的目光下，从袖中拿出一道符纸燃烧起来。
“彭一”
火光中发出细微的爆炸声，一面镜子从火苗中飞出去，立在两人中间。
“答案在这个镜子里。”
镜子中，最先出现的是那两轮红褐色的月亮，大嘴皆在咀嚼着一只刚被献上的狮子。
下方是一片森林，树木缝隙中隐隐约约露出几道人影和灯光。距离月亮最近的山头上都是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手中都拎着一只动物，一旦那大嘴吃完张开了嘴，他们就争先恐后的把手中的食物抛向它。
“罗松门、青蛇堂、焰灵门……”
周航眯着眼借着微弱的火光分辨人群中的服饰，心中暗暗一惊，江湖中有名的宗门也参与其中，这月亮到底什么来头？值得这么多宗门为其大张旗鼓？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宗门来历吗？”苏绣凉把玩手指上的指环，淡淡开口。
“记得，当然记得。”
周航从有记忆起，就很疑惑明明都是法治社会了，怎么还会存在人人口中相传的宗门？他读到高中时，就开口询问身边的同学。
平时有没有遇到身穿古代服饰自称宗门弟子的人，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有的还问他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骗子的话都听。
他同时接触了两个按理来说相矛盾的世界，只有他能看到的世界，满腹疑惑的他拦住那会在他眼里知识渊博的苏绣凉，得到了一顿打，也弄清了事情真相。
他记得苏绣凉拧着他的耳朵，一字一句的说：“这些宗门都是一些古代宗门留下来的后代建立而成，有的也在国家的军队担任职位，得到了国家高级领导的认证。
跟中国流传下来的道教，佛教相类似，不过是一些根基深厚的大家族，觉得古代的风俗习惯比较合适他们骨子里的血液，就取了江湖名字。”
“而且这些大家族都是隐藏在深山老林中，用阵法隔绝与外界的联系。除非他们愿意，不然根本见不到他们的存在。”
“这个月亮是他们的精神寄托，一些古书籍中记载，只要月圆之夜，把血色月亮爱吃的食物抛给它吃，得到她认可的家族门派第二天会获得它的回礼。至于回礼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有人说回礼是一箱箱的金银珠宝，有的说是一箱箱珍贵药材，有的说是消失很久的名人所作的书法画。不过确实，有的家族获得过这个所谓的回礼。”
“这个血色月亮听说是古代那些战死的士兵死前集体真诚的祈祷，只要有人心诚的需要他们，记住他们，月亮就在月圆之夜变成红色，来挑选一位心诚的信徒满足他们的愿望。”
“不过血色月亮是闰年才会出现。”
苏绣凉难得有心跟周航讲了这么多话，口干舌燥的他喝了几口水，瞥了一眼听的津津有味的周航。
眼底闪过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笑意。
“至于你说的做成人体蜡像，我觉得他们应该感到荣幸。死的其所，为艺术献身没什么不好，推动了艺术界的发展。”
“这个有了开头，就会人跟上。这个利润很大，很多资本家舍不得放弃，所以根本斩不断。”
周航眉心紧皱，苏绣凉瞥了一眼直接把他的话堵紧。
“俗话说的好，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你除非有能力连根拔起，不然还是会有人冒着风险干。”
“最后一个问题，许榴，我劝你别动心，她是你，不止是你，是很多人只能仰头看的存在。还有许家界的事情，你不用一直来问我。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所说的根烂了是什么意思。”
说完，苏绣凉放下一封信，自顾自的离开了。
周航一瞬不瞬地盯着桌上的信件，目光闪闪。
犹豫了半刻，拿过拆开。
入目的是一棵结果的石榴树，没有其他文字说明。
周航捏着这封信，百思不得其解。
墙后，苏绣凉倚着墙，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望着天空，悠悠的叹了口气。
这局越来越混了。
参与的人越来越多。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苏绣凉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低低的笑了起来。
风吹过，徒留叶的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