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三人相聚
许榴被撞的重力不稳摔在地上，手中的东西散落一地。事发突然，江南琛愣在原地。
“扶我一下，腰有点痛。”许榴感觉自己的腰要散架了，疼着直抽冷气。
“来了，来了。”江南琛回过神，连忙上去扶起许榴。
“这小东西，还挺可爱的。”站直的许榴瞧见撞到她的罪魁祸首，被撞到的郁闷一下就消散了。
“汪”
这是一只雪白的萨摩耶幼犬！脖子上还戴着一个粉色带斑点的蝴蝶结。似乎意识到自己撞到人了，两只耳朵此刻耸拉着，那双黑漆漆玻璃球似的眼睛带着些迷茫无措。发现许榴在注视它，趴下了上半身翘起来它的屁股。
“它不会是想让你打它屁股吧？”江南琛眨了眨眼睛，感到惊奇。
许榴试着凑近，手试探的摸了过去。谁知这只小狗主动的拿头蹭着她的手心，毛绒绒的软化了许榴的心。
“嗷～”
许榴还没享受完这软乎乎的触感，原先的头悄悄挪成了屁股。许榴瞧着眼前这个翘起的屁股，手停在半空，细语道：“姐姐不打你，原谅你啦。”下一秒，手就贴在了软乎的狗屁股。迟迟屁股没有被打，小狗对准许榴的手心就坐了上去。
“看来它是想让你打它屁股，才算原谅它。”江南琛提醒道。
许榴象征性的揉揉小狗的屁股 ，“好了，我打过了。”
“汪！”
小狗立起身体给许榴鞠了躬，就摇着尾巴欢快的离开。
目送了好一会，许榴想念起还未找到的咕咕。
“我们去找你那个小伙伴吧？”江南琛打断了两人中的无言。
“去哪找？你不是有符纸吗？拿出来试着感应一下。”提到走散的周航，许榴不禁着急起来
“符纸只剩下一张能回去的了。”江南琛不由自主地一呆，笑容垮了下来。
“……”空气中再一次蔓延沉默。
“那我们怎么办？”许榴看着江南琛，江南琛同样看着许榴。
“谢谢警察同志，你们辛苦了。”江南琛递上手中的水，向面前的警察表达自己的谢意。
“没事，为人民服务是应该的。”两位警察不在意的笑了笑，并未接过江南琛手中的水。
“你这一身是什么情况？”许榴盯着周航一身杂七杂八的污渍，拧紧眉头。
周航垂下眼帘，对自己这一身似乎没什么想说的。只是微微撤开身体，离许榴远了一些。
“说话，躲什么？我又没有嫌弃你身上的味道。”许榴眼睁睁看着周航远离自己，担心他的情绪转化为愤怒。
“别吵，两个祖宗。”回头看到两人不对劲的气氛，江南琛和事佬的拍了周航的肩，劝道“小兄弟，你这一身怎么回事？有事就别憋心里，你不知道她有多担心你，找了你一路，都要哭出来了。”
“我……没事。”周航张了张嘴，看了一眼从他回来就一直盯着他的许榴，压住眼中不知名的情绪，还是选择了闭上嘴。
“他不想说，就不要问他了。我们回鬼楼山吧！”许榴瞧见周航那一幅要说不说的模样，心底多了几分烦躁，催促起一旁的江南琛。
“对！对！回鬼楼山。”江南琛掏出最后一张符纸，扎了滴血涂了上去。一道柔和的白光亮起揽过三人，光灭人消失在原地。
“老头，你说许榴那不省心的在鬼楼山里会不会出事啊？”许炎边说边夹起面前盘中的鸡肉，咀嚼几秒咽了下去。话是这么说，语气中却听不出有担忧这两个字的存在。
“她是吃亏的主？”许老头篆画着手中的符纸，听到许炎的话，冷笑了几声“她不惹事生非就不错了。不怕别人找她麻烦，就怕她去找别人麻烦。”
“也是。”许炎听闻赞同的点了点头，又道“家主为何不让许榴在月圆之夜回来？”
“你打听这么多做什么？饭堵不住你的嘴？”许老头的手不可察觉的顿了一下，眼中担忧、害怕、无奈夹杂在一起。语气带上了几分不耐烦，借此想打消许炎八卦的念头。“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父亲，麻烦您告诉我。好吗？”
许老头身体颤了颤，女儿很久没喊过他父亲了。自从废墟那一战，目睹了他屠杀一村后，她始终都是跟他这个父亲保持距离。哪怕偶尔的亲密，也是建立在许榴身上。而许榴成了她骨头里不可打碎的最坚韧的那一块，也是压制她发狂的唯一药剂。
“你确定你要听？”望着一脸正色的女儿，许老头放下手中的画笔。他这辈子画了很多符纸，败笔寥寥无几。原本本是一路高歌的征途，一张让他欣喜若狂又仰天长叹的败笔，打破了一切。
“确定。”许炎的手不知不觉中攥紧滚烫的茶杯，但她无心留意手中的灼疼。许老头的话让她困惑很久的事情正要冲破那个围栏，使她见到了曙光，哪怕深知那个答案她无法承担。可身系到许榴，她便无法脱离身外。
“好。”许老头撸起茶壶，大口的灌起了自己。“那你便听着。”
……
“你明白了？许炎”许老头着重在许炎二字加重了语气。此刻呆愣的女儿，还有在鬼楼山不成事的孙女。许老头的背更弯了，风揉碎了月光为他稀疏的白发添上银丝。
许炎呆泄着看着被月光罩住的许老头，明明应该是诗意般的画面，她却只觉得冰冷。喉咙像被锋利的石头压滚了几次，几欲想开口，奈何不知什么话语才能安慰到眼前的父亲，以及她冰冷刺骨的血液。
“继续吃饭吧。”许老头打破两人陈默的气氛，拿起筷子不在说话。
“好。”许炎忍住眼角的酸涩，这一刻就这么保持下去吧，哪怕以后不能如现在一般了。
“来这，小狗。”可清摇晃手中的飞盘，冲身后的小家伙喊道“最近吃太多，你都胖了。”
“汪！”咕咕歪着头盯着月色下的影子，冲着比它大一圈的身影呲着牙。
“那是你的影子。”可清瞧见跟自己影子斗智斗勇的咕咕，压在心底的沉重消散了许些。
抬头看向半空中的那一轮皎月，大把大把的月光像撒糖果般撒在大地的每一处，照耀着生活在大地上的每一个人。
可就是这一轮皎月，会在不久的将来享受她的信徒为它献上的供奉。
可清抱起圆滚滚的咕咕，一步一步走回被月光罩住的帐篷。
身后，同样是大片的月光。
冷清又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