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说，他杀过的恶魔比我见过的都要多
冰冷的剑锋抵触在李文青的脖颈处，一股极致的死亡感迎面而来，李文青也是心智超凡，并没有被风墨的举动吓到，他给自己点了根烟，说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发现，风墨的状态要和大多数的恶魔使徒不同，使徒将灵魂献祭给古老的恶魔君主，恶魔赐予他们权能的同时，也会将暴虐、嗜杀、贪婪、绝望等一众负面情绪同时传递给使徒，这也让使徒变成冰冷、极端的怪物。
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个使徒是正常人，不是变态、就是疯子。
但是风墨却显然可以保持理智，要不然李文青毫不怀疑自己的头已经掉在地上了。
“告诉我，关于我父亲的一切。”
风墨手握赫格尼之剑，语气森冷，眼睛死死盯着李文青，只要他有任何异常的举动，手中的剑都会抢先一步砍下他的头颅。
李文青似乎也认清了面前的情形，地狱入侵，总部大多数的异能者都已经出动执行任务，本部并没有多少精锐，现在是总部力量最薄弱的时候。
他猛吸了一口烟，长舒了口气，才缓缓开口道：“我只是异能者总部南区的部长，对于风明远领队的‘神迹’行动，并不是全部清楚，毕竟那次行动是由北区主导，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神迹行动的失败，绝对没有人为因素。”
李文青看着风墨的眼睛，半晌之后，他才叹了口气，他知道，只是他的保证，并不能让风墨信服，面前这个小子，并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小孩的心智。
于是，他只能继续开口说道：“如果说，现在的地狱之门已经完全打开，那么你父亲那个时候，地狱之门就已经打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通过这条门缝，无数的地狱力量缓慢侵入现实。”
“虽然那时地狱力量的影响不像现在这样泛滥成灾，但是却依旧极大的影响了世界正常运转的轨迹，如果不是总部极力压制，国内早就已经乱成一团。”
“危险越大，代表回报也就越大，sss级事件蕴含着空前的危险，但是收获也是无与伦比的，如果行动成功了，我们甚至有可能将地狱之门永远地关闭。”
说到这里，李文青的眼中竟然露出激动之色，甚至他的手指都开始轻微地颤抖，夹在手指中间的烟头火焰在昏暗的办公室忽明忽暗。
此刻外面的天空已经暗淡下去，赤红一片的火烧云出现在天空尽头，微弱的光亮照进窗内。
“继续。”风墨并没有丝毫松懈，甚至握着赫格尼之剑的手都紧了几分。
他并不能保证办公室内不会出现其他的异能者，所以他时刻都保持着警惕的状态，如果有异能者对他动手，他会第一时间先砍下李文青的头。
“可是那次行动彻底失败了，参与行动的三支特别猎魔人小队全部葬送，你父亲曾在异能者总部担任猎魔人总队长一职，他掌握最顶级的异能，各项能力都是世界顶尖，本应该拥有无限美好的未来，只可惜，他也没能回来。”
“至于那次行动的内容，我并没有参与，并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们去了西欧大陆的一处远古森林，据说那里的古国中藏着连通古老地狱的大门。”
“西欧大陆么。”风墨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从李文青的话中，他又知道了更多的信息。
“我所知道的，都告诉过你了，但是你的情况，还并没有告诉我。”李文青语气冷静地说道。
“为什么你明明已经成为了恶魔的使者，但是却依旧可以保持清醒的理智？”
“这是你需要知道的吗？”风墨收起赫格尼之剑，眼神冷淡。
果然，虽然风墨没有回答，但是李文青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李文青见风墨收起了那柄诅咒之剑，顿时松了口气，那柄长剑仿佛蕴含某种魔力一般，当它抵在自己脖颈处时，仿佛有一只魔鬼在不停抓绕着自己的心脏，那种感觉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当然，这很重要，如果你并没有被恶魔奴役，那么我们也就有了继续谈下去的可能，如果你的灵魂已经完全献祭给了恶魔，那么即便你在这里杀了我，你也注定走不出这间办公室。”
李文青看着风墨的眼睛，仿佛生怕风墨下一秒会直接把他的头砍下来，连忙补了一句，“你是风明远的儿子，我可以将你刚才的杀戮当成的正当防卫，但是一切的前提都是你是一个人类，而不是被恶魔奴役的怪物。”
“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将灵魂献祭给地狱。”风墨开口。
李文青听到这话，也长舒了口气。
“那么我们也就有了谈下去的理由了，你的父亲曾经为了处理地狱入侵的事件献出了自己最好的年华，作为他的儿子，我认为你也应该有这样的担当。”李文青坐回了沙发上，看着风墨，很认真的说道。
“我能看出来，你似乎掌握了一些源自地狱的力量，你是个异端，但这很好，如果你愿意加入总部，我可以破格将你提为队长，并且进行部分的资源倾斜。”
“如果你知道队长级的资源权限，应该不会拒绝我。”
李文青看出了风墨强大的实力，能如此轻易杀死一名掌握a-137黑色杀手异能的超凡能力者，也就意味着风墨有远超他的实力，而且风墨又是风明远的儿子。
李文青很快就在心中做出了决断，为了一个死去的异能者杀死一个潜力无限的风墨，绝不值得。
只要风墨肯为总部做事，那么一切都好谈。
只可惜，风墨晃动了下手中的赫格尼之剑，开口说了一句，“还不够。”
“还不够？队长级的资源都不够？那你究竟想要多少？”李文青掐灭了手中的烟，皱起了眉头。
“如果总部可以提供给我我想要的东西，我不介意帮助总部处理一些事件。”风墨走向阳台，看了一眼远处黑寂的夜空。
“我们可以是合作关系，但不会是从属关系。”
“哦？和总部合作吗？可以。”出乎意料的，李文青并没有拒绝风墨。
在李文青看来，风墨的潜力并不亚于当初的风明远，他第一次见到能掌控地狱力量，且不被腐蚀内心的人，这样的怪物简直潜力无穷，至于合作或者是从属，这只是一个名头罢了，对于总部而言又有什么要紧呢？
如果总部能再出一个风明远，那么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没关系。
其实李文青反倒很高兴，因为他知道了风墨其实也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并不是无欲无求，只要他有需求，那么总部就能一直和他合作下去，随着关系的发展，风墨总会和总部形成密不可分的联系。
李文青能当上异能者总部的部长，并不是一个愣头小子，相反他看问题的目光很长远。
“你知道吗，你父亲也曾经说出过和你相似的话。”看着即将出门的风墨，李文青随口说道。
“什么话？”听到父亲，风墨也回头看了一眼。
“他说，他杀过的恶魔，比我见过的都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