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0举一反三
“真的，”钟瑜点头，“给你买完娃娃，我就没钱吃饭了，准备去捡垃圾。”
桑年一下子被他逗笑:“捡垃圾？亏你想得出来。”
桑年说话的功夫，给钟瑜转了五万。
“你没钱了一定要跟我说啊，可别真去捡垃圾。”桑年的脑海里，已经脑补出，钟瑜一个大高个，拿着一个塑料袋，在垃圾桶里翻找矿泉水的样子了。
钟瑜的手里还有点私房钱，就算桑年不给他钱，也够给她清购物车的。
“知道了。”钟瑜笑着点头。
其实，桑年除了给钟瑜转账之外，他的工资，她没碰过。
这些钱都是钟瑜辛苦赚来的，这些年，他虽然在娱乐圈里混得风生水起，但吃了多少苦，桑年心里很清楚。
“那我去睡觉啦，小奶鱼晚安。”桑年躺好，盖上小被子，和钟瑜说。
钟瑜轻轻“嗯”了一声:“睡吧，你睡着了哥哥再挂。”
桑年正欲放下手机，突然想起什么。
她又重新举起手机，看着钟瑜问:“小奶鱼，你今晚洗脚了吗？”
钟瑜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但他家小姑娘向来喜欢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他笑了笑说:“洗了啊，怎么，你没洗啊？”
桑年诚实地点点头:“嗯，忘记了。”
说着，她搬起自己的小脚丫闻了一下，自言自语说:“好像不是很臭诶，不想下去洗了。”
钟瑜哭笑不得:“你还闻一下？”
桑年重新躺好，质问他:“你洗脚的时候怎么不和我说？”
钟瑜更加哭笑不得:“洗个脚还要和你报备？”
桑年点点头:“嗯，要。”
钟瑜沉默了两秒，随后喊她:“宝宝。”
“嗯？干嘛？”桑年应着。
“我刚刚呼吸了。”
桑年:“”
他还真会举一反三。
——
病房里的花香，萦绕在鼻尖，清晨窗外的麻雀，吵醒了病房里的人。
鄢芝睁开眼睛，就见顾子承拿着几束栀子花插在她床头柜上的花瓶里。
瞧见她睁眼，顾子承轻声地问了一句:“吵到你了？”
鄢芝摇了摇头，起身坐起:“没有，睡不着了。”
顾子承放好栀子花，起身去扶她，在她的腰后垫了一个枕头。
“给你买了早餐，吃点吧。”
顾子承在她面前支起病床上的小桌子，把刚买来的小米粥和鸡蛋放在上面。
“医生说你蛋白不达标，让你多吃点鸡蛋，我记得你不爱蛋黄，只把蛋清吃了吧。”顾子承帮她把鸡蛋剥好，放在一旁干净的塑料袋上。
鄢芝愣愣地看着他，苍白无力的脸上，露着一丁点笑:“你还记得。”
顾子承剥鸡蛋壳的手突然顿了一下，然后淡淡地“嗯”了一声。
男女之间，到底有没有纯友谊？
之前顾子承相信，是有的。
可直到她说喜欢他的那一刻，顾子承才发觉，两个人之所以能有较好的关系，是因为有一方，在拼命维持。
顾子承回想了一下两人刚认识的那会，鄢芝总是围着他转，动不动就跑来问他数学题，放学回去的路上，还总是能恰巧碰到她。
她经常性地出现在他面前，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了，从一开始她拼命地维持关系，到后来他们无话不说，可惜的是，不会动心的那一方，永远也不会动心。
“之后有什么打算？”顾子承坐在她床边的凳子上，开口问。
鄢芝浅浅地吃了两口鸡蛋，语气飘忽忽地说:“回墨尔本吧，我爸妈不让我去非洲了。”
顾子承淡淡地点了点头:“嗯，回去也挺好。”
鄢芝怔了一下，随后笑了笑。
这次回去，她不会再回来了，这也就意味着，她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为什么要回去呢，因为她同他在那里相遇，她想把他留在她的青春里，留在那段美好的回忆里。
“等你病好了，我去送你。”顾子承在小米粥上插了一根吸管，递给她。
鄢芝接过，冲他温婉一笑:“不用麻烦你了，我爸妈会来接我的。”
顾子承也没多说什么，病房里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鄢芝喝完手里的小米粥，顾子承帮她把垃圾丢掉，鄢芝心怀感激地说:“顾子承，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我。”
顾子承弯腰收拾着小桌子，听到这话，他笑了笑:“谢什么？我之前在国外生病的时候，你不是也照顾过我？”
鄢芝眼皮垂下去，一言不发。
顾子承明白她的心思，他叹了一口气，在她旁边坐下。
“鄢芝，你是个好姑娘，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完美，你没必要一直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找一个喜欢你的人，好好地去生活，把我忘了，好不好？”
鄢芝望着他看了几秒，扑哧一下，笑了。
“顾子承，我不是之前那个非你不可的小姑娘了，”她停了几秒，随后，一脸认真，“我会忘了你的。”
顾子承心里有一种无力感:“对不起，鄢芝。”
鄢芝笑:“不喜欢我又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和我道歉啊。”
该道歉的人，是我吧，擅自喜欢了你这么多年，没能让你喜欢上我，反而让你愧疚，真的，很抱歉。
鄢芝心里，默默地想。
“行了，医生快要来查房了，我去帮你打点热水。”说着，顾子承起身拿起一旁的暖瓶。
顾子承走后没多久，查房的医生就来了。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医生给她听了下心率，问她。
鄢芝摇摇头:“没有，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一旁的小护士要帮她测量一下血压，鄢芝伸出一只胳膊。
小护士:“你这么着急出院干什么？你男朋友一天来看你三回，要是我男朋友对我这么好，天天住院我也愿意。”
听得出来，小护士是在安慰她，让她好好养伤，最近是出不了院的。
鄢芝笑了笑，解释:“他不是我男朋友。”
小护士有些惊讶:“不是？”
鄢芝不再过多解释，只是轻声地“嗯”了一下。
随后门外传来动静，吸引了鄢芝和小护士的注意力，两人一同抬头往门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