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聂昭训
她性子冷淡,素来不爱与人争抢,唯一的逆鳞便是相思。
太子不愧是太子,她自嘲一笑:“殿下明察秋毫,妾甘拜下风。”
“你且安心为孤做事,相思那边孤会安排好,你若是能把这件事办好,孤可保她衣食无忧;若你办不好,你与她皆死无葬身之地。”
容衍轻抚下颌,语气淡然,那张如谪仙般出尘的脸却如同魔神,让聂芊颤栗。
她闭了闭眼:“殿下放心。”
容衍满意地颔首,起身向西厢房走去:“今夜的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
夜阑人静,聂芊跪坐在冰凉的青石板上,抬眸看向空中的明月,只觉得刺眼。
翌日,太子的口谕降下,晋泽兰堂奉仪聂氏为昭训。
李承徽彼时正在刺绣,闻得此消息不由得将手中的绣盘放下问道:“这个聂昭训是什么来头?”
她带进宫的陪嫁侍女拂柳回道:“聂昭训是太子殿下刚刚大婚时从醉春楼纳回来的,听说太子妃为得此事抱怨不已,那些娘娘们都为她打抱不平。”
“不过太子殿下素来风流,这聂昭训刚刚纳回来就去了一两次,便抛之脑后了。”
李承徽微微颔首:“清倌妓子的出身,难怪太子妃不待见,她一个书香门第的高门嫡女,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侮辱?”
拂柳给她揉着肩,接着道:“奴婢还听闻,那聂昭训给众人绣了香囊,谁知送给太子妃的那个出了问题,差点没被发落了。”
李承徽蹙眉:“那个卑微低贱的出身敢谋害东宫主母?怎么如今反而还步步高升了?”
拂柳摇摇头:“这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奴婢猜想,许是太子妃色厉内荏,光有个中宫的名头却不敢处置,怕被太子恼了,这才轻轻放过。”
李承徽轻哼一声,重新拿起绣盘和银针。
“太子妃不足为惧,空有美貌才情,却拢不住太子的心。如今快到中秋了,太子却免了中宫请安,还将庶务都给了一个老嬷嬷处理,眼瞧着是不中用了。”
“主子,您可要好好加把劲,这太子殿下的禁足之日快过了,这段时日最是好争宠的,若是能怀上一男半女,日后升为良媛也未可知啊。”
李承徽不耐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太子前日才来了一次,可根本没碰我。”
拂柳也叹了口气,觉得可惜:“若是太子在正殿睡也就罢了,可偏偏去了侧边厢房,倒让咱们无处下手了。”
李承徽捏着绣盘上的锦缎,想到前日的情形,她也实在不甘心。
她那日特地在袖中藏了催情的香,只等着入夜便能得偿所愿。
可她万万没想到,太子竟然转头去了侧殿歇息,还威胁她不要来打扰。
她是觉得屈辱,吩咐下面的人不许多嘴。
若是让这事传出去,她可就成了东宫的笑柄了。
“这事都给我烂在肚子里,我若是在旁人口中听到半句闲言碎语,定不会轻放。”
她话中的戾气让拂柳一颤,忙恭敬道:“主子宽心,奴婢定会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