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4章 心中道
再往远方看去，有一道身影，正穿插于妖魔之间。
阵阵血雾爆出……
那是谁？
那道身穿黑袍的身影，穿插于妖魔之间。
墨红色的长枪，就像穿蚂蚱一样，将妖魔穿成一串。
然后龇牙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他在笑，但看起来为什么那么渗人……
萧耀文正龇牙咧嘴笑着，忽然感觉到好像有目光看向他，便顺着目光看过去……
聂天云和萧耀文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是人族吗？人族什么时候出现这种强者了？”
聂天云看萧耀文动作，杀人如艺术般徇烂耀目，行云流水。
一骑勇猛，穿插于妖魔之间，看起来云淡风轻，也不禁为之喝彩。
但是他还是不由得叹息：“确实很厉害，只可惜……”
聂天云的修为太低了。
他看不出来萧耀文的厉害。
此刻的萧耀文，面对这么多妖魔，并没有使用那种看起来便惊天骇地的杀招。
相反，就像是散步一般，用最小的力量，击杀有生目标。
这种方式，是最省力的，也是最难的。
毕竟于千军万马中，这千军万马，还都是修为在渡劫境界以上的妖魔。
他们手中，更拿着威力骇人的法宝。
虽然单个法宝攻击力有限，但是几十个，几百个，一起轰击上来。
就算是半步金仙，也会受伤。
但看萧耀文目前穿插于千军万马中，那些妖魔，根本连法宝都用不出来。
便会被墨红色的枪，点中心脏，瞬间死亡。
就算偶尔有人能用出法宝，但也打不中萧耀文。
因为萧耀文，总会在对方即将打中他的前一秒，便或左或右、或前或后……
瞬息间闪开，不仅仅对方伤不了他，反而会打中自己人。
这种举重若轻，这种行云流水，赫然是已经将杀人，演变成一种艺术。
让人看来，便赏心悦目……
只可惜，因为萧耀文始终没有用太强大的招式，虽然看起来依旧惊人。
但是聂天云还是不由得叹息一声：
“此人技击之术虽然厉害，可惜修为太低了，没法挽救我人族！
若此人修为高一些，我人族就有救了！”
心中对人族的命运担忧，眼神中，绝望弥漫……
功名富贵，不过南柯一梦。
美色红颜，只是红粉骷髅。
聂天云此刻，眼前仿佛过电影般闪过他这生……
“阿爹阿娘，儿子终究还是没有把你交代的事做好！
孩儿不孝啊！”
忽地，他猛地一声咆哮，浑身气血燃烧。
此刻，聂天云身上的气势，再次增高。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突破了！
一只手挥出，虚空中浮现出两座枯坟。
枯坟的石碑上，写着聂人皇之墓。
石碑飞出，直接震碎了一个天仙妖魔。
凄厉声想起，那团血雾似乎想要重组，但是却在霎那间，被枯坟吞入。
从此烟消云散……
此刻，萧耀文正在不断的屠杀着城外那些妖魔。
尽管萧耀文实力远强于这些妖魔。
但是，数百万的妖魔，就算一个一刀，都需要杀很长时间。
长枪贯彻九霄，萧耀文周围拥挤的妖魔少了一半。
鲜血滚滚……
他一边杀，一边要花时间用储物袋来收集。
虽然是捡钱，但萧耀文依旧觉得很累。
抽空看了一眼紫韵城中，嘀咕了一句：
“里面那老头还真是了不起，临阵突破，我怎么遇不到这样的好事！
只是可惜，他受伤太重，就算突破了，此战之后，也必死无疑！”
萧耀文也没办法帮他，像聂天云这种伤势，只怕是圣人的九转金丹也救不了他。
正在这时，忽然间，萧耀文回头望了一眼北方。
只见北方一道闪电般的身影，快速逼近。
“半步金仙？可惜，是位人族，否则这又是一大笔钱！”
那道身影飞到了紫韵城上，是一个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头。
城池中的有些人族，看见这老头的瞬间，立刻脸上激动起来。
“院长！是院长来了，我人族有救了！”
“院长没有抛弃我人族！”
来人正是界主学院的院长白仓鱼。
白仓鱼目光沉重，看了一眼聂天云，叹息一声：
“我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步！”
紫韵城巅的战斗已经结束。
突破之后的聂天云，斩杀了那几个天仙妖魔。
聂天云苦涩的一笑：“多谢！多谢您还记得我！”
白仓鱼摇摇头，说道：“你天资才情，几乎可以说是冠绝学院，但是却偏偏不愿意进入学院。
你非要守护你的人族，难道，这人族真的值得你这样吗？”
聂天云回头看了一眼紫韵城，轻声道：
“为什么不值得？”
“吾等仙人，几乎可以说是与天齐寿，而你的这些人族，其实……”
聂天云打断白仓鱼的话，道：
“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我增添上去的。
我虽然活了很多年，见过了无数的生离死别。
但是每当人族增添一个新生命，我还是打心眼里高兴。
仙人修的仙，其实没多大意义。
没有值得守护的，活得再久，也只是行尸走肉！”
聂天云半边身体，已经没了，此刻，借助着法力，悬空浮着。
虽然已经油尽灯枯，此刻回光返照。
但是他脸上的笑容，依然很灿烂。
或许，是他看见白仓鱼前来，觉得人族总算是有了一线生机。
“白院长，昔日破庙论道，你说圣人无情，以万物为刍狗。
圣人之道是无情，然而无情所以无私，无私所以天地公，万物生灵才能生存。
此言吾想了很长时间，但却依旧无法同意您的说法。”
白仓鱼摇摇头，白发随着风飞扬，他看了一眼面前的人。
此人，他当初很想收为关门弟子。
可惜，他斩不断凡根！
白仓鱼道：“此时，论这些还有意思吗？”
聂天云双眼中，仿佛有璀璨夺目的光彩，他道：
“白院长，没有丝毫感情的，就算是圣人，那和这石头，和城外的黄沙，又有什么区别呢！”
聂天云和白仓鱼，其实相识多年。
白仓鱼，也一直想收聂天云为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