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始源
三十年前。
在击退dem的追兵之后，千夜的身体已经彻底崩溃，这场试炼几乎已经宣告失败了，他的灵魂很快就会回到魔界。
然而澪并不想就这样放弃，正当她准备用自己被具现出来的灵体重新复活千夜的时候，一道圣光从苍穹之上照了下来，一宛如天使一般的少女身影出现在了澪的面前。
“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千昼，昼夜的昼，而他正好是我的哥哥。”
千昼之所以可以降临这个世界，那是因为她与世界树达成了某种契约，同过澪的存在作为媒介降临这个世界。
而她来此的目的只是不想他的旅途就此结束。
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和来意，加上澪自身的性质也算是世界树的一部分而诞生出来的精灵，她很快就相信了千昼。
但千昼的力量，和澪的治愈能力都无法挽回他即将逝去的事实，不过千昼在最后时刻，召唤出了千夜身上那面奇特的魔镜，这面镜子中封禁的一种能力可以暂时将他保留。
【逆转之镜】！
千夜的意识已经模糊了，魔镜的禁咒只能让千昼来使用，最终也只能将他残破的身躯变回最初时期的状态，这也是千昼所能承受的禁咒反噬。
因为她必须一直维持着禁咒的力量，不然他还是会变回原本的样子。
然而只是这样根本救不了他，已经失去的生命之力需要补充，这次澪表示愿意贡献自己的生命之力，千昼便为两人刻画了的生命链接的契约，这才算是保住了他的命，而后澪又将他封印到了临界让他慢慢恢复。
在千夜恢复的期间，澪也在为其他的事情筹划着，她想让千夜踏足神之境界，和她一样成为永恒。
进入生命之树，重返永生，那时，他们将拥有无尽的时光可以在一起。
魔族虽然是长生种族，但是如果不能成为魔神的话，也无法真正的永生。
而且，千夜说过，想要借助她的力量，于是她就将自己的力量以灵结晶的方式分割了出来，只不过千夜此时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所以澪才会去将灵结晶精炼。
一直到十六年前，千夜流失的生命力终于被澪缓慢的弥补了回来。
但是带孩子什么的，她实在是做不来，又或许是她不想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奇怪，而千昼也不能一直降临。
所以，澪就带着千夜找到了当初的五河龙雄，并让他看在曾经的情面上收养千夜。
虽然那次起因还是因为澪，但千夜也算是救了他一命，五河家那时刚好也没有孩子，就收下了千夜。
时间一转千夜便在五河家渐渐长大，直到去年，他迎来了澪为他送上的第一份礼物，也就是十香！
之后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就出现一个精灵，让千夜想办法封印她们，而千夜也能慢慢适应她们的力量。
可以说，无论是dem还是〈拉塔托斯克〉和那些精灵们全都是在澪算计之中。
等到最后的狂三被封印，千夜体内的生命之树被点亮，澪也终于可以放心的与他相见了。
——
此时，千夜眼前的风景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而他还有澪就在平静的海边。
眼前的这片风景十分熟悉，正是他曾经带澪去过的海岸，只是没有了其他的人。这里也不是真正的海边，只是澪用〈轮回乐园〉形成的场景。
这这样澪就是真正的神，她可以随意的更改一切，真正的随心所欲。
“这边，这边，夜！”
少女光着脚丫，踩着海水朝着千夜挥手。
澪是个看起来十六岁左右的可爱女孩，头戴宽檐草帽，身穿纯白连身洋装。长发编成松松的三股辫，挥手时辫子的尾端就跟着摇来晃去。
她的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她并不脆弱，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伤到她，但是千夜的离去却让她心如刀割。
她也并不不坚强，无法将千夜从她的脑海里忘掉，重新开始。
她只是想要等他回来，与他重逢，为此用尽了手段。
千夜缓缓靠近海边，能清晰的感受到冰凉的海水没过脚掌的感觉。
“澪，谢谢你！”
“夜，不要说这种话了，看着你和其他人约会我都已经忍耐很久了，现在是我们约会的时间哦！”
虽然是笑着说的，但千夜都能听出她语气中的怨念。
澪已经为他付出了这么多，如果再说什么只是把她当成家人什么的，估计他自己都会忍不住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来到这个世界，他已经约过很多次会了，但无一例外都是抱着接近精灵的目的，或许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助她们而进行的约会。
但和澪是不一样的，千夜是真正把澪当成一个少女看待的，用少女形容不太准确，因为澪的真实年龄也已经三十岁了。
“夜，你在笑什么？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可以分享给我听吗？”
少女好奇的看向他。
“也没什么了，只是感觉我们之间怪怪的，我记得你之前叫我小夜来着是吧！想想已经是三十岁老阿姨的澪居然约我一个高中生，要是在外面澪会被抓走的对吧！”
小夜是令音对他的称呼，澪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后又做出一副可爱的样子。
“哎呀，人家永远都是十六岁的美少女了！如果也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将身形变得更小一点哦，而且还是合法的，所以怎么想对千夜来说都是赚的才对吧。”
“这样啊，这个样子的澪却是的好久不见了呢，快让我好好康康，我可爱的澪妹。”
“诶？你果然还是喜欢妹妹吧，既然这样，我把琴里也拉进来好了，哼！”
澪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和琴里是最好的朋友不假，但琴里也是她最大的威胁。
下一刻，原本还在〈佛拉克西纳斯〉舰长席上的琴里，忽然感觉空间一阵波动，一道门户从她背后打开，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被一只手拉了进去。
当琴里再次睁开眼环顾四周的时候，她就惊讶的发现自己来到了海边，而且千夜和澪都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诶？这，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澪的〈轮回乐园〉所创造的空间。”
千夜帮她解答了疑惑，然而琴里看着千夜的眼神却是越发不善了。
“你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只是家人那种关系！”
“是恋人啊！”
千夜尴尬的看向突然插话的澪。
“我们什么时候变成那种关系了。”
“就在我们重逢的时候啊！”
澪那绝美的脸上挂起一抹灿烈的笑容，企图萌混过关。
“哈啊？之前某人不是这样说的吧！”
琴里无情拆穿她。
就不该意气用事的！澪的内心瞬间就不好了，面对琴里，哪怕是千昼也无法保持平淡，澪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能一脸懊恼的嘟着嘴看向千夜，那眼神就像是在问你到底选谁吧。
“好了，你们两个都是妹妹，之前相处的不是挺好的吗？”
琴里和澪对视一眼，这两个昔日的好友立刻看懂了对方的眼神。
下一刻，两只小拳头就锤在了他的腹部。
——
之后的时间里，他们几乎把能在海边玩的游戏全都玩了一遍，海水浴、堆沙堡、海钓、敲西瓜，甚至是沙滩排球。
澪还将令音分离了出来陪琴里一起玩，毕竟这是她和千夜之间的约会，所以琴里依旧只能扮演妹妹的角色。
而在这期间，令音也将两人发生的事情慢慢告诉了琴里。
“所以说，明明是我先来的，付出最多的也是我，哪怕琴里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要把他抢回来。”
澪一脸天真的如此说着，琴里却是嘴角一抽，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不过想来也是，如果没有澪，千夜就不会出现在她家，她也只会是一个普通的性格有些软弱的女生。
“谢谢你，令音，或者是澪！从各种方面来说，我个人似乎都没有记恨你的理由，无论是将他带到五河家，还是让我变成精灵，有力量可以帮到他。”
“琴里！”
听到琴里的话，千夜能清晰的感觉到少女此时的心情并不平静。
这时澪拍了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我已经玩得很开心了，所以现在快安慰一下这个小家伙吧。”
“澪，你还真是胸怀宽广啊！”
“或许就是因为当时我也是和她差不多的心情，所以我们才能成为朋友吧！”
澪的脸上露出一个有些不悦的神情，千夜尴尬的挠了挠头。
来到琴里身边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直接在沙滩上坐了下来。
“琴里。”
“干嘛？是嫌我这个电灯泡太亮了影响你们约会吗？又不是我自己要来的。”
看着她一副委委屈屈的小表情，千夜伸出他的魔爪，迅捷的挠起了她的痒痒。
“啊哈哈哈，你，你干嘛啊。”
琴里扭动的身体想要躲避，结果没一个站稳直接摔了下来，不过好在千夜及时接住了她。
琴里也没有再反抗，直接枕着他的腿，躺在了沙滩上，笑着笑着，声音却变成了低沉的抽泣声。
“你要离开了对吗？”
“嗯！”
“我们还会再见吗？”
“我也不知道！”
这次彻底失败的他，还能回到这个世界吗，千夜真的不知道。
得到这样的答案，琴里有些无法接受。
“难道一切都是假的吗？”
“并不是哦，琴里，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无论是在什么地方，我都不会否认我是喜欢琴里的。”
“这次算是告白吗？”
“真正告白的话，怎么也要等到琴里长大之后才行吧！”
琴里咬着牙又给他腹部来了一拳，现在根本没时间了，她拿什么等啊。
“骗子！”
——
乐园外面的时间仍在流动，二亚此时正在用她的天使偷窥里面发生的事情。
“少年还真会玩呢，连琴里都被拉进去了。”
“啊，怎么可以这样，我也想进去陪达令他们一起玩。”
众人朝着美九翻了一个白眼，而后狂三的分身们就把这个女流氓叉了出去。
然而几人正看得起劲的时候，附近忽然传来了一股惊人的灵力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
下一刻她们就知道了答案，足有五艘不亚于〈佛拉克西纳斯〉的庞然大物出现在了天宫市的上空。
众人对这类型的大家伙都不陌生，dem的空中舰，而且巨大的灵力波动就是从中间那艘最大的赤红色战舰发出来的。
五艘战舰中，成千上万的猛兽部队飞了出来，对着下方的精灵的发起了攻击。
“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我们只需要阻止他们就够了。”
无数狂三的分身也飞上了天空，迎向了铺天盖地的猛兽部队。
“大家一起上吧！这次由我们来守护千夜！”
“〈灭绝天使〉！”
“〈嗫告篇帙〉！”
“〈刻刻帝〉！”
“〈冰结傀儡〉！”
“〈封解主〉！”
“〈赝造魔女〉！”
“〈飓风骑士〉——【贯穿者】！”
“〈飓风骑士〉——【束缚者】！”
“〈破军歌姬〉！”
虽然十香和琴里都不在，但光是这九位精灵的力量，就不是这些机器人偶大军可以对付的。
而艾扎克带着病态般的笑容，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没用的，术式已经启动了，没有人可以阻止。”
“欢呼吧！各位，你们将目睹第二位始源精灵的诞生。”
——
乐园的海滩上，琴里看向澪，问出了她有些在意的问题。
“你也会和他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吗？”
澪和千夜对视了一眼，最后澪发出了一声叹息。
“虽然我也这么想过，但是我并不能继续插手他的试炼，不过我也确实会离开这里，我是这个世界意志所诞生的精灵，但我并不是这个世界本身，而我将回归世界树的怀抱，等到他走到旅途的终点，我们将再也不会分开。”
“所以你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和他短暂的一次重逢？”
琴里有些不能理解，澪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相比一时的欢愉，我所期待其实是永恒的守护！”
“这三十年我都已经等过来了，拥有永恒的生命，我还可以继续等待，哪怕是三百年，三千年，三万年，无论要等多久，我都不会将他忘记。”
好吧，琴里承认，自己相比澪，并没有那么了不起的觉悟，但她并不认为自己的心意会比澪的少，只是她可能等不了那么久。
琴里看向千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千夜上前再一次拥抱住了她。
“好了，琴里，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了，我相信哪怕我不在你身边，琴里也能照顾好自己，对吧！”
“你，你在开什么玩笑，我连饭都不会做，家务也不会，都是因为你才把我养成一个废人的，你怎么可以不负起责任来啊！”
说着，琴里又开始抽泣了起来，两只拳头用力的拍着他的后背。
“为什么就不能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都还没来得及……”
话还没有说完，空间忽然一阵晃动，乐园维持的世界就像是游戏画面出现错误了一般闪动。
“这是怎么回事？”
琴里疑惑的询问。
“应该是外部干扰。”
千夜召唤出〈神蚀篇帙〉查看现在的情况，很快外面的信息就传递到了他的脑海之中。
“是那只讨厌的老鼠，之前一直躲得好好的，原来是为了在这个时候出来窃取澪的力量。”
“既然他那么渴望魔王的力量，那我就让他好好见识一下好了，澪！”
千夜与澪对视一眼，澪的手一抬，一面造型奇特的魔镜出现在她的手中，而后逐渐放大。
“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吗？”
千夜叹息一声，身体穿过镜中，而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因为镜子的两面都走出了一个千夜。
两者长相和身形都一样，只不过一个是银色的头发，琥珀色的眼睛。另一个是暗红色的头发和赤红色的眼眸。
两个千夜眼中都是闪过一丝新奇，而后看向对方，眼中都闪过一抹厌恶，对自身毫不掩饰的厌恶。
“邻界就交给我吧！稍后再见，我！”
银发的千夜缓缓后退，身体消失在了这片空间。
“那我去解决掉外面那个聒噪的家伙吧！”
而后红发的千夜也消失了。
“他们，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两个千夜？”
琴里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澪温和的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琴里应该听过晨星的传说吧！”
——
当初世界诞生出澪，世界的灵脉已经被消耗一空，所以光凭精灵术式，艾扎克是无法再次召唤出一个新的始源精灵的，但他以自身为术式核心，而后窃取澪的力量，他也就能拥有和澪一样的根源力量。
此时艾扎克的手下和猛兽部队都已经被精灵们清理的差不多了，但她们却无法击破艾扎克身前的灵力壁垒。
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完全变成了精灵，还拥有着比折纸她们都要强大的力量。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道她们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身后。
“喂！艾扎克，我们不在的时候，看样子你玩的很开心吗？”
一把赤红色的剑出现在了千夜的手中，不光是言语，就连他的表情也充满了傲慢。
“这还多亏了你的福呢，如果不是你，我也没有机会发动精灵术式呢。”
艾扎克泰然自若的一笑。
“哦～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你才有勇气出来面对我吗？”
“不，说实话，哪怕是现在的我，面对你这样一个真正的恶魔，我的腿都在忍不住的发抖呢。”
艾扎克微微抬起下巴，脸上可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紧接着他的身体逐渐转变为浓密的黑暗。
下一刻，一棵漆黑的大树从他的身后拔地而起，树的表皮如枯木腐朽，不祥的瘴气倒是生机勃勃。
那是与澪的天使所对应的魔王。
“来吧，创造世界吧，〈永劫瘴狱〉。”
漆黑大树好似胎动般蠢动，枝根开始伸向天地。与此同时，以大树为中心的天空开始现出其他景色，并且向外扩散。
看着眼前这一幕，千夜发出了不屑的嘲笑。
“这是属于澪的世界，就算是改变世界，也轮不到你插手！”
而后，化为实质的黑暗，从千夜的脚下，向着四周蔓延，要将整个世界吞没。
而千夜的身体却是慢慢拔高，他的体外覆盖上了一漆黑的铠甲。
两米，十米，二十米！
千夜的体型拔高到了二十米，而他的身上也出现许多不同于人类的特征，尤为明显的就是他额前出现的一对向后弯曲的魔角，还有一双遮天蔽日的漆黑色羽翼，是他身体长出的真正羽翼。
暗红色的领域以他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原本半径只有二十米的魔禁领域，也扩张到了差不多两百米，直接将艾扎克和他魔王笼罩了进去。
千夜俯视着地面上宛如一只老鼠一般的艾扎克，口中发出如雷鸣的声响。
“艾扎克，见到我恶魔身躯的样子，你也该没有什么遗憾了吧，那么，我现在就送你前往深渊。”
艾扎克很快就发现自己无法随意改变领域内的法则，但他依旧没有放弃挣扎。
“〈极死祭坛〉！”
巨大的黑色花朵出现在空中，释放出花粉一样的黑色颗粒，向着千夜飞去，这些都是死亡的具象体现，它们可以毫不讲理的带走它们触碰到的所有生命。
无法被暴风所吹动也无法被抵挡，可以无视光屏的防御直接穿过——其接触到的人类会瞬间死亡。空中舰机体碰到便会变成尘沙破烂的残骸。
几乎是无解的攻击，但只要有生命或者能量体挡下以牺牲自己的方式就可以挡下这样的攻击。
“〈神蚀篇帙〉！”
千夜左手一抬黑色大书出现在他的手中翻开，无数书页脱落，化为漆黑的魔物向着艾扎克发动了自杀式的冲锋，它们碰到黑粒的一瞬间就被彻底抹除，但这也仅仅消耗千夜一些魔力罢了。
而他的右手也抬起了大剑，赤红如血的烈焰将大剑包裹，而后朝着艾扎克的方向斩出一剑。
“日落神辉！”
如太阳坠落般的金色洪流直接撞上了艾扎克身前的魔力屏障，巨大的花朵与他背后的大树都都剧烈的颤动。
“以凡人之躯妄图窃取魔王的力量，还在一个王族恶魔的面前卖弄，艾扎克，我都不得不佩服你的自信与勇气。”
巨大的花朵就如凋谢的花儿一般坠落，身后的大树也出现了道道裂纹，艾扎克终究只是一个人类，哪怕以自己为核心窃取了澪的一部分力量，终究是在班门弄斧。
“咔嚓！”
保护艾扎克的魔力屏障破碎，烈阳的威光直接冲击到他漆黑的躯体。
哪怕是拥有了初始精灵的力量，他的身体在几乎在这一击之下变得残破不堪。
“咳咳咳！不愧是你呢，千夜，谁也无法想到，一个身为王族的恶魔居然也会守护人类的世界，你不应该是传说中那样以毁灭者的姿态降临，然后摧毁这个世界吗？”
“嗯，确实有你说的那种恶魔，但是很抱歉，那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就像人类之中也会有你这样的特例！”
“这样吗，不过我还是想要试一试。”
无之魔王，黑暗在艾扎克身前汇聚成一颗种子。
“以你的力量根本无法掌控它，召唤出这个魔王，只会让魔力失控，然后形成一场超越欧亚大空灾的破坏，你就这么想要毁灭这个世界吗？明明你也是人类啊！”
千夜没有丝毫的慌张，无之魔王与无之天使相对。拥有无视物理法则的限制将一切从世界上抹除的最强力量。
然而千夜却在这之外，因为这并不属于物理和魔法攻击，而是法则上的抹除，但千夜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而且他的存在本身也无法抹除。
千夜从出生就被冠以罪恶的名号，这不只是一个名号，而他存在的本身就被定义为罪恶，世间存在善，便必然纯在恶。没有人可以彻底抹除罪恶的存在，哪怕是至高的神明也无法做到，更别提只是一个窃取这个世界一丝权能的人类了。
“算了，我也没兴趣听你最后的感言了，将你窃取的力量还回来吧！”
巨大的魔爪像是抓起一个垂死的小老鼠一般简单，一道无形的黑洞出现，而后疯狂吞噬着艾扎克体内的力量，和那枚漆黑的种子。
仅仅只是挣扎了片刻，艾扎克和魔王就被千夜所吞噬。
千夜望向周围的世界，除了被澪用力量包裹的几个精灵们，视线所及之处全都已经被黑暗所笼罩，黑暗还在继续蔓延，直到将整个世界吞没。
千夜，他代表的并非一千零一夜，而是永恒之夜。
“那，那是什么？”
站在澪身边的琴里忽然注意到了天空之上出现的异象。
此时，太空之外，这颗已经变成漆黑之色的星球旁边居然出现了一颗差不多大的白色光球，而且它们还在逐渐靠近，像是要重合在一起。
澪同样在看着苍穹之上的异象，手掌轻轻抚摸过琴里的头顶，开口向众人解释。
“那就是邻界，不该存在于这个物质世界的特殊空间。”
“邻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