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顾言的演唱
“老爸，后面的课我可不可以不去了，感觉好无聊，老师什么都不让我尝试，总是说危险危险，也不知道他们在害怕什么。”
楼道里，下课后，顾言带着两个孩子已经回到了红叶小区，只是顾阳的神情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开心的样子。
“阳阳，你太爱耍帅了，老师当然不会允许你那样做，你会把其他小朋友带坏的，万一再有人受伤怎么办？”袁可欣在一旁有些严肃道，小丫头脸上身上全都是汗水，但是兴致却比顾阳高多了。
“谁耍帅了，我又没让他们学我，再说了，我的技术比他们好多了，我的动作他们根本就学不会，非要跟我比那摔倒了我也没办法。”顾阳看着袁可欣愤愤不平道。
顾阳在学轮滑一开始就展现出了了不起的天赋，在其他孩子只能勉强滑行的时候，他就能做到像一阵风一样在轮滑场上自由地驰骋了，又过了这么多节课，那技术更是突飞猛进，也不知道这孩子从哪里看到的轮滑特技动作，竟然在课上也练得有模有样，如果自己练也就罢了，结果小孩子之间最爱攀比，其他男孩子看见顾阳抢了自己的风头怎么肯罢休，结果就是硬上，所以不可避免地就受伤了几个，听说有一个摔得严重的手臂上都打上了石膏。在这样的事故背景下，两位老师的压力可谓是大到没边，一方面要顶住来自家长的压力，另一方面更是要看住小家伙们的出格动作，如此一来，顾阳这位场中高手就只能感受到“无敌”的孤寂以及乏味了。
“阳阳，等下一次暑假，老爸给你报中级班，老师不是说了吗，现在只是入门和初级班，后面还有中级班和高级班。只要阳阳感兴趣，老爸就支持你一直学下去。但是课还是要继续上，不要取得一点成绩就沾沾自喜，老爸以前怎么跟你说的？要谦虚坚持知不知道。”
顾言此时还不知道，另一个小丫头已经等在隔壁了。
“唉。”此时此刻，小家伙感受到了什么叫忧愁和无奈，他的这番模样倒是让顾言感觉有些有趣。
“阳阳，你就当陪我嘛，如果你不去我也不想去了。”袁可欣有些撒娇般地看着顾阳道，小脸上委屈吧吧的。
“嗯嗯，好吧，陪你就陪你。”顾阳看了一眼小丫头无奈道。
“耶。”袁可欣顿时像是取得了胜利一般露出了十分开心的笑容，看着两个孩子此时的模样，顾言的嘴角不知不觉地笑了。
“大叔，你们终于回来啦？”
顾言刚打算拿出钥匙开门，怎料背后袁家的大门就打开了，走出了两个人，赫然是一脸急不可耐的千丽雅和面带笑意的李莉。
“你来得挺早啊。”顾言看了千丽雅一眼有些奇怪道。
“老弟，这丫头都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了，你们再不回来，估计就要去公园找你们去了。”李莉笑着说道。
“不是告诉你时间了嘛，这么积极干嘛，是找你帮忙，苦力活，又不是有好事等着你。”顾言疑惑道，同时扭动钥匙打开了门。
一旁，两个小家伙亲切地道别后各回各家，而李莉也看着两人的背影面带微笑地回了屋并关上了门。
“唉，下了班就来了呗，反正在家里也是干等着。大叔，你说什么苦力活，总不能是大晚上让我来当保姆吧，这是不是有点奇怪？有什么活不能明天白天干呀。”千丽雅感觉有些不解。
看着小家伙很自觉地去拿衣服洗澡，顾言有些饶有兴致地看了千丽雅一眼，这一眼倒是让后者有点不太适应，连坐在沙发上的身体都往一边挪了挪。
“想啥呢，我是那种人嘛。”看着对方的小动作，顾言顿时黑了脸，这不得不让他感慨，这年龄差距大了，就是有代沟。
“到我房间里来，我最近写了一首新歌，这首歌我一个人唱不太好，所以打算找你，我们一起录个小样。”顾言很干脆地说道。
“真的？大叔，你又重操旧业啦？”千丽雅闻言后顿时惊喜道，感觉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大秘密。
“算是吧，是给我一个好友写的主题曲，那家伙最近在捣鼓一部电视剧，我也想试试能不能驾驭新风格，所以就试着整了一首新歌出来，这就是我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忙活的，连觉都少睡了许多。”顾言解释道。
“那让我看看呀，我还从来没有看过一首崭新崭新的歌是什么样子的呢。大叔，这歌跟《隐形的翅膀》比水准怎么样。”千丽雅顿时十分好奇道，径直就走向了顾言的卧室，那大大咧咧的神情哪里还有之前那既胆小又羞涩的模样。
“喏，就是这个。”顾言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对方。
记谱本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又厚得不得了，为了方便，他索性就从里面单独拿出了那一张，反正记谱本的每一页都是装订形式的，最后还能再无损地装订回去。
看着一整页纸上那飘逸的五线谱和工整的歌词，千丽雅傻眼了，字都认识，但是不知道音啊，于是只好带着探寻的目光看向顾言。
“傻眼了吧，如果你会读谱视唱，哪怕不太熟练，你现在这个时候都能简单哼几句。对于一个歌手而言，选歌就是自己最重要的事情，选得好，契合自己的风格，唱起来事半功倍不说还非常容易火，这也最考验眼光和自身的直觉。你自己不会唱，那就只能经他人口传给你，你就像小孩子一样学着唱。这样你永远感受不到一首新歌给你的最初情感印象，这既显得你非常不专业，而且也不容易唱出自己独有的情感。”
“歌跟书也一样，虽然没有一万个人能读出一万个哈姆雷特那么夸张，但是每个人对歌曲的情感体悟也是不一样的。很多歌，有不少创作的人唱得比翻唱歌手都要差得远，写歌的人唱起来不温不火，翻唱的人唱一下却让歌曲一夜爆红。照理说，谁能有写歌的人自己对歌曲本身感悟更深呢？但事实上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和残酷。”
顾言借着这个机会狠狠地给千丽雅上了一课。
“唉，大叔，你这一顿操作真是让我猝不及防，我感觉挺突然的，不过读谱视唱确实挺重要的，我会好好学的，但是现在你能不能唱一遍给我听一下，你也不能指望我现在立刻马上就学会读谱视唱吧。”千丽雅有些落寞和无奈道。
“你能明白这个重要性就好，这歌我会教你唱，这是一首两人对唱的歌曲，等我感觉你唱得差不多了，最起码歌词旋律唱熟悉了，我们就可以考虑正式录制小样了。放心，这首歌我不会对你要求太严格。这首歌其实不太适合你的风格，唱小样也不需要太苛刻，我们只要能顺畅地唱完就行，主要还是为了给编曲的人提供一个参考，电视剧主题曲嘛，到时候应该会找合适的歌手进行专门的录制。”顾言解释道。
“哦哦哦，我明白了。那现在有伴奏吗？最起码得有个简单的伴奏吧。”千丽雅点头道。
“伴奏有，主要是和弦伴奏，旋律部分是简单的钢琴音色，虽然有点单调，但是这个不重要，后续编曲的时候会有人做，对方是个高手，编曲很擅长。”
“我先唱一遍给你听一下，让你大概有个感觉，后面我们再详细地讨论，今天肯定是录不了了，我打算花一周时间，当然，后面你不用每天都过来，你自己在家里也能练练，但是在公共场合这首歌就不要唱了。一方面为了保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版权，我还没注册版权呢。”
顾言说着，掀开了遮盖在电子琴上的防尘布，接通电源等待电子琴开机。
“伴奏我是用这架琴做的，3个音轨，有和弦、简单的旋律和鼓点，录小样足够用了，后面正式录制的时候我们还是用这个琴，它的功能很强大，只需要再添加一个音轨就行。”顾言一边操作一边讲解道。
随着琴操作面板上一个类似开启播放功能的键被触动，大约两三秒后，一阵柔和的钢琴音前奏就缓缓地传了出来，千丽雅只听了前几个小节前奏还没结束就在心里给这首无名歌曲狠狠地点了个赞。
“梦中人熟悉的脸孔。”
“你是我守候的温柔。”
“就算泪水淹没天地。”
“我不会放手。”
“每一刻孤独的承受。”
“只因我曾许下承诺。”
“你我之间熟悉的感动。”
“爱就要苏醒。”
伴奏播放的声音并不大，所以顾言也没有用配套的麦克风，但是悠扬的伴奏和平和的人声混合后却给人一种淡淡的忧愁和无形的浪漫，这就是千丽雅此时的感觉，她一直没有机会碰到顾言现场唱歌时的情景，现在她感受到了，而且是如此地靠近。
她总觉得顾言此时唱歌就像是在平静地诉说着故事，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歌声却是能轻而易举地钻进听歌的人的心中。而她唱歌总有一种像是在努力宣泄情感，炫耀技巧的感觉，这是她陡然之间感受到的。
“悲欢岁月唯有爱是永远的神话。”
“谁都没有遗忘古老古老的誓言。”
“你的泪水化为漫天飞舞的彩蝶。
“爱是翼下之风，两心相随自在飞。”
“你是我心中唯一，美丽的神话。”
很快一首歌罢了，在千丽雅复杂的心绪中结束了，电子琴闪动的流水灯也平静下来，房间里变得静悄悄的。
“哟，怎么了，被我唱哭了？到底是歌好，感人，还是我唱得好啊？”顾言扭过头竟然发现千丽雅满脸泪水，目光一动不动地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