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金天启最后回忆之社会篇（五）
太医傅胤祖被紧急叫来，一看便对内侍说，“我说王爷不可下床，不可受风，你们为何不遵从？”
内侍心惊胆战地说：“都是王爷的吩咐，奴才只是照办。再说，这几日王爷也觉得腿脚没啥问题了。”
此时，房里的侍卫头领苏克萨哈说：“虽然是王爷的吩咐，吾等自觉未犯过错，但传到宫里或外头，吾等有口难辩。”
内侍连忙点头，傅太医也闭口不语。侍卫头领接着说：“王爷如此也是天命，我等不要节外生枝，就说王爷伤势恶化。傅太医给王爷开的药，至少也吃不出人命，所以你顶多背个医术不精的罪名。”
“此事的确和老夫无关啊！”傅太医都快哭出来了。
“这件事和我等有关了吗？我们侍卫，还有这位公公哪里做错了？”侍卫头领道。
“是啊，奴才都是按王爷吩咐行事，未有半点怠慢。”内侍也快哭出来了。
“好了，把王爷要找宫女的事情，隐去不言。王爷能下床的事情也隐去不言。外面的侍卫我也会关照好的。其他按实说。”侍卫头领苏克萨哈道。
于是，苏克萨哈出门，和刚才去找宫女的那个侍卫耳语了几句，那个侍卫眼露凶光，点头而去。随后又和其余几个侍卫说明了事情的利弊，众侍卫都觉得此事的确不易节外生枝，于是一口应承下来。
随后，苏克萨哈派人向一同来狩猎的英亲王阿济格通报。接到消息，阿济格连忙来到多尔衮房里。半个时辰后，阿济格走出房间宣布，摄政王多尔衮龙驭宾天。随后，阿济格立即召集随自己出猎的三百骑兵，由其子劳亲带领飞驰北京。
听到宣布多尔衮过世后，在场的大学士刚林见阿济格不顾安排多尔衮的后事，却匆匆召集自己的兵马。他便悄悄溜出去，上马飞奔七百里进京。到了京城，立刻通知顺治帝和诸王做好防变准备。顺治帝下令关闭九门，严阵以待。又安排二千禁军，在阿济格回京的必经之路，德胜门外驻扎监视，以防不测。
阿济格等安排好自己的飞骑先行离开后，按照满族的习俗，把多尔衮火化了，亲自带着骨灰灵柩回京。当阿济格带着多尔衮柩车还京，行至石门时，阿济格与其子劳亲合军，令部下大张旗帜，环丧车而行。顺治帝亲率诸王、大臣迎柩车于德胜门外，阿济格父子则居首而坐。济尔哈朗等见阿济格身带佩刀，举动叵测，知道大变在即，立即派兵紧密监视，并将其随从三百骑尽数诛之。
说到这里，堂伯叹了口气。他又说，其实知道历史真相是很难的，不过有些基本的逻辑还是可以仔细想一下的。比如，《孝庄秘史》里，孝庄和摄政王有私情。这点，多尔衮首先和小玉儿的感情是非常好的，其次，就算孝庄和摄政王有私情，在当时的政治环境中，不可能有什么实际行为，否则对刚得的天下和不稳的政权，非常有害。
再有，传说顺治帝对多尔衮掘墓鞭尸。我们满人自古都是死后马上就地火化。康熙帝才改成皇帝、皇后和太后不火化，其余皇族满人还是要火化。直到乾隆帝时期才全面禁止满人火化，遵照汉人习俗，予以土葬。所以，拿来鞭尸？挫骨扬灰倒是有可能。
晚辈都喜欢听老人讲以前的传说秘闻，特别现在清宫剧盛行的时候。比如服用西土丸，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之前我还以为只有明朝的皇帝嗑药。现在看来，都差不多。不过，大家分析这个西土丸也就是一些壮阳药材，还加了点鸦片成分。
后来又说到，满人是不是对天花免疫力特别差。因为，汉族的皇族没听说有几个得了天花死的。而清朝有十二位皇帝患过天花，顺治，同治还死了，满族皇族更有很多死于天花。
亲戚里有个医生说，满族人常年的生活环境都处在寒冷地带，入主中原后水土不服，所以容易被感染上。清朝的天花大爆发是在入关后第五年，但是他们对这种疾病很是陌生，却又出于对汉人医生的不信任，一味的觉得是汉人把疾病传染给了他们，没有采取正规的手段治疗，而是把患病的汉人赶出城，方法不对当然病根就除不掉，天花依然在城内在蔓延。同理，中原人去了南疆，也会水土不服，感染瘴气、瘟疫。
我说，当时没有生化武器的概念。否则汉人用病毒就可以打败满族。美洲大陆差不多的时候，西班牙人带去的天花病毒，也几乎灭掉印第安人。是不是有点巧合？医生亲戚说，不是巧合，是大发现、大航海时代，人类流动性增加了，病毒的潘多拉魔盒也被打开了。她还说，随着人类数量进一步增加，全球性人口流动增加，今后，爆发全球性的病毒传染是迟早的事情。
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爷爷看着亲戚们其乐融融，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离开北京，回到老家三个月后，爷爷就去世了。
爷爷下葬了，他可能是大清睿亲王这支里过得最穷，但也可能是内心最自由，生活最安宁的一个。回家后，我问老妈，这次北京之行，我总算把我爸祖上那点事搞清楚了大概。可是老妈这边，却只说了是老朱家后裔，并没有说过具体的。
老妈叹口气说：“都过去几百年了，有啥好说的。”
我说：“中国人是祖先崇拜，所以寻根应该是每个炎黄子孙的重要愿望。探究自己是从哪里来的，是人生哲学最重要的命题之一。”说完，我就发觉我的思想被燕儿的专业洗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