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金天启最后回忆之社会篇（二）

    到了医院，我从她包里找到身份信息，手机是有的，可是有锁我打不开，只能先拿在手里，万一她家里或朋友来电，可以及时通知。我办理了入院手续，交了三千元押金。平时，我是不带那么多钱的，昨天正好一个农民工还了我五千元。

    过了一小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看了屏幕写着mum，虽然我英语很渣，这个还是看的懂得，于是接了。只听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道：“燕燕，怎么还没到家啊！”

    我停了一下，说：“阿姨，我是张燕的同学。她遇上点小事，现在在中心医院。”

    对方声音立马紧张了：“什么情况，你快说详细点，人要紧吗？”

    “人没事，路上被车子蹭了一下，一点皮外伤，现在在包扎呐。”我决定先稳住。

    “你把电话给燕燕。”对方还是很急。

    “哦，她手伤了，不方便接电话。要么你们来一下医院吧。没事的，不用担心。”我善意的安慰。

    “好的，我们马上来。”接着就是忙音了。

    一刻钟后，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急诊门口，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十岁多的男孩，急急忙忙的走过来。我连忙上去说：“你们是张燕的父母吧。”

    “是的，是的。燕燕现在怎么样了。”中年妇女一脸焦急。

    “她被车撞了，不过没有生命危险。”我连忙说着，领着他们进了急诊室。找到医生，又询问了一下。医生说，拍完ct了，轻微脑震荡，右下臂骨折，右大腿划开了。人现在已经清醒了，刚转到病房，你们可以去探望。

    于是，我们四个一起按医生说的去了急诊病房。进了病房，看见一个姑娘头上绑着纱布，右臂绑着石膏板，右腿裤子里面鼓着。看见我们进来，一下哭了说：“妈、爸！痛死我了！”

    中年妇女赶紧过去扶着，说：“燕燕，怎么回事啊？”

    姑娘还在哭，我见了连忙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还告诉他们明天警察会来继续调查。中年男子过来握着我的手连声道谢。我不好意思的说：“我是刚退伍的军人，我觉得我有责任帮助别人。”

    中年妇女说：“现在像你这样的人不多了，真的感谢你。”

    那个孩子也说：“哥，谢谢你救了我姐！”

    那姑娘好像这才看见我，问：“是你救了我？”

    我平时没和女孩子怎么过说话，一下脸又红了，小声说：“我只是报警，叫了救护车，顺便帮你紧急处理了一下伤口。没什么的。”

    这时正好医生过来查床，听到后说：“你大腿的大血管破了，幸亏他帮你紧急包扎止血，而且手法很专业，否则你流上十分钟血，可能危及生命。”

    听了医生的话，一家子人的脸刷的白了。中年妇女又紧紧拉住我，连声道谢。

    之后的事就很平常了。肇事司机找到了，可人家是本地一个大厂的领导儿子，没有酒驾，只是在没有红绿灯的路口，没有减速通过。

    张燕的父亲就是这个厂的中层技术干部，母亲是冶金高等专科学校的老师。对方家长出面赔礼道歉还主动赔钱，张燕家也只能大事化小了。我知道后，倒有点愤愤不平，又是衙内作恶，可是当事人家都不追究了，我顶什么事啊！

    当然，这事最终是便宜我了，一来二去就演化成恩将情报的老套路。张燕比我小一岁，辽宁大学哲学系，哦，刚改名叫辽宁大学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她还是刚刚拿到入学通知书，还没去报到了。说实话，辽大哲学系不怎么样，估计张燕高考没考好，又不想离家太远，于是选了这么一个专业。

    说到哲学，我记得杨照峰曾说，我那点水平，平时吹牛够用了，再不济骗骗女孩子也足够了，现在还真派上用场了。于是，和张燕处了不久，她就用崇拜的眼光看我了。

    至于，那天为什么张燕会从电大出来。原来，这小妮子脑子还挺灵光的。她也知道哲学系毕业工作不好找，不是当老师，就是考公务员。于是就寻摸着多学点，或者多搞一个专业文凭。但是，这小妮子没有理工科的脑子，哪怕她妈是冶专的老师，还是教专业课的，这叫遗传技能丢失吧。不过，遗传技能丢失也有好处，不然我要是遗传了我太爷爷中铭的吃喝嫖赌抽的技能，那不完蛋了。

    最后，她觉得今后外语还是很有用的，于是选择了自考英语专业。这自学考试个好东西，优点在于不上课，不限制年龄，没有前置学历要求。说过分一点，一岁的宝宝都有资格去考。她寻摸着花个二三年混个自考的英语本科文凭。这文凭虽然单独拿出来，没什么太大的含金量，可是和全日制本科文凭一起拿出来，就比别人多一层光环了。她还后悔考晚了，如果高中就考出来，现在直接可以考研了。另外，许多证书都要求大学毕业后，多少年才资格考，如果早点拿了，就可以省时间。这个我深有体会，我现在就不能考二建证书。

    我倒也是佩服她的思路清奇，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时代，还有这种考试bug存在。这样一来，她就要好好补习英语了，于是在电大学校里还有其他机构的英语补习班，她就报名上课，最后便宜了我。

    快到大学开学的时候了，我说，现在大学生报名都要家长送的，你家谁去送啊？张燕说，放着我这免费的劳力不用，还要去麻烦她父母吗？我说，你把我当家人了？张燕白了我一眼，说我想得美，还说我去了也就是个劳力，就像古代的书童。我又问，如果你同学问起来，你这么说。张燕说，就是书童呗！我还是善意的提醒她，除非她说我是她的亲哥，可惜我俩长得一点也不像，否则其他随便什么关系，都会被同学当做你男朋友的，这样一来，你会失去整片森林的。

    张燕沉默了。

    我也沉默了。

    良久，张燕好像下了决心。突然，她环住我的脖子，一口啃了过来。熟悉的感觉！不对，这明明是我的初吻，怎么会有熟悉的感觉？对了，那次遭遇敌人，对方开枪时候，就是这个感觉，脑子一片空白，浑身僵硬。我知道了，人家说爱情袭来，原来和突然敌袭有通感的。

    仿佛一个世纪以后，当张燕的唇离开时，我还是懵的。只听张燕幽幽地说，看样子你也是第一次。我回过神来，突然笑了。张燕问，你笑啥？我说，我知道猪八戒吃人参果的味道了。说完，我一把搂住她，吻了下去。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要非礼了！

    当然，点到为止，没有下文。之后，我们的关系就算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