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袭击
“四公子是我啊！”摔倒的人压低声音说道。
杨元朗一看，竟然是大熊。
“你怎么在这，还不快去帮忙。”
大熊将眼睛里的沙土揉了出来，这才上去帮忙。
茅屋周围黑灯瞎火的，不过借着月光倒是能看出打斗的是几个人。
人群中有着明显的女人声音，听上去也不知道是婉柔还是菊香。
就在杨元朗暗暗观察的时候，场中忽然闪现一片刀光，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
“娘的我跟你拼了！”
杨元朗听得真切，这是二熊的声音。
里面刀剑声音不断，杨元朗正看得入神。忽然看到地面上自己的影子在不断的加深，而且逐渐向前方延伸。
他猛然回头，看到身后冲过来一大群人，每个人的手里都举着火把拎着长刀。
一见到这阵仗，杨元朗也慌了，赶紧猫着腰快速向旁边跑去，嘴里面大喊：“大家快跑啊，官府抓人了！”
这一嗓子，场中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随即便是作鸟兽散。就连那些举着火把的人也乱了手脚，稍后便熄灭了烛火，向四处跑去。
可以说，杨元朗的这嗓子把所有人都给震慑住了。不管你怡红楼在北城多厉害，也不管你紫云楼在辽郡有什么背景。官就是官，聚众斗殴就是当今朝廷明令禁止的！
杨元朗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观察了许久，正准备回去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当场就把他给吓得腿软了。
“弟弟，你怎么来了？”
婉柔一把扶住杨元朗，杨元朗顿时就感到胳膊上有两团极为有弹性的柔软在摩擦。
如此一来，杨元朗的腿更没劲儿了，直接就瘫坐在地。
“四公子！”这时，杜纯也赶了过来。
杜纯很紧张，生怕杨元朗受伤，不断地在他身上检查着。
杨元朗一把打开杜纯的手，说道：“瞎摸什么啊，我没受伤。就是跑得太累了，腿有些酸软。”
“你看到官府来人了？”文清闲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
“没啊，我看刚才那群人手里都拿着刀，也没穿官服，合计应该是紫云楼的外围接应，所以就喊了一嗓子，把他们给吓走了。”
婉柔摸了摸杨元朗的头笑道：“你这孩子，当真机灵。”
“刚才有人受伤吗？”杨元朗问道。
“是大熊”文清闲言语凄凉欲言又止。
婉柔将杨元朗带到了茅屋的后面草丛，只见地上躺着一个庞大的身躯，而在旁边，二熊抽泣着。
“快送医——找郎中！”
杨元朗见众人神情沮丧，便蹲下身来试探了一下大熊的鼻息。
“咱们先回怡红楼吧，紫云楼的人很可能再回来。”婉柔吩咐着。
众人隐匿行踪分批次地回到了怡红楼的后院柴房。
大熊此时已经身体冰凉，再也没办法救回来了。胸口上明显的一道刀伤，血迹也已经干涸。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杜纯的声音：“楼主，四公子，有人在怡红楼闹事。菊香姑娘和三花魁正在应对。不过看情况有些不妙，对方很显然是冲着咱们来的。”
听到这话，盯着哥哥尸体发呆的二熊顿时就起身。
杨元朗一把就按住了他的肩膀，说道：“你们先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来到怡红楼大堂，只见人群已经躲到了边上，场中正有三四个膀大腰圆身背兵刃的壮汉趾高气昂地叫嚣着。
“怎么，怡红楼管事的都不在吗？不在的话今天就拆了这！”
“谁在放屁，好臭。”杨元朗拨开人群，在杜纯的保护之下来到了几个人面前。
“哟，这不是龟哥嘛，看来是被楼主那个骚婆娘给相中了，当了什么大堂总管了。”
这时，菊香凑到身边，说道：“这几个人武艺高强，连兰香都勉强打个平手。”
杨元朗点点头，说道：“嘿嘿，那证明我比你们长得都好。几位，来怡红楼闹事可不是明智之举啊。说吧，你们是不是紫云楼的人？”
“我们就是游走”
话没说完，杨元朗已经将地上的一片碎碗给扔了过去，对着全场所有人说道：“在场的人都听着，这些人来砸场子，坏的是大家的雅兴。今天谁要是敢跟他们动手，把他们给赶走，奖励二两银子。谁要是能伤了他们，免费吃一桌尚好的酒菜，并且有有花魁作陪！”
杨元朗生气归生气，但也不是莽撞人。论武，估计怡红楼的人都不是他们对手，所以就论智商了。
能来怡红楼玩的都是什么人？穷人很少，大部分的非富即贵。这些人，都有自己的门路。比如，北城县县尉的大公子现在就在楼上喝花酒呢。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杨元朗的一席话顿时就让所有人动了心思。
“你们几个都是什么来头，要是还不滚出去，一会以寻隙滋事的罪名把你们关进县衙大牢！”说话的正是县尉的儿子。
有一个带头的自然就有跟风的，一时之间群情激奋纷纷指责几个人。
群众的情绪越来越高涨，借着酒劲已经有人摩拳擦掌冲到了场中，捡起地上的破碗破杯子就砸了过去。
一时之间，碗筷盘子四处乱飞，纷纷砸向了那几个壮汉。
要是正常的交手，这几个人还真不怕怡红楼，但扛不住怡红楼人多啊。起初还能格挡几下，但很快就被如雨般的攻击逼退出了怡红楼。
众人一片欢呼，好像打了一场胜仗似的。
杨元朗知道，虽说今天暂时躲过了一劫，但恐怕日后紫云楼的做法会更加隐蔽和直接。
“多谢大家帮忙，刚才你们出手的人太多了，我根本就看不清。这样吧，今天所有人在结账的时候少收你们二两银子！”
“四公子，我们这一桌五个人可是都动手了的。按照这一桌酒菜钱，我们最多花销七两银子，照你这说法我们可是吃亏的。”
杨元朗笑了笑说道：“几位客爷，能来咱们怡红楼消遣不都是同道中人嘛，大家也算是在怡红楼交个朋友。这年头，多个朋友多条路。你们的好意大家自然心领，一会大家都过去敬敬酒表示感谢。如果有异议也行，那就告诉我刚才有谁动了手，有谁伤了那几个人。”
那桌人哑口无言，人太多了，根本就看不过来。
大部分人都认同杨元朗的做法，那一桌客人也没说什么，反正他们也不差那点钱，都是好面子的人，杨元朗的话无疑将他们的身份抬高了一些。
眨眼之间，怡红楼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