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五百九十六章 晶源矿
沐罗骁嘴角微微翘起,低着头边系她那不成型的腰带,一边暗暗得意——这倒像句人话。p<b
单乔墨几步上去伸手夺了她手里的腰带,在沐罗骁的愣惊中几个撕拉绑系,把一条像样的腰带捯饬出来,双手利索地给她系上。
话说着他已经霸道地拉着沐罗骁往外走。
沐罗骁甩开他的手,即使那根本没用醢。
后面的话被尘的两根手指给她咽回去,她自作主张地点了沐罗骁的穴,额首对单乔墨说
单乔墨也没说什么,眸子一敛,把沐罗骁拦腰抱起走下楼梯。
一辆马车悠悠向皇城驶去,离云阁越来越远,马车上都有标志,行人店家等等都跑出来看热闹,就连在客栈住宿的旅客都纷纷开了窗户探出头来缇。
人群里的声音越发大,这么一来,现在正在房里吃面的花剑就被这动静给吵到了,他原本在外面走动了一天,没有探到什么实质性的消息,刚回来好不容易能吃口面外头却热闹起来,惹得他心烦。
遂放下筷子起身去关窗户,只是双手一伸出,他就跟木头人一样呆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那走在马车旁边拿着长剑的女人不就是他想了几百个日夜的女人——尘么?!
此刻,他的大脑已经紊乱,浑身上下就连头发都激动地乱舞。
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想笑笑不出,说话都是在自言自语,他激动且颤抖地从怀里拿出被他捂地温热的佛坠。
它是那样的纯洁神圣,宛若他的一颗心。
人声渐渐走远,他倏忽回神,匆匆把佛坠塞进衣兜后箭步冲到床边拿起剑从窗户上跳出去。
他一路尾随那辆车队,人群拥挤,前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后面的他正在跟踪他们。
他加快了脚步,很快便基本能跟马车同行,只是他处于拥挤的人潮中,没人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也许是一门心思两眼目光都在马车旁边的尘身上,他直接忽略了在马车上端坐的沐罗骁。
即使沐罗骁已经向他使了好几个眼神,他一眼都没往车上瞧。
换做过去,他或许会直接跃到尘面前,但现在,不管有多激动他都没忘记古月、北啸两国的关系已大不如前。
想到这,他才将视线转到马车上面,想看看上面是单乔墨还是单桐娇。
花剑的眼神撞上沐罗骁的目光是,她很兴奋,虽动不了但她在使劲地做嘴形。
一件衣袍披在她身上,打断了她和震惊的花剑间的眼神互动。
单乔墨低头和煦一笑。
这件袍衣是他刚刚用过的,上面还残留他的体温,完完全全把沐罗骁的身体包裹住,这一刻,沐罗骁就像摔进了粪坑一样,别提有多嫌弃和不舒服了。
多么情真意切的一句话呀,可沐罗骁听着就是刺耳,厌恶,她宁愿他还是戴着面具,然后变态地对她狠。
沐罗骁的声音有点虚,她只想说话来分散单乔墨的注意力,就在刚刚,他差点往花剑的方向看去。
什么?问她为什么这么护着花剑?
她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他背过她吧。
穿过几条大街,那庄严的宫门就在百米外,沐罗骁千恨万恨,就恨没有学点穴!
一眼瞥过去,人群里已经没有花剑,她不由地皱眉,他去哪儿了?、
马车终于还是驶入皇宫里面,今日公主生辰,文武百官,后宫佳丽都会到场,这单乔墨这么带她来,要干什么可想而知。
单乔墨解了她的穴,双手紧紧拉着他下了马车。
看她还是蠢蠢欲动不安分,单乔墨低下头在她耳边咬语
沐罗骁身子猛地一震,随即转头着急地去找花剑的身影,这么一看,花剑她没发现,倒是尘不见了。
她咬牙问他。
单乔墨拉着她走进花蕊殿,淡定从容的双眼里有深藏不露的不悦,一句话也没说。
入座高席,底下的议论声一波盖过一波,无一不再猜测她的身份。
花剑在他手里,她只能按兵不动,走一步看一步。
过了一会儿,太监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把目光移向殿门,沐罗骁也抬眸望去。<b
几近三年不见,除了那一身盛装,她眉眼间散发的傲然不羁与当年相比丝毫未减。
虽说是公主寿宴,但她还是得按例行礼,皇帝不在,在场最大的除了皇后便是太子。
当她的目光从皇后身边转移至单乔墨之时,着实愣住了,瞬时公主的样儿就不见了,白搭了她那一身庄重的打扮,惊讶地指着沐罗骁
皇后责怪道。
沐罗骁也哑然了,忍不住往那边瞧了瞧,听这皇后的语气,怎么好像她早就认识她了一样?
单桐娇一提裙子,快步走上殿,伸近脖子对着沐罗骁的脸一阵打量,
单乔墨淡然地喝了一口茶水,以平静回了单桐娇一句
单桐娇了好久,一挥衣袖,拉着嗓子说
瞬间,全场鸦雀无声……
众臣纷纷抹汗,这不是在变相地说太子强抢么?果然这种话只有三公主敢说!不过太子真英勇,还没打仗就有如此胆识给了对方一个下马威!
冷静从容的女声似乎还在这花蕊殿里回荡,而旁观者的心里早就炸开了锅,这不是在打太子脸么?!
大家都偷偷看上去,脸色最难看的竟不是太子,而是皇后!
单乔墨把杯子搁桌儿上,发出的一声,
嗡……
单桐娇点点头,虽有疑惑,但也没说什么,毕竟几年不见这些人,物是人非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这个插曲一过,单桐娇便在旁入座欣赏歌舞,期间忍不住往上边看几眼,碍于单乔墨的眼神,她还是忍住没说。
他在她耳边咬语,他就是故意说出来,而她的反应让他很不悦。
单乔墨哂笑,没再做声,而他身后的宫女看着被他悄然捏碎的酒杯,双腿都吓软了。
殿里媚舞笙歌,与城外的打斗声似乎在互相映衬。
尘追着花剑一路追到城外,不管花剑说什么,怎么让她,她都是面目寒冷,手不留情。
话音一落,花剑几个走步上树翻身落地,只听呛地一声,两人的剑抵在一块儿。
眼神相对,他有意,她无情。
心心念念了几年的人,见面就来一剑,他有苦只能往心里咽,可是没办法,谁让现在双方为敌呢。
他无奈,心也急,
尘不说话,趁他分分身的瞬间猛推剑面,一个扫地脚踢过去,花剑不得不使出招数。
点地翻身而起至尘的上方,他趁机解开她的发带,落地的刹那,尘首次露出慌乱的一面,青丝浮动,宛若出水芙蓉。
花剑手拿发带,看着她,愣了。
不自觉的,他咽了一口口水。
她终于说话了,伴随而来的是她锋利的剑锋,花剑愣神了,身子及时往后仰了仰,好险躲过了。
花剑的武功在尘之上,打倒她轻而易举,而沐罗骁并不知道,还在花蕊殿干着急。
尘招招把他往死里打,而他却没有刚才那么憋闷,起码,她说话了。
得逞了一次,他的心情不知有多美。
于是,本性露出来了,他一边跳跃地躲着她的袭击,一边使劲夸她——
他越说,尘就越生气,啊啊地要杀了他。
一刻钟后,他趁机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让尘一时愣在原地,拿剑的手一软。
那枚佛坠在皎洁的月光下尤其冷洁,似乎在闪着光,尘一时愣住了。
”我的东西。“
”对,这是你的东西,我啊,千里迢迢来这里,就是为了给你送这个,没想到“谢”字没捞着,倒讨了打。“说着他还真委屈起来了,拿着佛坠把它塞回怀里,没有物归原主的意思。
他垂头的刹那,一大意,尘就横剑至他脖子,”跟我回去,走!“
花剑佯装惊恐,”回哪儿?“
”自然是大牢。
什么!你就这么报答我?!“
尘冷眼横着剑,走近他,伸手往他胸膛一阵摸索。
“咯咯咯痒痒"
”去哪儿了?!“她明明看见他把佛坠塞进去的。
花剑眉毛一挑,得意地很,手举起来,他的右手正晃着佛坠的绳子,一脸叼样儿,”这儿呢。“
面对心仪之人,他露出了本来性子——痞子。
”这你刚才不是放进去了么?“
”没有啊,我就挠了个痒痒,几天没洗澡了,怪痒的。"
”你"
尘很是嫌弃地别开脸,下意识地闭气,那摸样别提有多嫌弃了。
”别啊,我就开个玩笑,我身上真不臭,不信你闻闻。“话落把自己送上去,奈何尘的剑太锋利,他不敢动有多大动弹。
”别动!“她紧了紧手中的剑,眼神里的没有半点儿开玩笑的意味,她真的会杀了他!
她换了个手,左手拿剑右手去拿那枚佛坠,眼尖的花剑钻了她换手的空子,手臂一顶,那把剑就被他弹飞,尘下意识地伸手去捞回,却被他拦腰反捞回,还转了个圈圈。
发丝散香,轻轻扫过花剑的脸,顿时,他觉得全身都酥麻难耐,声音都颤抖了,”尘,你比沐姐还美。“
这一句话彻底把尘激’怒了,在她眼里,这哪里是赞美,明明就是调戏!
没了剑,她只能手脚并用,对着他又是踩脚又是手砍的,完全是往死里打!
花剑心一横,突然想起古祺圳和沐罗骁的相处情景,一咬牙,给她来了个反身抱,双手紧紧地箍住她的双臂,伸出一条腿去圈住她的右腿,重心不稳,两人齐齐往后倒。
尘本身就不爱说话,花剑这样她也没有骂骂咧咧,只是”嗯嗯“地使劲地挣脱他,没想到那是越挣越紧,就跟掉进沼泽里一样。
花剑贼地很,一倒下他就双腿齐上,一个翻身,尘已经成为他的身下之物,本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珍贵,他给她的额头来了一个猝不及防的吻。
如果沐罗骁在场,应该会有两种反应,第一,咆哮一声"耍流氓啊啊!!”,二,微笑点头使劲叫好鼓掌。
不知她会是哪种反应?反正尘是双颊通红地愣住了,冰山脸龟裂,慢慢地,那股冲天、怒气聚集到眉心,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
“找死!!”
果然,尘的内心很暴力。
她就像一只放进热油锅里的鱼,焦灼迫切地想从他这只油锅里蹦出来,结果却被锅铲压地死死的。
“别动!”
花剑突然非常认真,双眸严肃地盯着她的脸,“你的脸上有虫子,有毒的那种。”
尘立刻收声,斜眼看到眉毛上面的一点黑色之后,连呼吸都紧张起来,而花剑则慢慢压下脸,尘只能默默地感受他的呼吸。
他侧脸与她错开,两人的脸避免了正面接触,尘暗暗松了口气。
现在,尘只能看见花剑的肩膀,而花剑早就破功,在那里压着她,憋笑着想捶地,那只不过是一片枯叶,她竟然还信了。
尘的呼吸很是急促,身体一起一伏,花剑觉得自己快把持不住了,”咳咳咳,尘,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儿。“
尘以为虫子没除,连眼神都不敢偏一下,毕竟那是毒虫,她还不想死。
身下那股炽热愈加厉害,花剑赶紧说“我放开你,你能别打我么?”
尘不说话。
“那好,你不答应,我就这么抱着,反正地上虫子多,而我不怕。”
“起来。”
尘立刻应声,花剑笑呵呵地翻身离开她,两人站起来,花剑下意识地区掸身上的落叶,头一抬“尘你"
砰!
尘活动活动手腕,冷眼看着地上被她一手砍昏的花剑。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沐罗骁已经坐不住了,全身都在抗拒臀下的座椅,身子禁不住乱动,有一种想踢了这桌子的冲动。
她盯着殿下的一个舞娘,看着她扭动的腰肢,想动的欲/望到了峰值,就在这时,她的手被一只手紧紧握住。
”回宫。"
太子一起身,就意味着晚宴的结束,打瞌睡的单桐轿简直比沐罗骁还欣喜。
皇后先行一步,之后单乔墨也拉着她往外走。
沐想抽回自己的手,反而被他捏地生疼,“忘记我的话了?”
“你还能再卑鄙一点么?!”她咬牙瞪他。
“非常乐意。”
说着加重手上的力道,将她猛拽回宫。
沐罗骁抬头看着宫上的几个大字——毓庆宫,心想这大概就是他的太子宫殿。
出于习惯,她环顾了周围几眼,守卫森严,想逃出去应该只有不到五成的把握。
他还没走进宫门,一个挥着拂尘的老太监就迎面而来,带着一队人马,全都躬腰弯背,到了跟前才对单乔墨行了个礼。
这里的人看到她眼里都没有惊讶,反而有一种理所应当的表情,引得沐罗骁脑袋里犯疑。
太监说了几句,大概是请单乔墨去处理政务,沐罗骁一听,心里暗暗松口气,看来是可以甩开他一阵了。
他想了一下,低头盯着她,”别想着逃走,没有解药,你离开我只有等死。“
沐罗骁除了狠狠瞪他没有其他办法,这是事实,她无可辩驳,她不是怕死,而是不甘心,在找到北宫云浅之前她绝对不能死,心里还有谜团没解开,她还舍不得死。
她扭扭被他抓疼的手,转身由几个宫女带回宫。
走了大概一刻钟,她才绕到他的寝宫——落华殿。
沐罗骁停步,蹙眉不悦,转脸跟旁边的领事宫女说“领我去其他房间。”
“娘娘恕罪,太子爷的吩咐奴婢们不敢忤逆。"
"别叫我娘娘!”她几乎是吼出来,一直被逼着去做不喜欢做的事,承受这些糟心的感受,她早就想发泄出来,这个宫女就成了倒霉的一个。
所有的宫女都被她吼地跪下,惊汗连连。
沐罗骁又气又无可奈何,最后只能一个大腿把寝殿的门给踢烂,气冲冲地走进去。
行啊,不是让她住么,那她就住!
哔哩啪啦的声音响彻整座大殿,她每砸一个花瓶,外头的宫女就忍不住颤一颤。
正当她砸地起兴的时候,床边的一幅画让她彻底愣住了。
它被铺在画板上,长度跟真人一样高,她眨眨眼睛,没看错,那就是沐罗骁的脸。
难怪太后的语气那么熟,难怪这府里上上下下见了她丝毫不惊讶,原来这单乔墨竟天天都在看她的画像!
画上的她骑在马背上,手拉缰绳,一脸势在必得。
那是她与单桐娇比试的那次。
她慢慢走近那幅画,忍不住伸手去摸,心想,这单乔墨当真喜欢她?而且,早在几年前就喜欢了?
想到这儿,她突然觉得这幅画是个烫手山芋,急忙缩回手。
认清了自己的心意,就算他真的喜欢她,她也不可能会对他动心。
“第一次见你你砸王爷的寝殿,这次见你,你砸我皇兄的寝殿,沐姐,你觉得这是不是很巧?”
闻声回头,换回平常装束的单桐娇正走进来,环视这寝殿一圈,视线最后落在她身上。
单桐娇还是没变,眼神虽然骄傲却很澄澈,不像她,经历了这么多,她早就已经忘记无忧无虑是什么滋味了。
沐罗骁抬看她,并未说什么话。
她走到幸存的桌边喝了口茶,直接说“你当初信誓旦旦说王爷是你的男人,我还当真了,没想到你移情别恋我皇兄,说实话,我还是很惊讶的。”
“够了,我对你皇兄没兴趣。”
单桐娇皱眉,带着疑惑的神色走近她,“那你怎么跟我皇兄在一起?”
沐罗骁哂笑,“你会不知?”
他们兄妹关系这么好,单乔墨会不告诉她?
“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做什么?”她摇头。
“不知道就去问他,我累了,不想说话。”
“沐姐,你变了。”
单桐娇无奈笑笑,跳上桌子上坐下,“以前你眼里可没有害怕,现在好像什么都怕。”
“那又怎么样?”
“我只是疑惑,是什么使你如此,回来后我有想过去古月看看,毕竟嗯,那个,我想知道你三哥的伤怎么样了,可是后来发生了些事,所以就耽搁了,只是,没想到,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单桐娇的话让她的思亲之心更加的炽烈,她也很久没见到三哥了,他过的好不好,她一点都不知道,还有,九儿的话她还没转述给他。
“我之前还听说他为了找你不顾一切,倾尽了全力,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是不是以为你不在了才另娶的?”
“这是我的事,你打听这么多做什么?
单桐娇吃瘪,从桌上跳下来,“因为我想知道,我觉得你们应该在一起。”
这话引来沐罗骁的好笑声,“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告诉你,我们永远也不可能会在一起了。”她坚定着语气,垂眸的刹那又低喃了一句“再也不会了。”
“为什么?”她问地无比天真。&l;/>div&g;看更多好看的说! 威信公号:hh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