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换香
既然于妃主动和她们一个阵营，洪绣也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况且于妃确实是个好帮手。
洪绣把事情原委都说了一遍，还强调了事情的紧迫性和裴常在的精神状态。
“这么说，你们人证物证都没有，只能引蛇出洞？”
那蛇恐怕还察觉到了一些，愿不愿意出洞还是个未知。
“确实如此，刚刚的方法虽然不完美，但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那倒未必，若臣妾帮忙，还有一计可行。”
“于妃请说。”
蓝云烟没想到别的法子，听到于妃有办法，顿时心花怒放。
洪绣在于妃开口的一刹那，也想到了一个办法，不知道和于妃想的一不一样，也等着于妃说她的办法。
“既然其嫔打算长久使用香炉下药，让她用就是，咱们将计就计。”
“娘娘的意思是？”
“裴常在的香料是小鹤去取，说明她那边的香料都是不干净的了，也不能突然换人取，会打草惊蛇。”
“正是如此，才无计可施。”
蓝云烟也不是没想过给她干净的香，等小鹤走了就灭掉，换了干净的香燃烧，但是她那边的香料已经被控制了。
“娆嫔兴许想到了，那小鹤每天洗香炉，不仅是为了消灭物证，也是为了确保麝香是否在香炉里燃了一夜，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给她燃一夜的证据。”
“娘娘是想把香料换给裴常在？”
“顺妃娘娘的屋中点的是御赐的龙涎香，娆嫔估计不用香料。”
“臣妾确实不用香料。”
“若是临泉宫突然换了香，必然引起其嫔的警觉，可能会停止这个计划，改行它计，不如由臣妾去拿点百合香悄悄给裴常在，正常焚香一夜，小鹤一个下人，她懂不了那么多，也不会天天拿着香灰给其嫔确认，是否是含了麝香的香灰，否则太容易暴露她们的关系，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臣妾让人把那些麝香香料在臣妾宫中点了，香灰换到裴常在香炉里，也能掩人耳目。”
“这个方法可以啊，娆妹妹，你说呢？”
“臣妾也觉得可行。”
“既然娘娘同意了，臣妾现在便去拿百合香，等其嫔手里的麝香用完，要么她派人去太医院取，要么太医给她送来，总之肯定会有行动，盯紧了，他们迟早露出马脚，一锅端了，不过可能只能查到其嫔这里为止了，再往上，可就是攀污了。”
洪绣和蓝云烟还挺诧异，一向明哲保身的于妃，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们也不要惊讶，在宫里多年，不闻窗外事，只是不想参与这些尔虞我诈罢了，并不是一无所知，其嫔是皇后的人，我自然能猜到是皇后。”
能猜到是肯定的，但是为何说出口？
于妃莞尔一笑：
“虽然不与你们交往，但是我知道，你们不是坏人，我今日过来，和你们就是一个阵营的了，这些话，你们总不会出卖我吧？”
“自然不会，不过要娘娘算计讨生活，违背初心了，怕是你心里不好受吧？”
“早就看开了，无妨。”
进宫就不是自己所愿，初心早就没了，还如何保持？
洪绣有点理解于妃的无奈，却又不能出口安慰，毕竟是第一次合作，说多了显得交浅言深。
“好了，我去取香料了，劳烦二位送去文秀苑。”
蓝云烟起身相送。
“哪里话，该是我们劳烦你了。”
“娘娘等等。”
“娆嫔还有事？”
“娘娘今日过来……”
“放心，无人看见。”
“那就好。”
事情还没做成，不好让大家知道武华殿和临泉宫是一个阵营的。
于妃自然懂得，所以她只带了一个贴身丫鬟，悄悄地就出门了，还特地绕道走，从人少的地方来，走了快半个时辰。
“娘娘留步，臣妾告退。”
于妃回了武华殿，派人去取香料，拿了一部分给临泉宫。
洪绣用盒子装了起来，好在袖子宽大，能藏那么大一个盒子，安全带到裴常在的寝殿。
裴常在的心情已经缓过来了，裴柯早就给她解开了绳子，她看到洪绣过来，又忍不住哭了。
“娆姐姐。”
“别哭了，眼睛都要哭瞎了。”
“我是不是不能怀了？那孩子是不是回不来了？”
“我已经替你把了脉了，能怀，只是得好好调理一番。”
“真的吗？”
“真的，你要有耐心。”
“好，我……我有耐心。姐姐，刚刚对不起。”
“没事，有人害你，我不会放过她的。”
“不要不要，她们势力太大，我们不要跟她们斗。”
洪绣松了口气，可算是回了些理智，还知道对手势力大，刚刚还要拼命呢。
“你放心，我不会硬来的。”
“蓝姐姐呢？她没来，是不是生气了？怪我太蠢太笨，还太冲动。”
“没有，她的事情多，晚膳时分再来看你。”
“哦，好。”
“裴柯，这些香料收好。”
裴柯打开闻了闻，是百合香，诧异之下没拿稳，还想扔掉。
“别扔，拿稳了，这是干净的，没有麝香的，晚上小鹤点了以后，你就灭掉，换上这个。”
“干净的？那就好，我还以为……”
“藏好了，别被小鹤发现了。”
“是，奴婢一定收好。”
“妹妹，这段时间你就正常和其嫔相处，可以悲伤，但是不要有恨意，否则她警惕起来，就会停手了。”
“好，我一定努力不恨她们。”
“不是努力，是一定要做到。”
“好。”
裴常在眼泪还在流，她也不想哭，只是实在难过，仿佛悲伤到了极点。
“好了好了，不哭了，再哭对身体就不好了。”
“嗯，我知道，就是忍不住。”
洪绣拍着她的背，也不懂得怎么安慰，她能理解这种悲伤，但是无法感同身受，毕竟她也没有生养过，不知道这种痛苦是怎么样的，能让一个人忍不住流眼泪，她更加不敢把裴常在中鼠疫的真相告知。
“我要回去帮蓝姐姐了，你不要哭了，好吗？”
“好，你快去吧，蓝姐姐管理后宫太辛苦了，我都帮不上忙，你快去吧。”
洪绣让裴柯多陪陪裴常在，自己就先回临泉宫了，打算晚上再和蓝云烟一起来。
“回来了？”
“嗯。”
“小昀怎么样？”
“没那么冲动了，不过还是悲伤。”
“失子之痛，伤口难以愈合，难免的。”
“唉，我不忍心看着，赶紧回来了。”
“也好，晚上再一起去。”
“嗯。”
“话说，于妃今天说的报恩是什么？我也没听你说过。”
“说来话长，总之就是我父亲保住了于家的兵。”
“那她可以选择别的方式报恩啊，比如送点东西什么的，表表心意，不至于扯到这件事来，我们要是成功揪出其嫔，皇后一查，肯定就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她就相当于和皇后作对了。”
“她就是要和皇后作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