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混乱
已经深夜，外面也静静的。
有些肿了的脸颊，被庄州扬托着擦药，我洗疑惑了问：“你哪来的药？”
“这里是医院。”
“没见你离开我视线？”
“你还会关注我？”
“…”
这个反问让我无话可说，直到他给我涂抹好，将剩余的药塞我手里，一同向外走，慢步说话，夜里很清晰。
“你怎么回宿舍？”
“翻墙。”
“宿舍房间？”
“翻窗。”
“…”
庄州扬的手已经在下面悄悄摸了过来，牵住我手后，拇指在手背上来回抚摸，之后他说：“以后不要去那种地方，就是找人也不要一个人先进去，知道吗？”
“嗯。”
静默下，庄州扬叹息一声：“我好像被靖安坑了…”
我转头疑惑：“什么？”
“他说女人莫名其妙的时候，就应该冷处理一段时间。”
这话让我抓住了重点。
“谁莫名其妙了？”
他停下脚步，看我，说的认真：“是你，叶颜。”
“我莫名其妙…”
我只是重复一遍这句话，自己也不知道是自问的意思，还是质问的意思。
就听他数落我的罪状了。“从放假回来，我想你想到想马上要见你，你呢？虽不是冷言冷语，却是避而不及的样子，让我一腔热血，被一盆冷水泼下。”
昂着头，我也带些情绪的：“那我问你庄州扬，就是回来前一天我们通电话，你说你还在j城，是吗？”
庄州扬眼神一闪，还是回答：“是…”
看着他，我倔强的再次认真问了一句：“是吗？”
“我…有事去了趟g市。”
“那为什么说一直在j城？”
他皱眉了：“我说了有事，你不要这么刨根究底行不行？”
“…是，我不问，你说我莫名其妙，我问，你说我刨根究底，我这样为自己辩解，你是不是说我没事找事？”
“可你不问时是什么态度？就是在变相的耍脾气？”
“你的意思，我不管自己什么心情，都要对你笑脸迎，讨好献媚？”
庄州扬气恼的一甩手：“我没有这个意思，你真是巧舌曲解。”
“庄州扬同学，如果我为自己说话，你认为浅薄，不够理解到你的深度，那我脑袋只能是这个层面的理解。”
这里已经是医院门口，而且见他开过的那辆车子，就在不远处。
我最后点头一句：“恕不远送。”
这次谈话，打破了这段时间怪异的平静，不欢而散…
回来医院，方莹已经从处理室，转移到了病房区，这会人也已经醒了，就是呆呆的盯着天花板不动，像是被抽走灵魂的娃娃，石岩正在给她擦拭照顾。
“妈呀颜颜，莹莹额头上这个伤口，缝了七针啊，医生说什么留院观察，明天脑袋要做检查，今天的交费也催着呢，我不够垫付，你带了多少啊？”
我摸摸兜，也就几十块的零钱，不用想也不够：“先不交吧。”
让人担心的是方莹，她现在整个像没有生气的人，我走来床前，弯腰握着她手轻喊：“方莹？”
“莹莹啊？你别这样啊，要不要通知你家人…啊莹莹啊…”
可能这句话，刺激到了方莹，她尖叫着坐起身，整个人都颤抖恐惧，嘴里不停尖叫，我忙坐过去抱住她：“方莹…别怕别怕…”
又哭又笑的方莹，像是发疯一样，吓得石岩撒腿跑去找医生，赶来的医生皱眉，方莹恐惧的大喊大叫，完全不配合，所以，医生一针镇定剂下去，方莹软了下来，也像是恢复理智一样，昏睡前抓住我喊了句。
“我想妈妈，让我妈妈来，我好怕…”
我拍着她安慰：“好，你听话睡一觉，明天就能见到你妈妈。”
医生解释受了刺激，具体还想做个脑部检查在看，夜很深了，这个病房两个床位，不过就住了方莹一个病人，所以我和石岩就挤在另一张床上睡了。
清晨。
我去买了些早餐回来，方莹像行尸走肉一样，不吃不喝，就是躺着不动，她家人还没来，所以我和石岩都请假了，不过最近请假条，老师发火不好好批，所以早上回去了趟。
一直到下午，刚从洗手间回来，房间传来惊慌的哭声，是有过一面之缘，那位穿着干练的方莹妈妈，外表女强人一样的女人，这会一个母亲的柔软尽显，正趴在方莹身上哭喊：“莹莹宝贝，别吓妈妈，你说句话好吗？”
“你说话，到底怎么了，告诉妈妈是谁欺负了你，好不好？”
“阿姨啊，莹莹她…”
我忙一把扯住石岩，让她闭嘴，不用听她说完，也知道这家伙，指定三句话就把方莹男朋友扯出来，这个时候别刺激方莹了，不过我们正想着，病房门猛然被踹开。
“是哪个贱女人？跑去我儿子学校胡说八道？”
来人气势汹汹，是位穿金戴银的妇女，很招摇。就是告诉你两个字，她家不差钱，而且后面还跟着被揍成熊猫眼的临晨。
“就是你这小浪蹄子？勾引我儿子，还跑去他学校死缠烂打？”
妇女指着床上方莹一通乱吼，正伤心的方莹妈，自己女儿这样已经让她压着火了，这会听到这些侮辱女儿的话，当下爆炸。
“这位女士？请你注意言辞，你在这说谁呢？”
“说谁？你是谁？这浪蹄子的妈吗？好好管教你女儿，什么德性，勾引我儿子，还跑去他学校死缠烂打，现在学校要对我儿子退学处理，告诉你们，我也不让你们好过，我要带我儿子去你们学校大闹，让人都看看，你教出什么样的贱女儿来…”
啪…
面容扭曲的妇女一通大骂，火爆的方莹妈妈打了人，指着她回骂：“你个三八婆子骂谁呢…”
“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在敢诬陷我女儿，我能打死你…”
“我诬陷你女儿，你女儿个贱女人不知跟多少男人睡觉，怀了谁的野种，想跑来赖上我儿子，我们临家的大门，也是你们这种小门小户的乡巴佬能进的…”
“你…你说什么…你胡说什么…”
这个炸弹一样的消息，不仅让方莹妈妈惊的差点瘫软在地，我和石岩也惊吓到了，去看床上方莹，她还是只有躯壳在。
“我胡说，拿着化验单子，跑去学校害我儿子，我还要跟你女儿算账呢，我要让她学校都知道，她小小年纪怎么不要脸勾引男人怀孕…啊…”
啪啪…
这次火力全开的方莹妈，连着几个大嘴巴抽去，还不解气的破口大骂：“你个市井泼妇，满嘴胡说的贱女人…”
“你个老不要脸的东西，养出个小不要脸的东西，老娘跟你拼了…”
“你敢打我妈？老贱人…”
“唉呀妈呀你们干嘛…”
“住手。”
“你这个贱女人，昨晚找人打我？还没跟你算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