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妈妈
我还没说完，就被韩明拉着跑了，他送我来到医院住院部楼下才离开。
上楼来到病房，见外婆在昏睡，房间也没人，我奇怪，不过护工说今天做了复检，所以在昏睡，这就放心了，桌上一篮子水果还有鲜花？
不知是不是哪个邻居，或者是庄州扬带来的，在削皮苹果，房门打开，一瞬间我血液像倒流一样。
噗通…
“叶颜…”
看到推门进来的女士，我手上东西掉落，惊恐间退后，失手将托盘茶水整个桌子碰倒，一地狼籍，后面跟着进来的庄州扬和唐泊亦，前者一慌跑来，我耳边像耳鸣一样呜呜声。
“叶颜？叶颜，疼不疼？泊亦，去找护士来。”
穿着华贵的妇人，紧皱眉头满眼不满“你这个样子，像什么样？”
“冒冒失失，一点教养都没有…”
“叶阿姨？”
庄州扬声音诧异和不悦，我只感觉整个人如身在冰窖一样，呆愣愣的，双手紧抓着一只手不放，耳边声音温柔。
“叶颜？你手被热水烫到了，先放开我，让护士帮你敷药？”
护士处理好退出去，叶女士让收拾好一地狼藉的护工也出去，。
“你们两个孩子，也出去一下。”
一看就是有话要对我说，庄州扬安抚我一下要同唐泊亦一块出去，吓得我颤着手，紧紧抓住他手摇头。
“叶颜？一个女孩子，知不知羞耻？这样抓住一个男生的手，像什么样子，放开…”
严厉的呵斥声，让我紧绷的神经更是害怕，可能庄州扬不懂，自己妈妈为何恐惧，我怕一个人面对这个妈妈，我怕听她说话，我怕庄州扬在这个时候丢下我，不过我没有开口求他别走，放开他手，看着他和唐泊亦出了门，脚下退离，直到墙壁。
“瞧你什么样子…”
叶女士看我的眼神，毫不掩饰嫌恶，对我也没耐心多说一句，直接开口了。“已经给你外婆转院，明天带她去g市疗养…”
“不要…”
听到这件事，听到要把我外婆抢走，我猛然一声怒火，这更激怒了叶女士。
“不要？你看看你把你外婆连累的，如果不是你，我早把她接去g市了…”
“如果不是你，你外婆早跟我走了，还会守在这里陪你受苦？”
“你也长这么大了，也该让你外婆享享福了，这里有什么？冰天雪地他这么大年纪，在那破房子里，受冻受冷，不然怎么会摔倒？你还让你外婆陪你受苦多久？”
“我当初生下你，就应该掐死你…”
叶女士越说越气，她这副嘴脸，只有在我面前才会有，只要有外人在，她向来是优雅温柔的形象。
一席话，一瞬间，脑袋里好像有一道光，再次让我成长，心情也稳定了些，脚下有些踉跄的走来病床前，趴下握住那只布满老年斑的手，放在额头闭眼。
许久我才找回声音。
“外婆再见。”
走出病房，一时间我好像没地方可去了，回神间，已经站在医院天台，夜晚，冷风呼呼声，明明冰雪都已经结冰，我好像感觉不到冷，望着城市灯火一时失神，电话响了许久，我也没接。
不知多久，感觉身边站了一个人，也是静默许久，唐泊亦才说。
“要不要我猜你在想什么？”
“不要发挥想象力了，不是从这跃下去。”
“呵呵，好，你赢了。”
顿了许久，他好像是自言自语说“我比州扬先猜到…”
“叶颜…”
“站了多久，冷不冷，手都成冰了。”
没一会，后面一个声音，神色慌张的庄州扬跑来，搓着我手，之后身上一件衣服将我包裹圈住我抱着，他身上的温度，我好像感觉到了…
出来医院，外面路边停着那辆车，庄州扬是开车来的，送我回来家里，我一直没说话，看着他烧水将热水，放我手里。
“快喝些热水暖暖。”
他去鸡舍收拾，顺便捡鸡蛋，我在后面跟着，他给土豆准备水和吃食，我跟着，他拿工具修理风吹关不紧的窗户，我也跟着，直到他转身。
“你怎么像个跟屁虫？”
“…”
时间很晚了，所以他要走了，送他来到大门前，我才说话。
“今天那位女士，是我妈妈…”
庄州扬顿了一下才说“嗯，放学过去的时候，外婆还没有昏睡…”
“…”
我点头，送他离开，来到外婆的房间，躺下睁着眼睛睡不着，小学时候还是和外婆挤在这个房间的，一直到初中，外婆连哄带骗，才让我去自己房间睡…
第二天我在学校请了假，花丛后我没敢出现，坐在轮椅上的外婆，一辆商务车前，随行的医护人员和保镖，外婆扒着车门不配合上车，生气的对叶女士发脾气，意外的事，唐泊亦也在？
“你就当我死了，我不去，我的小颜在这里，我哪也不去…”
“妈，那边天气没这么冷，很适合养伤，等好了我马上送您回来…”
“我不去，你当我老糊涂了，你不配当个母亲，这么多年你对小颜不闻不问，你也别管我。”
“妈，我昨天已经和叶颜说清楚了，她在学校住宿舍，这么大了早就可以独立了，人家在地孩子一年才回家几次，我会给她打生活费的，您放心好了…”
“你？你是谁生的，我还不知道，你要真对小颜好，怎么不把她带在身边？”
“学校不是不好转，不然您把监护权给我，我给她办？”
“叶倩文，你休想，我的小颜，你敢抢走，我老太婆跟你拼了…”
“妈…妈…快护士…”
外婆一听，立马暴怒，指着叶女士怒骂，不过捂着心口一时过于激动，有些喘不过气…
看着车子驶离医院，呆呆站了许久，冬天里，今天的阳光很好，厚厚的积雪已经开始被融化了。
走出医院，大门外，唐泊亦像是在等人的样子，转头看来，显然是在等我，他看了眼停在路边的车。
“去哪里？我送你？”
看着他，温文柔和的绅士，我找回声音才问“你认识叶女士？”
他没意外我会这样问，一笑回答“嗯，我妈妈是g市人”
我点头，没让他送，转身去搭公车，回来家里，把那几只鸡送去给了四婶，看着土豆，它看着空空的鸡舍，好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可怜巴巴的眼神，我蹲下身抱抱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