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最后的成品
<header>第8章 最后的成品</header>“你在干什么？”
将手臂找到的卡尔斯忍不住问道。
这个小孩自从完成他的‘艺术品’之后，就开始拎着个桶，到处涂。
看了眼表，现在已是傍晚十一时。
头一次见将全家都杀干净之后，不跑反而在这涂涂画画的杀手。
他是真不怕人来啊！
再次庆幸，这个老板选的地方真好。
啥都没有。
荒山。
也没人来。
要不然，早就应该跑路了。
哪有时间在这儿墨迹？
看不懂。
卡尔斯觉得自己真的没什么艺术细胞。
一点都不能理解这个‘小艺术家’的所作所为。
“嗯？我在完成我的艺术品啊。”
科尔曼抬头，将桶放到一旁，淡定的说着。
又有些好奇，开口问道：“你还在这里干嘛？”
手都找到了不赶紧走？
“嗐，我现在工作没了，您不打算负责一下？”
卡尔斯开着玩笑。
其实他也想走，但这该死的好奇心让他忍不住停留。
想看看这个小鬼在干什么。
他实在是好好奇啊！
也想看看这所谓绝美艺术品。
底线的一再打破，让这个叫卡尔斯的猎人彻底放飞自我。
毫无原则，只遵从自己的内心。
现在，他的内心选择留下，那就留下好了。
万一真的能看到什么绝美画卷呢？
“负责？怎么？送你去见你的老板？”
“大可不必，谢谢您。”
卡尔斯讪讪一笑：“您就当我是参观您艺术品的观众就好，满足一下好奇心嘛。”
很好，现在的卡尔斯，凭一己之力，将科尔曼对猎人这一职业的固有认知打破。
哦，原来猎人中也有吊儿郎当，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人啊。
伸了个懒腰，科尔曼瞟了一眼，随意开口：“想看的话，跟我走。”
拎起桶，慢吞吞的向外走去。
边走，边看着手里的几张照片。
一张是‘全家福’。
一张是古堡佣人。
还有一张，则是古堡全貌。
而当他走出这座古堡时，随手，扔了一枚打着火的火机。
服从重力，那火机走了个漂亮的弧度，落到科尔曼提前画好的油线之上。
火苗迅速燃烧，高涨。
卡尔斯不明所以。
好家伙，您忙活一道，就为了把别墅点了？
那忙活个屁啊！
最后不还是被火烧个一干二净！
看透他的眼神，科尔曼很是嫌弃。
啧，不会欣赏艺术的蠢货。
“知道那是什么吗？”
指着房子周围湿润的木料，科尔曼开口。
“？老板装饰用的木头。”
这个卡尔斯知道，这还是有名的司尔格特群岛产下的木头呢。
老板当时运它可是费了些力气。
好像要用这个打造些东西来着？
但现在也就是摆设了。
毕竟人都凉了。
“啧，湿了的木头，还是一堆木头，那就是隔火屏障。”
科尔曼缓缓的解释着。
他不想让这满园的鲜花葬身于火海。
而且，这种明暗对比，才更显张力。
想想看，被大火焚烧的房屋，和那鲜艳血红的玫瑰。
这种毁灭与新生。
一定漂亮极了！
“而且，刚刚我在一些房间涂得是防火涂料。”
科尔曼打了个哈气，慵懒的解释着。
“这样一来，只要控制得当，那么，那几个房间和一些‘人’就会在火灾中保留下来。”
看着跳跃的火苗，他默默掐算时间。
如果计划顺利，那这场大火保留下来的，就是他想要的‘艺术品’。
鲜艳的玫瑰。
矗立的守卫。
女儿闺房内温馨和谐的场景。
而这一切的中央，却是一片废墟。
所有的美好建立在荒凉之上。
这种令人遐想的画卷，才是绝美篇章！
这，才是最终的艺术品！
才是科尔曼想要的模样。
而且
“要不要想想看，这次雇佣袭击揍敌客的家族那么多，我为何偏偏选择了这里？”
恶劣和不怀好意流于表象。
科尔曼如同一个恶作剧的孩子。
眼睛里藏着天真和狡黠。
可他做的事，却让人不寒而栗。
谁能想象，一个不大的孩童，却能一点点谋划出这样的绝唱。
卡尔斯满眼复杂，却又很快恢复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天时，地利，人和。对么？”
环顾四周，这里一片寂静和荒凉。
只有冲天的火光。
老板真是煞费苦心的为自己选了块品相极好的墓地啊！
没有否认，科尔曼最后看了眼这片娇贵的花园。
很美丽漂亮。
回去给妈妈种一片吧。
这种绝美的玫瑰才能配上母亲的美好。
默默思量，随即开口。
“你不是想看艺术品么？还没完，我带你去看，这一家人写下的最后篇章。”
一定会让你永生难忘。
说着，扯着卡尔斯的袖子，边走，边打电话。
“您好。”
“您好，是消防局么？”
“对的，请问需要什么帮助么？”
“哦，是这样，雅丽儿山脚下的一处庄园，也就是柯莱老爷名下的古堡，着火了，能麻烦您帮一下忙么？”
“哦！居然发生了如此事情？您放心，现在立刻出警！”
说着，接线员连忙呼叫值班人员。
“真是太感谢您了。”
科尔曼十分诚恳的道谢。
毕竟，只有这样，才能看到那副画卷。
所以，他的感谢尤为真挚。
“哪里，我们还是要感谢您，如果没有您的报警，恐怕雅丽儿山都会遭到不幸。”
客气的寒暄一下，科尔曼离开古堡，向山上走去。
抬头，望向没什么感觉的卡尔斯，科尔曼有些狂热的开口：“快了，不出两个小时，你就能看到了。”
理想中的画面。
“你不走么？”
卡尔斯奇怪的问着。
做完案都不离开现场的？
这么大胆，还敢自己报警。
“哦，先生，我需要拍照留念的。”
说着，科尔曼举了举自己的相机。
小脸满是认真。
煞是可爱。
对此，卡尔斯有些有气无力。
行吧，疯子的世界他还是不要融入了。
这根本没法融入。
鬼知道下一秒他们那奇怪的脑回路在想些什么。
科尔曼却自顾自的将摄影机架好，找一个好的角度，试图将画卷留下。
他算过时间，出警差不多要一个半小时，而以那个时候的火势来讲，灭掉需要最起码半小时。
而这时的燃烧程度刚好可以达到科尔曼想要的模样。
所以，恰到好处，他当然要盯着这里。
“小先生，您有志向当一位人偶师么？”
找不到话题的卡尔斯打算从另一个角度理解疯子。
毕竟，两个人只是站着，不说话，真的很尴尬。
“嗯？并没有，您为什么会这么想？”
调整光影，科尔曼觉得这个问题奇怪极了。
自己又没有专业人偶师的手法，即便是做出来，也是个残次品而已。
耸耸肩，卡尔斯开口：“因为您的丝线勾勒很完美啊，比如那一家三口。”
停下手中的动作，科尔曼认真地看着卡尔斯。
“不，先生，这并不完美，如果是经验丰富的人偶师，会向那将那三个掏空，然后注入别的东西，来保证人偶的完整性和保质期。”
化学制品，防腐剂之类的。
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说那些化学名词，科尔曼选择规避。
“而且，人偶师做的要比我这个好得多，最起码，能用线扯动。”
像真正的人偶一样。
而不是我做的那样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