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秋色4

    <header>第9章 秋色4</header>晚膳时，赵垣和见清各自吃各自的，由于见清近日来月事，裕文便做了粟米百合红枣羹，见清喜酸辣和甜食，所以桌上总是少不了几道辣菜，今晚的葱爆牛柳便十分合她的胃口。赵垣不爱甜食，可却也十分爱食辣，所有宫里的菊花里脊都是酸甜的，只有东宫的做成了酸辣味，且呛鼻的辣。

    做菜的几个宫人都被呛得有些难受，可他们的主子却正在四仙桌上吃的不亦乐乎。

    “殿下可否来一碗粟米百合红枣羹？”

    赵垣思虑几分，望了一眼那一大碗红枣羹，不觉得低头咽了咽米，摇摇头。

    “那道海带紫菜汤，就是有些清淡，怕不符殿下胃口。”她看着四仙桌上距赵垣最远的海带紫菜汤，并且几乎未动。

    “倒也不是，只是今日的菜做的很合孤的胃口，索性多吃些，若将汤也喝下去，那岂不便饱腹了，哪里还装的下这几道好菜？”

    “殿下的话最有道理，臣妾便是不一样，臣妾能把这几道菜吃到嘴里，自然也能将这一大碗汤喝下去。”

    “太子妃的肚子能装得下江南江北，唯独装不下孤的话。”赵垣似笑非笑，略显挑衅之意。

    “殿下何意？”见清疑惑。

    “以太子妃的聪慧，怎会不明白？”

    “臣妾不懂，也不想懂了，殿下可将此话的用意永埋心底。”见清懒得搭理他，也不屑与他打哑谜。

    “如今更是明显，孤说的话，太子妃总是能用话驳回，所以那便是装不下孤的话了。”

    “臣妾不敢，殿下是皇太子，是东宫的主人，臣妾无非一介女流，殿下何苦与臣妾一般见识呢？”见清淡淡道。

    见清嘴上并不饶人，面色也不曾改，看不出喜怒。由于赵垣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她自己心中也得意。

    “真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啊。”

    “更叫殿下头痛的是臣妾是小女子，自然就是既是小人又是女子了。”

    “太子妃啊太子妃，你当真是巧言令色！”赵垣宠溺的语气对她说。

    “皇后娘娘身边的瑶姑姑来传话，说后日宫中要办宫宴，殿下有何要吩咐臣妾的？”

    “家宴而已，无非就是一家子坐在一起说话聊天，无需费些心思，带着你这张嘴巴去就好了！”

    “那是万万不可的，臣妾的肚子里能装多少吃食，只能殿下知晓，倘若真叫他人知道了，日后见了，臣妾非得钻个洞子走了不可。”

    “太子妃可曾见过长姐？”

    见清摇头：“不曾见过。”

    “待改日抽个空，孤传她到东宫，你与她说说话，长姐她刚失了孩子。”

    赵垣声音低沉。

    “翾阳公主她……”见清欲言又止，最后抿了抿嘴道，“是。”

    “今年的秋菊开的晚，怕是一夜便会凋落了。”赵垣惋惜。

    “殿下也喜爱秋菊？”

    赵垣笑着摇摇头。

    “下月起便入冬了，入冬的东西可要吩咐宫人备好，你身子弱，定怕寒，叫司衣局多做几件棉袄子和貂披。”

    “是。”

    见清心中不免有些悸动，她从前只觉得自己的夫君是个人前淑人君子人后运筹帷幄之人，好男儿不拘小节、志在四方，在二人相处之中，见清发觉自己的夫君还有幽默风趣一面，并且总是在有意无意间关怀她。

    “臣妾和殿下相处几月，殿下对臣妾的关心与关怀臣妾当真是心存感激的。”

    “皇祖父在时，对皇祖母可谓是矢志不渝、情之所钟；母后在世时，父皇待母后也是一往情深，如今待当今皇后自然也算得上帝后和顺，二叔三叔五叔，我们赵家的男子对自己的发妻皆是如此，情有独钟不敢言，但必定算得上个相敬如宾、以礼相待了。太子妃不必谢孤，幼年时，母后教导，无论如何，也不可伤了女子的心，既是娶了做妻子，那便更好好生相待，白头偕老。”

    见清听完这话，宛如大梦初醒般，她从前也是这样想，不求情比金坚，但求以礼相待。如今，赵垣也这样说，二人想到一同处去了。

    “那殿下盼望什么？”见清问。

    赵垣瞧着她，二人四目相对，见清浅笑着，赵垣神色平静，然后站起身来甩着衣袖，笑道：“这样便好。”

    这样便好，这样便好。

    赵垣心中当真如此想吗？这样又是怎样呢？世上事两难全，可见清是个可怜人儿，一全也未曾与她谋面。又或许赵垣正如他所言，是个护妻的男子，那么见清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