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对峙（二）

    “文诺，周末有时间吧？”

    电话那头阡陌的声音听起来又熟悉又陌生，惹得文诺十分不悦，正打算推脱周末有事耽误的他，又听到阡陌说：“有的话我们当面说清楚。”

    刚回到博士站，姚宇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指派了好几项任务，其中最重要也是最急促的就是处理好“k-xrya”厂家国内供应商的合作关系。由于交易涉及到的利益网络复杂，姚宇在与对方的沟通当中，始终处于被动状态。

    “姚老师”供应方的销售明显很拎得清目前的有利形势，销售正准备开口，姚宇冷不防地打断了。

    “叫我小姚吧，我还不够资格称为老师呢！”

    “姚老师，您真谦虚，这次听说林老师受到ukipo期刊的邀请，作多品牌耗材核筛，能不能？”

    lebon这一天的座位预约刚好满额了，文诺有些迟疑地望向阡陌，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我们等一等吧。”

    “不可以换一家吗？”阡陌毫不客气。

    “哈哈，林老师今天这么大脾气呢？”文诺也不甘示弱地回说。

    阡陌和文诺说完默契地一前一后走到了等待区找空位，阡陌特意隔了几个位置坐下，文诺看在眼里也不作声，跟着坐定。

    “阡陌，你有什么问题尽管冲我来，你也清楚我的个性不喜欢遮遮掩掩的。”文诺的口吻生硬得有些疏远，这是多年以来文诺第一次正式而严肃地和阡陌对谈。

    林阡陌没有说话，身体不自然地向后避开了更多的空间。

    “我没什么好辩解的，相信田野也原原本本告诉你了。”

    “是吗？”突然，阡陌开口。

    “具体的更多内容，恕我不能透露给你，希望你谅解。”

    “谅解？”阡陌质疑道。

    “谁替组里曾经忙碌大大小小实验的人谅解？”

    阡陌的鼻音渐渐加重，近乎哭一般地说：“我的确没有资格替任何人谅解！”

    与此同时，姚宇几乎瘫软在卡座里，她强打起精神接着应对对方不断抛来的种种谈判招数，见招拆招好不忙活。

    谈到具体的合作方案，姚宇在屡次表达并且向“k-xrya”供应商的销售重申后，递出了一叠文件。

    销售人员：“姚老师，如果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也欢迎及时联络我。”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也不要再为难我。”姚宇的眉头紧锁，面色略微泛白。

    文件袋此刻被销售打开，卷边的纸页陷入粗糙的折痕间隙中。销售人员不疾不徐地又将文件袋封装好，面露难色地说：“姚老师，实话告诉您吧，这次来我是必须确认后续的合作任务的。”

    “合作任务？”姚宇问。

    “对，如果没有完成，恐怕咱们还得进一步接触。”销售人员终于说出此次交谈的真正目的。

    “什么意思？”

    “我想我们都没有必要互相为难，如果您还是没有弄清楚，也可以回去和林老师多多商量，我期待您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