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争论不休
小玄子看着眼前这个除了没有大脑之外，简直就是个人的人体模型，啧啧称奇，环绕着它走了四五圈后，听到师祖爷爷在叫他，小玄子才终于舍得暂时停下观赏，一步三回头的走向师祖爷爷，在师祖爷爷面前立定身形，拱手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口中大声喊道：“谢谢师祖爷爷，师祖爷爷费心啦，小玄子很是喜欢这个人体模型，等小玄子学会那些医术之后，可以帮师祖爷爷弄养生的药膳来吃，让师祖爷爷活的更久一点，更健康一点。”小玄子本来想说替师祖爷爷看病，但一转念想这不是咒师祖爷爷生病嘛，不成不成。
老人笑逐颜开，连连称善，随后摸着小玄子的小脑袋，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你不仅要从那《神农百草经》里学到医术，更重要的是找到属于你的医道，以道驭术，才能事半功倍，有术无道，宛若无根浮萍，必不久矣。”
小玄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小脑袋，然后认真思考了起师祖爷爷的这番话来，良久之后，还是心虚的开口道：“师祖爷爷，什么是医道啊？我想不到，师祖爷爷能不能提醒一下？”
老人笑呵呵的又摸了摸小玄子的小脑袋，说道：“经我提醒你，你得到的医道那不就是我的医道嘛？这东西呀，玄乎得很，得小玄子自己去找出答案呢。”
“哦，好吧，小玄子记下了，要找到自己的医道，谢谢师祖爷爷。”小玄子依然是懵懵懂懂的，不过还是听懂了师祖爷爷的意思---就是得自己找
小玄子想起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对着老人说道：“师祖爷爷，这莫非就是道可道，非常道也？”
“善”老人起初只是颔首，最后终究还是露出了一抹会心的微笑，老怀欣慰。
话分两头，麻衣老人陈相在老子那确认了线索的真伪之后，与孟胜一同回到炎陵山连山氏部落，农家之人此时也全部在部落之中，麻衣老人陈相率先落到部落的大门处，大门处等待着的一位农家弟子回头向部落里高声呼喊道：“陈长老回来了，陈长老回来了。”而另一位则快步迎上前来，拱手对着陈相孟胜恭敬的行礼道：“弟子见过陈长老、孟巨子。”然后直勾勾的看着陈相，期待着他的回答。
感受到农家弟子眼中的热切，陈相与孟胜相视一笑，回答道：“幸不辱使命！”
两位弟子听到这五个字，立刻欣喜若狂、喜出望外，其中一人连忙对陈相和孟胜侧身相请，道：“许师和连山族长都在连山氏祠堂内，陈长老、孟巨子请随我来。”另一位弟子则在原地拱手相送，行注目之礼。
陈相和孟胜两人跟随着那引路弟子一路急行，很快便到了连山氏祠堂处，只见农家执牛耳者许行和连山氏当代族长正一左一右的分立在祠堂大门两侧，身后农家弟子和连山氏子孙错落而站，并未刻意跟在自家长辈身后，乌泱乌泱一大群人都在向着陈相孟胜两人拱手行礼，许行上前一步，急切道：“陈相，结果如何？”连山氏族长连山威也直勾勾的盯着陈相，不愿错过一个字。
陈相当即拱手对着老师说道：“幸不辱使命！弟子已经确认过了，那条线索确实是真的！”
许行和连山威听到这句话，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振奋的说道：“好！”
不过许行看到旁边的墨家巨子孟胜，便以为此事能成全有赖于墨家之力，于是对着孟胜准备行礼称谢，而孟胜看到这一幕，急忙上前扶住许行，说道：“许子先生万不可行此大礼，这不是折杀晚辈？”
许行见自己被孟胜把住双手，笑言道：“此事若非你墨家仗义相助，如何能成？于情于理，都当得起老夫这一拜。”说罢作势又要拜将下去。
孟胜再次把住许行的下拜姿势，连忙解释道：“说来惭愧，此事并非是我墨家帮忙确认的，我墨家只是帮陈相长老牵线搭桥罢了，断然是受不起您这大礼的，哪有前辈向晚辈行礼的道理。”
许行听到这话，略有茫然，连山威此时也上前，想听听看这事儿到底是如何解决的，众人见孟胜看向陈相，于是也都纷纷看向陈相，打算听听他作何解释。
陈相发现自己突然就变成了风暴中心，也不忐忑，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也只能挑着重要的部分来，长话短说了。”众人不语，皆耐心等待。
“简言之，就是老子先生出手相助了。”陈相点出了最重要最关键的部分，然后就反看着孟胜，众人听到“老子先生”四个字，更加茫然了，怎么就突然和道家那位扯上了关系？真的假的？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孟胜看到老朋友突然又把锅甩了回来，颇为无语，心想：这狗东西，这分明是件人前显圣的好事儿，给他整的像推卸责任一样，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气煞老夫！
众人顺着陈相的视线又都看向孟胜，期待他能把这前因后果娓娓道来，孟胜无奈，只得简单理了理思绪，道：“就是老子他老人家有事托付给我们墨家，然后他给的报酬呢就是帮助你们确认这药王谷线索的真伪。”众人听到这才算是解了心中疑惑，连山威又问道：“恕我冒昧，孟巨子，老子先生能有何事需要你墨家帮忙？”
孟胜陡然被噎了一下，淡然道：“此事请恕我不能言明，这就是我墨家与老子先生的事了。”心里想的却是：这我能说吗？我能说老子先生对你们农家的医药针灸之学有兴趣吗，万一这话说出来，反而让你等疑神疑鬼的，岂不是没事找事儿
连山威也知道自己确实有点坏规矩了，反倒悻悻然作罢了，许行出来打了个圆场，说道：“一直在这里站着干嘛，快先进去，我们要好好推断一下这药王谷到底在哪了，快进来吧。”说完，便请连山威先进，随后自己就跟了进去，于是乎乌泱乌泱一片人都涌入了祠堂之中，陈相和孟胜也跟随其后，步入这供奉着神农氏的祠堂之中。
某老人此时心里却犯了难，犹豫不决的想道：老夫到底要不要和孟胜说清楚呢？老夫可从来不曾觊觎农家那医术呀，唉，老夫这都深居简出了，怎么还有这些破事儿啊
众人进入祠堂后，先跟着连山威和许行对着案上供奉着的诸多牌位拜了三拜，然后才起身围坐成几圈讨论起这药王谷线索该如何解读起来，一时间众说纷纭，却也没个结果。
话说那姜水是神农氏自幼生长的地方，神农氏以水名为姓，所以神农氏后裔也都可称为姜姓，像那连山威其实也可做姜威，是少有的南北流向的河流，姜水的每年的第一滴水都源自于炎陵山山顶的积雪所化，所以有许多人揣测姜水其实应该算是源自于炎陵山山顶积雪，所以药王谷应该就在炎陵山山顶积雪之中。
但也有人想到那“真正”二字，于是再往深里揣测道：炎陵山山顶积雪来自于天上的降雨，非要深究的话，那天上降雨之所才应该是姜水真正的源头吧？
一时间这两种说法都各有不少的拥趸之人，两边互相争执不休、莫衷一是，这场景弄得许行和连山威也不知如何是好，此时陈相也提出了一个观点：“那所谓真正的源头难道就真的是指现实的姜水源头嘛？万一是指神农氏心里的那个源头呢？是否要从神农氏的角度去揣测一番呢？”
此番论调一出，又引得一批人纷纷倒换门庭，拥趸起陈相来，孟胜见此盛况，也抛出了自己的观点：“有没有可能，那个真正的源头代表着过去时光里那最初的姜水之源呢？”这观点一出，许多人一听觉得，对啊，神农氏遗留的东西涉及到时光大道很正常啊！这时候也不管玄乎不玄乎，全凭感觉去拥护支持，一时间“旌旗”四立，旗下众人纷纷摇旗呐喊助威，冷冷清清的祠堂瞬间变成热热闹闹的菜场，也不知道老祖宗们是否习惯这熙熙攘攘的感觉
“好了，你们这是在干嘛？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当作儿戏在耍嘛？”许行大喝一声，说道：“我等身为农家之人，寻水取源当为我等之专长才对，尔等不思考如何凭借所学去解决问题，反倒一个劲儿的在这肃穆之所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众人听到许行这番话，一时间纷纷安静下来，噤若寒蝉、落针可闻，陈相听到许师这番话，也不自禁老脸一红，因为他此前的论调正是凭空幻想，并不曾凭借自身所学去思去想，还为此等无端论调与同门弟子们相互争吵不休，实在是有辱斯文，有负于农家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