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霓裳羽衣曲
抛开身份不谈，洛清心感觉，秦夜和月云简直就是一对无比令人羡慕的情侣。
一个阳光健谈、温和帅气，一个贤惠淑雅、温柔可人。看着他们两人的互动，洛清心竟然有一种第三者的感觉。
只是，既然已经跟来了，她也没有选择，只能跟在他们两人的身边。
尽管说魔族出现的消息已经传遍了自由之都，但毕竟看到秦夜模样的人还是太少，因此几人换了一个地方后，又继续悠哉游哉地逛街了。
两人来到一家饭馆吃饭，秦夜也并没有忘记给洛清心点了一份。
但洛清心根本吃不下饭，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两人，她心里总是有种怪异感。
自小，她接受的的教育对魔族的描述都是一样的，嗜杀残忍、喜怒无常，热衷于制造灾难、绝望，是人类绝对的敌人。但是，眼前两人的表现却让她有些迷惑。
魔族，真的会有这么人性化的一面吗？
这时，秦夜忽然开口：“仙儿，去给我弹一曲。”
“仙儿？你……叫我？”
“不叫你叫谁？你不就叫楚仙儿吗？”
“我……我是洛清心，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别管是洛清心还是楚仙儿，赶紧去弹，别惹我不高兴。”
洛清心低着头，尽管有些不愿，但还是渐渐离开了座位。这是，立刻有人过来给她递上了古琴。
这间饭馆，依然是魔族的产业之一。
“你……想听什么？”
秦夜想了想：“就听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你弹的那一曲吧。”
洛清心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而后便开始弹奏。
很快，空灵的琴声就传了出来，余音绕梁，让整个饭馆立刻染上了一层意境。
弹琴的洛清心是很吸引人的，当她完全进入演奏状态时，几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这时候，她的琴声也是最迷人的，让人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中的工作，欣赏这动听的琴声。
秦夜听着，眼中再次出现追忆。
是曾经的感觉。
这琴声没有刻意的激昂婉转，也没有生硬的炫技，甚至没有特别表达什么情绪，它是空灵的、平静的，宛如一条小溪，宛如洞庭春水，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让人感到很舒服。
就仿佛在午后的浅日，于斑驳的树荫下静静的午休，听着风声虫鸣，内心安宁无比。
这是秦夜曾经很喜欢的感觉，也是魔界缺少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秦夜喃喃着。
“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
“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
配着这平静的琴声，秦夜喃喃的这首诗竟然有了一种歌声的感觉。
洛清心也听到了秦夜所喃喃的诗，弹奏渐渐停了下来，眼中有着一丝震惊。
作为玄天帝国的帝女，洛清心自幼便接受了最顶尖的教育，才情自然是绝佳的。秦夜所念出来的这首诗，其意境，竟然和自己所演奏的这曲子，无比的契合！
就好像这首曲子就是为了这首诗的画面所搭配的、创作的。
这让洛清心无比吃惊，由于她从未听过这首诗，因此下意识的认为这是秦夜现场创作的，内心更加吃惊。
这样一首意境上佳的诗，他竟然能够在短时间内作出来，这已经让人吃惊了。而他的身份，却是魔族。
琴声停止，秦夜回过神来，看着洛清心，疑惑道：“怎么不弹了？”
“我……刚才那首诗，是你写的？”
秦夜意外：“呵呵……是我写的，也不是。”他没有多讲，因为这首诗真正的作者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如果按照这个世界来说，这首诗的确是他原创的。
秦夜并没有什么文抄公的想法，也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方才这首诗，不过是当下最契合那首曲子的，而正好又是秦夜所知道的，所以他情不自禁念了出来。
洛清心默然，已经认为这首诗就是秦夜现场写的，同时，她看向秦夜的目光也有了一丝变化。
“我……接着弹。”平复了心情之后，洛清心说道。
不过这时秦夜却叫住了她：“你等一下。”随后，秦夜直接来到了洛清心的身边，挨着她坐下。
“你……你干嘛？”洛清心以为她要干什么，下意识的想要离开，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羞红。
“别动！”秦夜表情一冷，洛清心立刻就不敢乱动了，甚至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不过，想象中的一幕并没有到来。
秦夜抓住了洛清心的手，说道：“我教你几首曲子，学会了之后弹给我听。”
洛清心猛然张开眼睛，怔怔地看着秦夜：“你……你还会弹琴？”
“当然。”
说着，秦夜便弹了几个音符。
“听好了，这是第一个曲子，名字叫做《霓裳羽衣曲》”
很快，轻灵的音符便响了起来。由于只有古琴，音色十分单调，弹不出真正霓裳羽衣曲的感觉，但听了一小段之后，洛清心的表情却渐渐变得不对劲了。
她原本以为秦夜要弹奏的曲子肯定是魔族的那些低俗的曲子。但随着这首曲子的演奏，她的表情却越来越吃惊。
这首曲子，高远、飘渺，仿佛笼罩着一层薄雾，音符环绕在饭馆之中，仿佛将这里装点成了仙境。
散序、中序、曲破……由慢到快，繁音急节，乐音铿锵……
这是一首让人惊艳无比的曲子！
甚至，洛清心有种感觉，这首曲子，甚至是足以在曲艺界留下属于它的历史！
“难道说……这首曲子也是他创作的？”
看着演奏中的秦夜，洛清心越来越吃惊。
在不知不觉间，她和秦夜已经紧紧贴在一起，她已经为这首曲子入迷。这是她所听过的，最优秀的曲子，最让人惊艳的曲子，没有之一。
“霓裳羽衣曲……好优美的名字啊……”
直至演奏结束，洛清心依然没有走出来，脑海中依然循环着这优美的旋律。她仿佛成为了仙宫飘渺的天女，散落下瓣瓣桃红。
洛清心入迷了。
她甚至完全没有意识到，两人不仅身体紧紧贴着，脸甚至都已经几乎贴在了一起，她自己完全依偎在了秦夜身上。
这时，倘若秦夜忽然吻她，她恐怕也不会太抗拒吧。
不知不觉间，洛清心完全忘记了秦夜魔族太子的身份，忘记了自己对她的恐惧。
直至秦夜开口：“接下来，是第二首曲子。”
“还……还有第二首？”洛清心猛然清醒，听到秦夜的话语，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震惊。
“这首曲子，名为《高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