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懦夫？
运族少年的剑芒朝瑞雪斩来，以瑞雪的实力，硬接这剑芒，不死也得重伤，现在，可真是生死瞬间。
那无情的剑芒，要置瑞雪于死地，没有丝毫手下留情，追求一击必杀。
看到这道见面，瑞雪仿佛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血球。
没错，瑞雪的眼前浮现出昨日的情形。
若不是有白玉守护，瑞雪早就死在东门无舍手下了。
亏得他们还是义结金兰的兄弟，出起手来，毫不顾忌。
再加上凤惜儿的所作所为……
昨日，在上古灵冢里，凤惜儿还在与瑞雪亲密，今日，却与东门无舍做苟且之事。
如果之前是因为瑞雪五年的冷漠，那现在呢？
在上古灵冢的时候，瑞雪分明已经说明爱意了，凤惜儿怎么可以再一次地背叛他呢？
想到这里，瑞雪的心境完全改变，只听到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说：“饿，我好饿，吃了他，快吃了他！”
这时，瑞雪的眼神也变了，就如黑洞一般，可以吞噬一切。他周身也冒起了黑白二气，在身上不断旋转。
“止。”
瑞雪的声音很冷漠，好像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傀儡。
只见瑞雪伸出手来，双指一夹，居然将运族少年的青色宝剑堪堪接下。
运族少年大吃一惊，清楚地感受到瑞雪气息的变化。
如果刚才的瑞雪是一只善良可爱的小白兔，现在的瑞雪就是一只杀人如麻的恶虎。
“噔”的一声，在瑞雪的双指之下，那青色宝剑居然碎裂了！
“无常道，道无常。欲练无常道，需集黑白无常二气。此二气源界、源心、源信念……”
无常道的修炼口诀不断在瑞雪心中回响，瑞雪也不自觉地运转起无常道。
“死！”
瑞雪挥出他那布满黑白二气的右拳，朝运族少年打去。
运族少年自知不敌，正要舍剑躲避，然而，瑞雪的拳头带着极大的压力，居然封锁了空间，令运族少年动弹不得，根本无法躲开这一拳。
“咚”的一声闷响，运族少年便倒飞出去，口吐鲜血，身受重伤，无法继续战斗。
无常道果然强大，仅仅是朴素的一拳，就将天级灵宫境的运族少年击败，无视境界上的差距。
“很好，已经解开第二层封印了，已经可以这么强大了。总有一天，我会重回世间！”一个沙哑的声音在瑞雪心中响起。
第二层封印……
瑞雪双目无神，抬起手来指尖凝聚黑色气体，不断汇聚，看来，他想要一指击杀运族少年。
在外面看着的斗兽场长老忽然有些肉疼。
这可是龙门魔狱极其缺少的青冥狼魔兵，杀一只，少一只。
原以为瑞雪根本不是天级灵宫境魔兵的对手，到时候在瑞雪濒临死亡之时出手相救，既可以保住瑞雪的性命，又可以保住那只青冥狼魔兵的性命，但没想到瑞雪居然这么凶猛，仅是初入黄级灵宫境，就可以打败天级灵宫境的运族少年。
“不可以！”
瑞雪突然叫了一声，周身的黑白二气溃散，那抬起的手指也放了下来。
看着重伤的运族少年，瑞雪心生怜悯，十分不忍。
“我……我居然为了泄愤，要杀戮无辜的生灵，这……这还是我吗？”瑞雪心中暗道。
“怎么补来一下？”那受伤的运族少年冷笑道。
“我看你只是个龙门外门弟子吧？如此资质，居然只是个外门弟子。”说罢，运族少年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瑞雪有些好奇，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出手击杀他，他感觉很幸运？
“你们龙门就是缺少我们运族之妖，那斗兽场的高层叮嘱过你，最好不要杀我吧？”那运族少年道，随后不屑地笑了笑，说，“你们人类，都是懦夫！”
懦夫吗？
瑞雪身为龙门嫡子，就是杀了这运族少年也不会有事，可是……
瑞雪仰天大笑，笑得十分痛苦。
“对，懦夫，我就是懦夫。我能杀了谁？我能杀了谁？！”
除了前来刺杀瑞雪的那四人被杀之外，瑞雪还从未杀生。
而且，那时也是失控之后才将四人击杀的，正常情况下，瑞雪是不会杀生的。
“长老，我要离开！”瑞雪朝外面的斗兽场长老道。
“多谢二公子手下留情了。”那斗兽场长老道。
不管怎么说，少死一只青冥狼魔兵，斗兽场长老是乐于看到的。
不朽境结界消失，瑞雪大步流星地走出斗兽场，眼泪马上就要溢出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内心深处总是拒绝杀人？
这，就是懦弱吗？
这样，他永远都无法报仇。
这一刻的瑞雪甚至希望自己可以和刚才那样失控，可以杀人如麻，希望自己可以手刃东门无舍和凤惜儿。
“瑞雪，你怎么来斗兽场了？”
瑞雪抬起头来，看到昭华正向他走来。
“姐姐……”
这一刻，瑞雪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痛苦，扑在昭华怀里，大哭起来，眼泪如决堤洪水，滚滚而来。
“姐姐，我是个懦夫，我谁都杀不了！”瑞雪痛哭流涕道。
“瑞雪别哭，”昭华搂住瑞雪，像哄小孩子似的哄起瑞雪来，“你不是懦夫。你从不害怕失去性命，拼尽一切要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就比如七年前，你舍命去救凤惜儿，哪里会有懦夫舍命救人呢？你啊，只是太善良了。杀人如麻的是魔星，你也不想成为恶魔吧？”
“可是，我真的不想再被人欺辱了。我不想成为待宰的羔羊，不想成为砧板上的鱼肉！”
越学哭得越来越狠，渐渐泣不成声。
昭华只好缓慢地拍打瑞雪的后背，安慰道：“瑞雪乖，不哭不哭，还有姐姐在嘛，姐姐会一直保护你的。”
听了昭华这句话，瑞雪真的是很感动，这就是陪了他十年的姐姐，一个愿意一直守护他的人。
渐渐地，瑞雪的情绪平息了下来，哭声也没有了，只是脸上还有未干的眼泪。
“瑞雪，在我的怀里，有什么感觉。”昭华突然问道，心里想要逗一下瑞雪。
瑞雪并没有多想，顺着心里的感觉说：“很温暖，很安心。”
昭华笑了笑，说：“那你也不能一辈子都在我的怀里啊，别让其他人看见了。”
听到这句话，瑞雪触电般地挺起身子，后退两步。
“姐姐，我不是有意……”
瑞雪话还没有说完，昭华便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说：“我知道。”
昭华没有多想，瑞雪就放心了，傻傻地笑了。
可是，昭华这一生，能否接纳瑞雪心中所想呢？
得不到的，还是想都不要想。
这是瑞雪给自己的告诫。
昭华是瑞光的未婚妻，活着的人里，瑞雪最在乎的就是昭华和瑞光，他就算是对昭华有非分之想，也会压在心里。更何况他现在也不是很确定自己对昭华的感情，只是想要一直陪在昭华身边，看着她笑。
“瑞雪，姑姑有件东西，说要给你。”昭华神秘道。
“什么东西？”瑞雪挠挠后脑勺，有些好奇。
母亲昭露留给瑞雪的，会是什么样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