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又起波澜
一
冷杰依然在早上8点赶乘20路公交车，假装去报社上班，实则去音乐学院厮磨时间。这天田晓菲有课，不能陪他一块出门了。
他刚上车不久，发现车厢里离他不远的地方，韩红红也上了车，他朝她打了个手势，她也向他点了点头。
“也许，她是出门去办事吧，”他想。
一直等到快要到站了，他也没见她有什么动静，他估计可能是她有什么事情要跟他谈了。
一会儿，他到站下车了，她随即也下了车。
他停下来了，等她靠近自己了，就笑着问：“红红，你不会也到报社来实习吧？一定是有什么事的吧？”
“是的，有很要紧的事情找你，你一直回避见我，我只能这样盯你的梢了。你仍在南风日报实习呀？没关系的，我在报社门口等你，你上午总得下班吃中饭吧？”
“不，不，我们就在这附近找个茶室聊聊，我不去报社了。不是专门因你旷工的，放心吧。一言难尽，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吧。”
“好的。”
他们在街边找了茶室一个包间坐下，待茶和点心上来之后，就肩并肩坐在一起。是有好久冷落她了，真的是不好意思。
为了先安抚一下她，他就主动扳过她的身子，细细地吻了吻她，吻了一会，她还意犹未尽，又也主动亲了他一会儿。
他感觉她的情绪也上来了，心也软了下来，应该没有要兴师问罪的意思。
“你那天晚上，不是说喜欢我吗？怎么第二天就变脸了？翻脸比翻书还快。”
“红红，真是不好意思。和你分开后，我又约会了一个女孩，她是英语系的，叫田晓菲。碰到她之后，我的真命天女来临了。很奇妙，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起，我就知道，我要爱她，娶她，给她一辈子幸福。而幸运的是，她也和我一样，对我一见钟情。我们当晚就私订终身了。所以，第二天就谢绝了和别的女孩子的往来。真不好意思！”
“我也有这个预感，因为你是一个真正坦率的人，如果真的十分喜欢我，你不会不来找我的。但是，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呀，我又不是不理解你。况且，找你，也可以有别的事情。你一棍子打死，很让人受伤的。”
“是的，我也觉得有点不妥，一直在想找个时机给你解释。”
“那你仍回到南风日报社实习，是事情又出现转机了吗？我记得你那天晚上说事情还有变数的。”
“嗯，是这样的，为了稳住我班上的那个女孩子，我仍旧装着在报社实习，事实上是，和田晓菲一起到这附近的音乐学院图书馆学习。对的，这段时间一直是这样的，只是今天她有课，我就出来了。”
“呵，是这样呵。”
二
“说吧，你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在我这里可以直接说的。”
“哎，是这样的，我现在已经大三末期了，以前在功课方面一直没在意，因为任何课程在我这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问题。哪知道这个学期期中的时候，我有两门课结课时突然不及格了，一门57分，一门56分，分别差了三分和四分，我只怪自己运气不好，心想，考第二次的时候肯定能轻松过关。哪知道上周第一次补考，考得更差，两门课连50分都没有上，真让我震惊又无奈。”
“是哪两门课呢？”
“一门是《逻辑学》，一门是《中学语文教学法》。”
“还好，你没有选朱祖国的《文化常识》。按理来说，这两门课并不难考呀？而你的学习又非常认真，这两本书又有固定的教材，你背下来都没有什么问题的。”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第一次补考前，根本没有在意。但问题出在试题的命题方向上。结课考的时候，客观题占40％，主观题占60％，主观题又不在书上选，得分根本没把握。但第一次补考时，更加激进，客观题只占25％，主观题占到了75％，你就是把整本书全背了下来，也只有25分呐。而主观题，就只有两道题，一道题35分，一道题40分，且两道题书本上都没有涉及，打分高低完全凭命题者的心情了。”
“这个情况是个别的，那是大部分都是如此？”
“应该不是个别的。”
“那这样的话，得分就完全掌握在命题老师手里了。我去年的时候，基本上也有类似的情况，但没有这么极端。这明显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分数全部被操控了。课堂之外，有什么异常吗？”
“我今天要跟你谈的，就是这个异常的事情。结题考之后，我两门成绩不及格了，不久，临班的一个女生私下找到了我，要我加入他们已成为会员的丽友俱乐部，我问她为什么？她只是含糊地说，这个丽友俱乐部有我们学校老师的参与，通过俱乐部找到老师，一切就迎刃而解了。我对这类但乐部没什么好感，心想，考个试不是什么难事，就没有加入其中。结果就出现了第一次补考，成绩更差的情况了。”
“那这个俱乐部和我们的老师间，肯定有猫腻。后来呢？这个女同学再找过你没有？”
“你还可别说，给你猜中了。前天，她又找到了我，跟我谈加入丽友俱乐部的事，我一看不能再马虎了，如果第二次补考还有两门不及格，那就是一门课考了三次不及格，这两门课就完了，毕业就难了。我于是就让她仔细地说一下怎么加入，加入后需要怎么做。”
韩红红继续说，“她就把我拉到她房间里，一个人房门反锁了，跟我说，加入丽友俱乐部，只要用自己的学生证，填写好所在学校、班级和年级，再提供一张照片就行了。而加入后，一共要接待10次男会员，前5次是无偿的，后5次每次可以得到一定的酬劳，满10次后，可以保证补考全部通过。对，是全部，不管你是补两门，还是三门。”
“那个接待是什么意思呢？”
“估计是要上床的。”
“这帮混蛋，这不是逼良为娼吗？”
“是的，所以我才这么急，要找你商量。”
“报名在哪里报呢？”
“她告诉我，三四月份前，报名的大本营在我们南风师范学院，但后来出来了唐雪媛的事，报名大本营就放在音乐学院了。”
“音乐学院？具体设在什么地方？”
“这个我也问过了，就设在他们教工单身宿舍楼最上一层六楼606室。”
“呵，是这样呵。音乐学院就在不远处，我们今天也没有白来，正好可以过去探一探。你学生证带来了吗？”
“带来了。”
“好，你就假装去报名，按学生证上的信息报上去。但最后，你不要给他们照片，就说忘了带过来，没有照片，暂时也不会有人选中你。不必担心！”
“嗯嗯，好的。我当时也问过那个女孩子，男会员俱乐部招吗？都是些哪些人？她告诉我说，男会员固定的一部分是各个学校的老师，其余大多是有钱的社会人士，他们也是随时可以报名入会的。”
“那好，到时候我们分开行动，办完后，仍到这个茶馆包间碰头。”
“好的。”
三
上午10点左右，韩红红找到了音乐学院教工单身宿舍楼，来到了606室。她敲了敲门，门开了，一个中年妇女把她领进了房间。
这个房间较大，应该是由两间宿舍打通后，连在一起的，中间还有个分隔玻璃，房间的左半部标明了是女生俱乐部，右半部标明了是男士俱乐部，每个俱乐部都有两个女士接待。韩红红来到了女生俱乐部。
“同学你好，学生证带来了吗？”
“带来了。”
“哦，好的。我来查一下你的情况。”过了一会儿，一个女的说，“你是两门要补考的是吧？你的介绍人把情况都给你说了吗？”
“说了。”
“那就好，我这边再补充一点，你开头要陪的这5个人之中，有两位就是你这两门课的老师，他们也不会委屈你的，以后在学校里，也可以照应你们。地方吗？就在我们这幢楼里，现在讲不准是哪一间，只能到当天定。特别要的是，这个事必须要隐秘，还要自愿，你照片带来了吗？没带来？那三天后再带过来，没事的。当然，你如果在外面乱讲，我们也不怕，先把你的学生证押在我们这里。”
“学生证我要拿走的，明天学校里要用的。”
“这个事没得商量。事实上，学生证不是押三天，是押到你做完10次接待，才让你拿回去的。至于学校那边，我们会跟他们讲好，不会主动要你使用到身份证去办事，即使碰到这类似，他们也可以帮你搞定。”
韩红红又几次央求，仍无结果，只得先行退出。
四
快到11点的时候，冷杰带了一个在南风市工作的老乡小吴也来到了606室，因为他的身份证地址还是学校的，一拿出来就露馅了，所以让小吴出面更稳妥。
他们坐到了男士俱乐部桌子边，两个中年女性面对面坐在桌子两头，4个人面对面聊了起来。
“你们两个都是要加入我们俱乐部的吗？我们俱乐部在南风市影响很大，有8家分部，这里是8家分部中最大的，拥有的会员数量和人员质量，都是名列前茅的。”
冷杰说：“我今天忘记带身份证了，这位吴老板今天先入会，我明后天再补办吧。”
“好的。这位吴老板，具体做什么行业？”
“我做的是建材行业，这个行业现在还算景气，就是工作比较累，心里压力大。所以希望在俱乐部能放松放松。”
“这个好说，一般普通会员一年交3000元，一年会安排8至10次服务，人吗？大都是大学学生妹，又干净，又有文化。比社会上那种野鸡俱乐部不强几百倍呢！”
“那是，那是，”冷杰在一边插嘴说，“如果是贵宾会员呢？”
“贵宾会员一年交8000至10000元，一年虽然有15次的服务，但服务对象全部都是一等一的美女大学生，交10000元还可以确定有一位美女大学生是处女。这个不是唬人的，是确保服务达到这个水准的，否则，我们的信誉就不会有这么好的。”
“照片能预先看看吗？”
“可以的，正式入会后第一时间可以让你们看。如果钱不凑手，今天没有带过来，你们先付个定金，每个人500元，也可以预先让你们看一部分。”
“好的，那我们就先交1000元吧。”
交完钱后，他们就在桌子上翻开相片册，他认出了好几个南风师范学院的同学，就不动声色，退出来了。
他忽然想到，音乐学院那个李雪瑞，漂亮，清纯，应该不会在这个相片册之中。他上次讲的要尽快和她见面，也因为和田晓菲在一起，而耽误了下来。现在不能再拖了，干脆今晚就见。
想到这里，他赶紧翻开背包，找出她的信箱地址，写了个急件，用信封装了，直接投到她所在班级的信箱。
他和小吴分手后，径直赶到了韩红红等待他的茶室包间。
韩红红哭丧着脸，把学生证被扣押一事告诉了他，他想了想，果断地说，“你今天下午就把身份证补办一下，由于你没有交出相片，这三天是安全的，你必须在这三天把学生证补办好。就说你的学生证遗失了，你这个书包等下也要扔掉，对，就是扔掉，这样同寢室的人也知道，你是连书包一起遗失了。书包里要紧的东西拿出来给我，其他的也一并扔掉。”
他又拿出笔，写了一封信给李非凡，并对韩红红说，“办这个事，三天内你必须办下来。你去15舍一楼108室，找我的朋友李非凡，我在信里已讲清楚了一切。她有两天的时间，足可以给你办好学生证。”
“好的，谢谢师兄，我现在就走了。”
“好的，有急事还是用信件联系我。”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