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何为命
上官怜人并没有被他的话语逗笑，只是低声悲切道：“对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流枫听到后不由怜惜道：“那你下辈子可不能长的这么好看了。”
上官怜人听后，脸上一红，细声细语道：“我我哪里好看了可可比我好看多了”
“雏菊与青莲各有优点嘛。”流枫笑道。
“呀，你你受伤了？”上官怜人突然开口道。
“嗯？”流枫看了看胸前的几滴血迹，耸了耸肩道：“那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那是？”上官怜人往前移去，三具尸体出现在眼前，她捂着嘴急促的喘息着，满眼惊恐和不可思议的看着流枫。
“害怕的话就闭上眼吧。”流枫柔声劝道。
“他们是你杀的？”
“你不会要报警抓我吧？不过我这应该叫做见义勇为，说不定警察叔叔还会给我颁发面锦旗也说不定”
上官怜人没等他说完，一个飞扑，扑进流枫怀中，紧紧的搂着他的腰，低声抽泣着。
已经很久没有流过泪了吧？是的，在父母去世后，她就不知道流泪是什么感觉，她一直很坚强，假装很坚强，哪怕被大伯大婶当成累赘；哪怕每天要起早贪黑的出门赚取学费；哪怕看着别人和父母有说有笑的一起吃饭，一起逛街；哪怕
她以为这样的生活就是她的全部，她以为她的世界以后就只有自己，她以为心中那片小小的空地已经容不得他人涉足。
直到这一刻，这个男人的怀抱，是如此温暖，如此亲近，如此值得依赖。
看到为救自己而不惜手染血污的他，上官怜人再也无法不为之动容。
流枫轻抚着怀中少女的后背，感受着她柔软的身体发出的阵阵颤抖，任由泪水将他的衣襟打湿，没有言语。
许久，地上一声咳嗽打破了这份宁静，凌子衡从昏迷中醒来，看着房间的一切，想起了发生的事，盯着流枫道：“你是谁派来的？”
流枫将上官怜人放到床边，对着地上的凌子衡道：“谁派来的？你还不够格知道。“
流枫捡起掉在地上的枪，看了看，继续道：“去年有一批军火从缅甸流入华夏，其中一部分被地下黑帮瓜分。七月份，渭河流域驶进三艘小船，上面足足安放了近百斤的毒品，当地的巡警察觉后前去检查，被当场击毙，而后惊动了缉毒警，在燕北边境双方发生交火，前去的二十七个警察，只剩下六个活着回去，你说，这个伟大的壮举和凌少爷有什么关系呢？”
屋子内的三个女人听后无不惊恐的看着趴在地上的人，而凌子衡也是满脸震惊：“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没事，但‘骷髅会’这个词你一定不会陌生吧？”流枫冷冷的看着他道。
“你你怎么会知道？”凌子衡脱口而出道。
“想起来了？给你个机会，他们在哪？”
“我不知道。”凌子衡面如死灰，无力的回道。
“我想也是，不过不要紧，我很快就会知道。”流枫熟练的把玩着手中的手枪，冷静的问道：”和外人勾结，将毒倒入自己人口中，拿着别人的枪，朝奋斗在第一线的战士发射子弹，你说，你想怎么死？”
凌子衡身体不住的颤栗着，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了害怕，连忙抓着他的脚道：“别别杀我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哪，每次都是他们来找我你让我活，我什么都可以给你，钱，女人”
流枫一脚将他踹开，走到黑衣礼服的少女面前，用手勾起她的下巴，问道：“喜欢他吗？”
“喜欢！”女孩露出灿烂的微笑回道。
“有多喜欢？”
“就像看到老鼠被夹子夹中时痛苦挣扎的躯体；就像听到野狗被打断腿时悲切的哀嚎；就像闻到所恨之人腐烂时散发出恶臭的气味。”
流枫满意的笑了笑，将手枪扔到她面前，问道：“知道怎么用吗？”
女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捡起手枪，充满希冀的看着流枫道：“看过电影，按下扳机就可以了吧？”
“有些后坐力，可能会打偏。”流枫点了点头道。
“没事，贴近打就不会偏了。”
两人的声音不大，别人并没有听到，只是梅姨有些恐惧的看着两人。
流枫转过身，向上官怜人说道：“小公主，该走了，可可和你舍友该等急了。”
“嗯！”听到‘小公主’三个字，上官怜人害羞的低下头，从床上站起来，突然脚下一软，朝地面摔去，流枫眼疾手快，连忙将她接住。
“看来药效还没过。”说着将她横抱起，调戏道：“公主应该用公主抱的吧？”
“呀！”听到流枫略带戏弄的声调，上官怜人将头埋在他胸前。
流枫抱着怜人走出了门，屋内就剩下黑衣礼服的女孩、梅姨和凌子衡。
凌子衡和梅姨松了口气，却见女孩拿起枪站了起来。
凌子衡低声厉色道：“黎菱，你他妈快扶我起来，帮我叫辆救护车。”
女孩微笑的看着地上的凌子衡轻声道：“你要不叫这个名字，我都忘了我叫什么了。”
凌子衡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喝道：“你个小婊子吃错药了？快给老子过来。”
“是啊，确实像个婊子。”想起那个邪魅的男子和那个素洁的女孩，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肮脏。
黎菱走到凌子衡面前，抬起脚，朝着他的下体狠狠的踢了过去。
“啊！！！”
一声凄厉的喊声响彻整个房间，梅姨难以置信的看着黎菱，像是第一次见过她一样。
凌子衡用鲜血淋淋的的双手捂着下体，怒目圆瞪的发狂道：“你个万人骑的婊子，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很可惜，你没机会了，而我有。”说完黎菱举起手枪对着凌子衡的脑袋扣下了扳机。
嘭~
子弹透过脑袋，溅起大片血花，凌子衡趴在血泊中，睁着无法置信的眼睛，再也没有闭上。
“啊！”梅姨惊叫出声，看到黎菱转过身看着她，慌忙跪倒在地上：“求求你，饶了我，那些都是他让我做的，不关我的事”
血腥味弥漫着整个房间，但黎菱却觉得这味道是如此宜人，她慢慢走到梅姨跟前，蹲下身子，温声道：“当初你将我抓来，一鞭一鞭抽打在我身上的时候，我也这样求过你，我记得你好像并没有停手吧？”
“不是我对对不起求求你饶了我”梅姨一下下的磕着头，祈求着。
“我自认为是个很善良的人，小时候看到邻居的小孩想吃东西，都会分出一半；在路上看老人家提着东西，都会主动过去帮忙；看到树上有掉下来的小鸟，也会爬上树将它放好。”
梅姨听到后，欣喜的点了点头，但接下来的一段话，却让她如坠冰窟。
“但是啊，那个邻居小孩的父亲看到后，埋怨我为什么不把东西全给她的孩子吃；因为老人家的袋子不结实，帮他提东西的时候散落了一地，被他和他的家人抱怨尽帮倒忙；那只小鸟的母亲见我爬上树，飞过来狠狠的啄我，使我从树上摔了下来。”
黎菱顿了顿继续说道：“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有时候，善良根本毫无意义，不是吗？”
说完双手举起枪，毫不犹豫的再一次按下了扳机。
嘭~
随着第二声枪响，黎菱瘫坐在地上，自从被拐以来，她第一次感到如此快意。
流枫抱着上官怜人走下楼，将她放在红木的椅子上，轻声道：“我去打个电话，你等下我。”
“嗯！”上官怜人乖巧的点了点头。
流枫打开门走了出去，拿出那部没有屏幕的手机，按下了拨号键，三秒后挂断，然后又拿出平时用的手机，找出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你是？”电话那头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
“流枫。”
“啊！你没事吧。”
“没事，你派人过来凌茗山庄一趟，银凌帮的产业你感兴趣可以顺便接手下。”
“银凌帮？”电话那头疑惑的沉吟了片刻，然后怒道：“打我闺女主意的是凌子衡？”
“不全是”
“你的意思是？还有另一伙人？”
“他只是鱼饵，你派人过来处理下。”
“好，我马上派人过去。”
“屋里有个女孩，给她安排个住处和工作吧。”
“明白”
流枫挂了电话，又给萧可可打了过去。
“喂？流枫？你没事吧？怜人怎么样了？”萧可可着急的问道。
“没事，我们马上回去。”
“哦，好。那我要不要回避下？”安下心的萧可可又恢复了原来的本性道。
“不用，房间隔音效果挺好的。”流枫顺着话说道。
“哟？你不会半路把她吃了吧？快开个视频给我看看”
啪~
流枫赶紧挂掉电话，走进了屋内。
这时，黎菱也从楼上走了下来，看着流枫，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流枫走到上官怜人面前微笑道：“走吧，还要不要我抱你？”
“不不用了我能自己走了”上官怜人毕竟脸皮薄，还有其他人在场，即使愿意也不敢说出来。
“那个”黎菱眼看流枫要走，急忙出声道，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还是再见？
“我可是有名字的，我叫流枫，你呢？”
黎菱愣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我忘了，你能给我取个名字吗？”
流枫也摇了摇头道：“我可没有给别人取名的习惯，等你想起来再告诉我吧，如果有机会的话。”
说完转身离去，上官怜人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说什么。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黎菱蹲坐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双手抱着膝盖，悲痛的哭泣着，如杜鹃啼血般凄凉，如失家孩子般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