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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句曲生辉第章 交流团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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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然此时神色惊悒、大汗淋漓的样子。

    望着玉汐与苏璃的身影远去直至消失后,才略露喜色地对纪尘说道:“难怪隐忍多年的道邪门都现身于此了,封魂印,那是每一个修道门派都梦寐以求的宝物。

    纪尘你知道么?自两晋、南北朝、隋唐以来,我们茅山派堪称是天下道派之首冠,就是因为我们有镇派之宝—封魂印来震慑其它的修道门派。

    可是自唐末之后,封魂印无端失踪,其它门派便蠢蠢欲动起来,就连派内也是纷争不断,更有甚者脱离教众而自立‘道邪门’专与茅山作对。

    从此茅山这颗修道界里的明珠便渐渐黯淡下去,匿于道界之下端了。

    到了元初时,更有洛有昌因不堪派内清苦而潜出,则为蒙古大军效命做了术士,偷学派内禁忌法术谋害他人。

    茅山派四分五裂,就连设于各地的分坛道场都维持不了,荒败而息,从此茅山派便居于江苏句曲山里,再也不出世。

    偶尔有派内中人出世渡人济贫;无力再参与修道界之事了。”

    忽然莫然精神一振,眼睛里光彩纷溢,“现在封魂印有了下落,我们茅山派兴复有望了!

    千年之前便是我派之宝,千年之后必定重归我派,岂能容他人所觑忌!”

    纪尘从莫然的眼神中看到了他心底里的那一团如烈火般的振奋之情。

    莫然不再沉默如水,像是找到了他一生之中能为之一搏的动力了。纪尘也是精神奋慨起来,紧紧握住了莫然的手,对他说道:“要不是有你所相持,我怕早已是死了几回了,现在只盼你能够诛灭恶鬼,早日得到你们茅山迷失已久的宝贝。”

    莫然的眼中有泪光隐约浮动,像是茅山沉寂千年之久的哀伤终于可以舒眉展额、兴盛而起,继而将道义发扬光大了。

    阴郁的夜晚也终于沉闷不住了,淅沥下起了雨来。

    渐渐雨势变大,将他们身上很快地打湿。

    飞溅而起的泥土立刻附满全身变作泥人一般;远处一片荒弃的涸湖里正慢慢聚起水波,不久已是粼粼一片光波闪动了;溅起一朵朵涟漪……

    此时的句容一地早已是灯火俱寂,四周陷入一片安详的夜色中。

    正值六月末底,下弦月泛起阵阵胧光,似一柄银镰挂于空中,不时几行鸿雁飞过,投下斑驳的疏影来;映照在覆满漆深幽静的句曲山。

    似曲折山路上跑过的一只狡免,倾刻间便蹿于谷底。

    山上夜风萧肃,遍地飞茅荡起一阵草浪,余浪散于尽头的上清宫墙角,再也没了动静。

    宫内早已燃起了入夜的灯榙,交相辉照,像是满院浮动着碎缎般的流光一闪而过,又一晃而熄。

    忽然一声长唳,静寥的空中掠过一只飞鹤的身影。

    息于亭榭一处的一个老道猛睁双眼,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杠木打打拐杖。

    待他向天空中望去时,已是流云消逝,月落东山了。

    “掌教师伯,言师兄来了讯息!”

    一个小道士从东面葛藤交织的长廊里匆忙跑了过来,将一只纸折的仙鹤交于老道手中。

    他揉了揉已欲昏花的双眼,待看完那鹤身上的讯息,却是激动地将拐杖跌落于地。

    脸上刀刻般的皱纹因他泛起的一丝笑意而褶成更多的沟壑来。

    只见他喃喃道:“果真是封魂印即要出世的强大气势;看来一场恶战是免不了的了。”

    他招呼在一旁候着的小道士对其说道:“赶快去撞金钟塔,让派内众长老们齐聚灵墟堂!”

    这一夜,句曲山偶然兴盛了不少火光,整个山脉升起融融之意,只有开祠祭祖时才有这般繁褥隆重。

    沉寂已久的茅山隐隐祥气四腾、三宫五观积年阴暗的墙围此时也是碧落生辉,一股浩荡之气充斥于天地间……

    下了一场大雨,数月带来的阴郁之气也随之被洗濯一空。

    校园操场的栀子花早已谢落,只剩下满树翡绿一色,倒是校内几道主干路旁的木槿淋了一夜的雨开出些色白略粉的花朵,水润绚丽;不少也是凋落于地。

    令一些自命清高的女生不禁感叹着‘零落成泥’的惆怅。

    而学校里又陷入了一人莫名受伤、一人离奇失踪的诡异氛围里:

    大四历史系的嘉伟被不知名的动物袭击,在其胸口抓了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被学校连夜送到了市里医院,抢救了一晚上才脱离了生命危险。

    不久,他便被父母接回家乡治疗去了,而他的父母还为此在学校里大闹了一场,与学校领导们没有谈拢而闹僵、发生了争执。

    在推搡中,一个科室主任还被打烂了眼镜,最后报了警才使这场纠纷平息下来。

    而另一个离奇失踪的学生则是大一社会经济学的学生明渊,不知何故竟离奇失踪,好在其家里人没怎么闹事,要不学校一众领导们还不得精神崩溃而死。

    校长最后开了一次校会,心情沉重地宣布今年要提前放假。

    而各年级的结业考试还是要按照正常公试来考。

    听到到提前放假的消息,全校学生们都像是炸开了锅的蚂蚁,与周围要好的同学们纷纷手足乱舞起来,欣喜之情难以言表。

    就在当天下午,交流团也乘车离开了。

    钟井然却还是一脸的愤慨,看着莫然安然无恙;额头还隐有青筋爆起,迟迟不肯上车,还恶恨恨地望着莫然。

    莫然却是一脸坦然,以平静之色回之。

    他在朴青的催促下才不情愿地上了车,忿忿之色仍未褪去。

    随着那辆考斯特缓缓驶出校园,艺系女生们却表现出失落的神情,围在一起望着那群帅哥们渐渐消逝于她们的视线之外才纷纷散去。

    纪尘凑到莫然跟前小声询问:“那凶婴降定是那钟井然派遣来的呢,他认为你和嘉伟令他失了面子,他也太张扬跋扈了。”

    莫然望着远去已渐作模糊的车影,面色平静地说道:“经过一夜,凶婴的气息已然全无,出处更是无从察找了。

    看那钟井然神色萎然、面容泛白,虽还是清朗帅气,却是阳气失衡、精血重亏,是长期败血、精损的缘故。

    怕也是活不长久,如果凶婴由他喂养得活,如今已是泄了尸气,无药可救了。

    凶婴一死,尸降必定得知,以她的怨气恐怕那一车人的命都抵不过,但愿那尸降能分辨善恶黑白,不要嗜害与它本无相关的人。”

    想到一个小小的凶婴都如此厉害,那么它的母亲呢?

    又是何等的暴唳与凶残?

    “那个叫朴青的男生还算是颇有正义,但愿他能逃此厄运。”

    纪尘不禁对钟井然的那个表哥暗自担心起来,一个是谦和有嘉、一个是趾高气昂,真是鲜明的对照,就像是反应了人的喜憎两面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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