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怪异的女生
到了傍晚，纪尘和潘安准备去学校餐厅吃饭。遇到去看话剧系同学的表演刚回来的舍友，正好顺路他们便一同前往餐厅。
“你们是不知道，女主角演技太烂了。不知道在想什么，总是站在台上发呆，要不就是忘了台词，看到这情形会场立刻走了大半人。”阿斌讲得口沫横飞。
潘安问道：“既然演的不怎么样，那你们为什么不走啊。”
“我们是想走啊，可是嘉伟像块木头似的杵在那儿，看他实在着迷的样子作为一同打野的哥们儿他们当然不能临阵脱逃，要陪他坚持到底嘛。”琛子插了句。
不仅如此他还蹿到潘安身边小声地说着：“嘉伟女朋友是这台话剧的编导么，当然要给他留些面子嘛。”
这时嘉伟像只要爆了的气球一下子跳起来追着琛子打闹不止，惹得路人不时地回过头来看这两疯子的表演。
“人们怎么全都苦绷着个脸，就像是讨债的没要到钱一样。”陆阳看着周围那些面如土色的校友们小声嘀咕着。
潘安低头玩着手机漫不经心地说：“因为他们不知道下一个死得会不会是他们呗。”
“好了，大家好不容易有点好心情你就别再提这事了。”纪尘白了他一眼。
“怕什么呀，反正咱们有灵符护身。”潘安继续得瑟道。
“什么灵符啊！”众人上前围住潘安。
于是潘安就得意地讲起了莫然的事情，惹得纪尘在一旁咬牙切齿的。
他心里想着：一定是这家伙将彩衣鬼魂害人的事搞得全校园都知道了。
到了餐厅门口潘安终于喘着粗气讲完了莫然神秘的身份，嘉伟他们还是不过瘾，一直追问：“那莫然一定是有很厉害的法器了吧……”
事情到了最后潘安竟收不了场了，答应送嘉伟他们几张灵符这件事才到此为止。
一路上纪尘被潘安的喋喋不休搞的头都大了，到了餐厅急忙找了个座位坐下来才感觉清静了许多。
不一会儿琛子帮纪尘打了饭，将他拉到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神秘兮兮的样子：“听说莫然送给了你一件很厉害的法宝。”
“潘安！”他盯着坐在对面的潘安恶狠狠地说道。真有种想把饭菜扣到他头上的冲动，但是由于饥饿纪尘还是忍住了。
潘安无奈地耸着肩：“是他们逼我说的啊！”
“都是哥们儿嘛，这么小气干嘛，快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嘉伟他们也端着餐盘凑了过来。
纪尘只好掀来衣领，露出那莫然留给他的吊坠。
“好漂亮呀，是兽牙雕刻成的呢。”陆阳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羡慕地说道。“咦，你怎么知道，还真是兽牙做的呢。”纪尘诧异道。
“你不知道啊，咱们系主任就佩戴着这样一根吊坠啊。”陆阳回答。
系主任也有这样的吊坠？纪尘心里想着，那么，难道他也是？
“莫不成咱们系主任也是抓鬼的道士？这也太，太不可思议了吧？”潘安表情古怪地笑道。
“我看不像，你们还记得大一那会儿咱们给他的讲桌里放了一只死老鼠吓得他那脸色煞白的样子，那哪儿像是抓鬼的道士……”嘉伟说道，于是他们便又捧腹大笑起来。
回忆起从前的那些快乐时光，仿佛就像是放映影片似的恍惚而过，如今想起来，那可能是纪尘大学岁月中最开心的时候了吧。
那时候彩衣还没有自杀，上公开课时总是坐在纪尘后面，用那纤长的手指在他背后写着只有他能感觉辨识到的小篆体……想到这些，他就心头一颤，差点落下泪来。
琛子仍然狂笑不止地说着：“那，那还是潘安出的主意呢。”潘安瘫坐在地上直接不起来了。
陆阳则是又仔细端详起纪尘脖子上的那块吊坠：“这上面雕刻的应该是……应该是獬兽，我在古书上看见过的。”
这时旁边餐桌上的几位教授正在不满地厌恶盯着他们，不时还故作咳嗽警告他们。
不顾眼前形势的他们才这发现周围餐桌上的人们都停止了吃饭，怔怔地望向他们。
他们这边也识趣地安静下来，扒着饭吃。
这时琛子用胳膊肘碰了碰纪尘，示意让他看对面，然后对低声对他说道：“你往那边看，那就是今天戏剧里的女主角。”
纪尘抬起头来朝他所示方向看去，只见对面餐桌上那个长发女生眼睛呆讷地看着前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两只手机械般地拿着餐叉向嘴里投送着饭菜，他差点笑得噎住。
这不是在上午去图书馆的校车上那个大喊大叫的女生么？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潘安这时盯着那女孩，语气阴沉：“看着吧，不一会儿她就把米饭塞进鼻子里了。”没过多久，那女孩剧烈地咳嗽起来，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朝潘安看去。
潘安忙解释：“别这样盯着我啊，我也只是随便说说。”
还没等吃完饭潘安就捂着肚子急忙地冲出了餐厅，纪尘放下筷子也追了出去，潘安正要往厕所的方向走去，看纪尘跟着他出来，便说道：“纪尘，你也去方便啊，正好顺路。”
纪尘将他堵到一个角落里，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他慌乱的眼神看着他，有点不知所措：“纪尘，怎么了，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呀，盯得我怪害怕的。”
纪尘一句一顿地说着：“照你今天这么八卦地嚷嚷，彩衣的事情也是你张扬出去的吧。”
潘安松了口气推开了纪尘：“唉，我还以为又怎么了呢，吓死我了呢。”
“别岔开话题！”纪尘打断他的话。
“我哪有那胆子去抖落那件事呀，再说讲死人的话是很晦气的。我犯得着么。”
潘安满脸一副冤枉的样子。
纪尘在心里疑惑起来，如果不是潘安传出去的，那么会是谁呢？陆阳他们肯定是不会乱说的。
“你慢慢想吧，我肚子疼，得去厕所，就不等你啦。”潘安一溜烟地跑了，只剩下纪尘还在原地思索着……
晚自习上，系主任津津有味地讲述着他当年参与考古的一些丰功伟绩，课堂下面同学们听得都是昏昏欲睡的样子。
而纪尘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想着今天这不寻常的一天，系主任怪异的举动，莫然自称是茅山术士……这一切都仿佛是在做梦般。
只希望明天一觉醒来一切都会恢复正常：过了月考小莳会送他那本承诺过他的书籍；苏柯还是花心地拈惹着一个又一个单纯的学妹……只是那些都已成为过去，已是无法挽回的定局。
纪尘叹了口气，也顺势趴倒在了桌子上，心里想着莫然赶快回来吧，总是感觉到他回来了就不会再有人死亡，彩衣也能够放下仇恨安然离去，纪尘不知道这是发自内心的企盼还是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