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病人2
<header>第136章 病人2</header>“呵，你就吹吧你！你能跑得掉？你家里父母弟弟妹妹跑得掉？”
“就是，我老早就听说了，她男人说了，要是她敢跑、敢自杀，就抓她妹妹给他生孩子。
她妹妹才十五岁，都还没成年……”
“那男人，就是个人渣！”
“那后来呢？她怎么流落街头了？”
“后来？后来好像是身上脏了臭了，再洗都洗不干净，恶臭难当。
做活也不利索，慢腾腾的、死气沉沉的，那事也没法做了，看着晦气，就被赶了出来。
现在看来，是胎死腹中，一直没生出来，感染了，所以臭了……啧啧，这人还活着，真是命大！”
听的人都一阵寒颤，“是呀，真是命大。”
朝林、余风将妇人里里外外清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条活蛆和蛆卵。
将妇人往旁边的地上一推，两人对着地上即将消失的地洞吐了个肝肠寸断，苦胆都吐出来了。
抬起头来，发现桌子上多了几味药材，还都是新鲜的绿色的。
昌盛道：“制药，给她里里外外涂抹上。制活血生新、消炎止痛的魔药，可以内外兼用的。不清楚的，问我。”
门外的人们继续往门缝里瞅，“这样洗干净后，你别说，那女人身材还不错，有胸有屁股……”
“那又怎样，才看了那么多蛆从那里掏出来，你敢进去？”
“……”
魔药，之所以是魔药，是因为药材里含有药性的魔法元素。
好的魔药，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生死人、肉白骨。
朝林、余风都是高级魔药制造师，但以往制的药和现在要制的药是不同的。
以前制的是毒，现在制的是救人的魔药。
虽有药方和魔药配比，但到底还是手生、不熟练，药材中有多半魔法元素流失，最后的魔药效果大打折扣。
即便如此，效果仍然是看得见的。
当魔药涂抹患处的每一处褶皱，药力渗透每一处细胞、肌理，病人麻木不仁、呆滞的脸上出现了表情。
疑惑、痛苦、惊奇、惊喜，就好像久旱逢甘霖，绝望了很久之后等死的突然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沈药师，我有救了？”
昌盛看了眼水镜，“你体内已经千疮百孔，以后生不了孩子了，要有心理准备。”
胚胎居住的房子已经烂成了蜂窝，连着附近的内脏都不同程度受损，已经没有了胚胎着床的条件，甚至生理期都很难维持。
病人眼里刚有的希望的曙光又暗淡了下去，低下头去，“我知道了。多谢沈药师！”
余风换了副手套，又一次将魔药抹到患处，“大姐，能活下来就很好了，还管什么生不生孩子！那个害你至此的人，你能放过？”
病人愣了一下，呆滞的眼里忽然闪现耀眼的仇恨火光，咬着唇角，“不放过。”
“那就是了。不过，可别说是我让你复仇的啊。我们的国家现在叫秩序之邦，凡事得按章法来，不能杀人放火的……”
病人眼里的仇恨火光暗淡了一瞬，又闪了闪，闷闷道：“我知道了。”
午后，明晃晃的太阳下，病人裹着朝林撕下来的制服下摆走出了诊室。
一路走，一路将她带来的还在爬的蛆踩爆，没有丝毫迟疑和犹豫。
诊室外面已经没几个人了。
但还在坚持的，都是有别的地方看不好的病的。
仍然在排队！
那样一个将死之人进去，都能没有一点臭味地出来，看着脸色虽然苍白，但有了生气！
这就是医术近巫的明证！
先前有的担心、犹豫、迟疑，这会都消失不见了！
排在第一个的人刚要进去，朝林将门大打开，“都散了吧，明天再来！”
“可，刚才说的看病的排队，我们都有好好排队，你们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就是啊。你们第一天开业，就不讲信用，这怎么行呢？”
朝林、余风也犯了难，看向出来的昌盛，“沈药师？”
“沈药师，我们都按照你说的排队等了两个多小时了，你们怎么能说不治就不治了？”
“我们人也不多，就六个，花不了您多少时间的，求您帮我们看看吧……”
有人当先跪下来了，“沈药师，是我先前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你，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昌盛扫了眼几人的情况，终究还是不忍心，“等会，我们去吃饭，你们也先去吃饭吧。一个小时后，还是按这个顺序排队。
朝林，你做一个牌子，今天下午就他们六个病人。其他的不接收，明天上午限二十个病人，多的排后天……”
朝林点了点头，“是，沈药师！”
中午的太阳毒辣得很，地面上蒸腾而起的水雾都是看得见的，地面温度能达到六七十度。
除了那六个病人，还有附近的一些人站在阴凉处等着看热闹。
药铺对面和隔壁原来空的店铺也挤满了人，都在喝茶、聊天，准备看热闹。
昌盛扫了眼周围的人，撑着伞走进店铺，转身，“对了，余风，药店该有个名字，你随便起个吧。”
余风摸了摸后脑勺，“那，叫，生病有治？”
朝林不赞同，“还不如叫巫师道呢！”将拿来的药材依次摆放在桌面上。
“到处都是巫师道，都没一点特色！不如叫药师学堂？
沈药师，你不是说明天要开始巫医培训嘛，那些实习的都来这里，叫学堂也没错。”
昌盛收了伞，继续去玉制镂空椅子上躺着，“可以，让下一个病人进来吧。”
一个五十多岁、满脸皱纹、抱着肚子的男人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来。
余风两人看着魔法镜子里的情况，头大如斗。
“沈药师，他这个是什么病？我感觉他肚子里都是水，黑水，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他的内脏也乌漆墨黑，没几个内脏是正常的……”
昌盛瞥了一眼镜子和病人的面色，“你们戴上手套触诊，看看他腹部是什么触感。
再看面色，黑色素沉淀很深，面部不正常发黑，还有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