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添油加醋
看了刘管事越发不耐烦的黑脸,众人又惊又恐又怒!明明是这混小子始作俑者在前,而后竟倒打一耙,乱咬起人来!
届时,个个瞪大了眼珠子,睚眦欲裂地盯看着近靠在刘管事的“小王八蛋”。急着开口争辩,反咬那少年一口。
“诺诺诺~分明做错了事,你看你看!还敢瞪着您嘞!不像话,委实不像话!”花茯苓晓得他们的歪歪心思,不待歇气,就直接抵了他们的话头。花茯苓气得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头指着他们对刘忠财说道,好像真有其事,想为他打抱不平似的。
刘忠财听得她分析的头头是道,句句是理,又看见他们正怒瞪着自己,脸色本是铁青的,现下却一变,黑地好比那黑化后的包三郎。
众人瞧着刘管事被那混蛋小子的一派谣言惑众说得服服帖帖,深信不疑,忠奸不分,善恶不辨,愤不跌用手怒指着花茯苓警告道,“你……你住口!”
啊嘞!恐吓我……
刘管事气不打一处来,狗奴才!造反了这是!!!!
花茯苓火上浇油的眉梢黠光一闪,将奸臣这一角色拿捏地死死的。
旋即心中痒痒,算盘翻翻作响,穷追不舍地掐了他的后话撵咬道,“你这奴才,竟然还敢拿着你的手指头正指刘管事,还谩骂如此可爱可敬的刘管事大人!现在这世道当真是美好啊,犯了事的狗奴才都可以使唤辱骂主子了。”
那人与他们相距算不得太近,因此指头一指,瞧不出具体指的是谁。肉眼望去,但凡左右小周皆可李代桃僵一番,纳入所指范围内。
那人一听,顾不得真假,唯恐刘管事误解为难,连忙收回了指头,就这一脸冷汗跪在地上争辩道,“刘管事,冤枉啊!奴才哪敢对您不敬啊!这小子颠倒黑白,能说会道得很!刘管事切莫要轻听轻信了此人的谗言污语~”
“颠倒黑白?轻信谗言?”刘忠财疏眉一上一下,走到那内侍面前,低眼望去。
“用膳之时倒凳翻桌、无规无矩,你只说是与不是?”
“是~”内侍们跪在地上,身子一颤道。
“抬眼瞧见了本管事,噗嗤笑嘲,只说是也不是?”刘忠财又走近一步,盘问道。
“是~但”那内侍一身冷汗,这着实不怪奴才们啊,谁想 您老 后脑勺会直矗矗地长出来一个凳子。
“只说是与不是!聋了吗!”
“怒目平眼而视,立食指而对,你只说是不是?”
“……是~”内侍牙齿一搅,指是指了,但真不是指您,连连抹汗,几乎都快要哭了。
怒目平视瞪着的那个人,立指而对指着的那个人,哪里是针对刘管事,分明是奔着那少年去的,可这正在气头上的刘管事偏生只让他答“是与不是”,瞧着管事烧得正旺的火星子,他一个小小的奴才哪里再敢反驳多嘴!无法,只得硬着头皮,承下了这莫须有的冤冤罪责。
“如此,你这狗奴才,又有何可冤!”刘忠财见这狗奴才有错不悔,以下犯上,更是驳了他的脸面,如此,竟还直口喊冤,霎时眉头一片怒火中烧。抬了脚就往那些奴才身上连踢带踹一通。
那内侍被踢地陡然栽倒在地,疼得左右翻滚,口中却连连喊道,“刘管事,是奴才一时糊涂,再也不敢了~”
旁边的内侍们见刘忠财发了火,知他火大,脾气不好,皆唯唯诺诺如那林中惊鸟,立在一边,不敢作声。
原想着让这刘管事狠狠得责罚他一番,罚他个扫地端水、洗衣做饭!哪里知道人心叵测,这刘忠财脾气怎地如此火爆粗鲁,竟动起了家暴。
这种可大其实也可小的事情,顶多还那侍从一个一模一样的巴掌印便也就两清不欠了,再狠毒一点,连本带利,多讨他一个耳刮子也无可厚非,实在不必大动干戈到如此地步,这样一来,倒显得她不厚道了。
花茯苓见那刘忠财一脚一脚地狠狠踹在那人身上,好像揣上了瘾,根本没打算停的意思。她的心也同那鸭掌一样一上一下,惨不忍睹。
看着那人一身是伤,嘴角隐约带血,花茯苓心底微沉。世人都道她是小魔女,可她如今才知道,相比人心否侧,那是个谦词……
见他又高抬了腿脚,花茯苓心中浮了些星零愧意,忙忙拉住刘忠财拦截道,“别别别~刘哥,够了够了~”
花茯苓使了几分力道,将躁动狠厉的刘忠财拉到一边,不待她说话,便反被连坐迁怒道,“混蛋奴才!拦本管事作甚!”
花茯苓朝他和煦一笑,如风中的一簇葡萄花,寒风刺骨,干花枯藤。心下恨不能磨了十米长刀,将他分尸暴炒十万遍。你才混蛋,你全家都是奴才!等着,迟早阉了你!
“怎么会呢~奴才哪敢呐~这山中犊虎,日打三鞭,闻鞭则越惧,鞭打三日,鞭响则愈猛。这些个奴才不也正如这犊虎一般?要让他们时时尊惧着您才好呢。”
刘忠财听了她一番说辞攻略,脸上怒气半消,疏眉半展,面上十分认同。若真是如此,倒也不失威严。于是趾高气扬地扯了嗓子道,“今日看在花茯苓为你们说情的份上,本管事便轻饶了你们!若有下次,可没那么好说话了!”
“是……是……”
“是~”
……
真真好生难得!总算是做了一件救死扶伤的大事了!但委实不符合她的气质做派,也委实让她好生感动了一把。
然则,这四周总有几个数不清的不甚善解人意,好心喜当驴肝肺的家伙。
三三五五个同门师兄皆垂首低眉,说不出来地恭敬,但弯腰可见的面上却难看得紧。
“哎哟喂,你头上的东西快些除了吧!不仅招人眼还碍眼得紧!不成个样子!也不怕遭人笑话,你不嫌丢人,本管事还嫌丢人呢!”
刘忠财瞧着花茯苓的样子,是又气又笑,本来一张严肃沉重的脸被她逗得七零八碎。
同样四零八碎的还有花茯苓的脑袋,她也想脱离苦海,早日挣脱出来,奈何这占有欲极强的四脚凳就是不给面子,将她的脸把控地水泄不通、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