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令人向往的大海
先驱之城及其下属城市范围内只有一所特殊的高校，那就是天权超凡学院，与陨石的命名相同，安卫之城也同样如此。
如此大的国家，仅需两所高校就可以容纳所有的超凡者学生，可见觉醒概率究竟有多低。
没有什么繁琐的报到手续，在旅馆被禁足了三天后，三人的住宿与班级分配就已经处理好了。
当然不只有何平几人受到这样的待遇，所有的超凡者学生都是如此。
能力觉醒初期，因过度使用而失控的例子时有发生，为了城市内的安全保障，所有觉醒者必须受到短暂的自由限制。
这期间也方便对那些无法明确给出评估的能力，进行更细致的测试。
按理说今天是去学校的日子，可运输车却驶向了城外，因为今天的目的地是所有冒险者的禁地——海边。
“海边啊，何平，你有去过海边吗？听说蔚蓝的海水能冲刷掉一切烦恼，在松软的沙滩上晒太阳也是种回味无穷的舒适。”
“你是在书上看到的吗？”
何平翻开笔记，超凡学院并没有给他们任何回家收拾行李的时间，所需要的一切生活用品，学校都会提供。
因此，笔记本是何平唯一带来的物品。
熟练地翻到某一页，在这张纸的右面，还张贴了一张微微泛黄的照片，但仍然能看到翻滚的浪花，只是沙滩并没有安柠说的那么理想。
“是啊，听说现在的大海早就不似从前，但海水应该还是一样的蓝吧？”
“当然，只是不知道等你看到后还会不会喜欢。”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后半句他说得很小声，安柠并没有听清。
何平合上了笔记本，另外一张照片还是别给她看了吧……
……
“我来到了期待已久的海边，只是……这里和我想的并不一样，那张废墟里偶然找到的照片，上面的场景和眼前真的是同一个画面吗？我不敢相信。
没有什么蔚蓝色的蓝色海水，更没有什么松软的沙滩！
海水为什么是红色的？它本来就时如此？还是被什么东西染上了颜色？沙滩上的那些白色物体原来不是石头，这里有着堆积如山的骸骨……
我的新同学们都吐了，呕吐是会传染的，所以尽管我刚开始在努力的遏制，但空间中弥漫的血腥味，再加上呕吐物的酸臭味，我再也憋不住了。
这里不是什么休闲的天堂，这里是红色的炼狱！”
……
“这是……围墙？！”
何平看着眼前高耸的城墙，它远比城市的围墙要高得多，以至于脚下的众人都得仰头才能看到顶端。
“同学们，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相信你们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接下来我们会穿过这道城墙，让你们感受最真实的大海！希望你们喜欢。”
带队的老师第一次开口说了话，包括在来到这个地方的路上，他始终坐在第一排小憩，任何带队老师该说的注意事项，安全防护之类的，他是一字未提。
“是错觉吗？
在他讲完话后，巡视了一下众人，在与何平视线交汇的刹那，何平总觉得他看了自己一眼，不是那种扫视，而是单单就为了寻找他一样。
“好了，同学们，看看你们期待已久的大海吧！”
守卫拉开了沉重的大门，老师也让开位置，仿佛这些学生就是宴席的主角一般，整个会场都在等待着他们的来临。
高耸的城墙遮掩了阳光，在刚打开门的刹那，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挡住了眼睛。
只有何平捂住了鼻子，但在场的人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动作，他们的注意力全都在门后的场景，那一片向往已久的大海。
何平庆幸自己提前就站在了队伍的边缘，他在很尽力地忽视掉右边的动静，但尽管提前捂住了鼻子，腐败的味道和身边呕吐物的味道还是无法避免，让他的胃一阵翻涌。
得益于兔肉店屠宰的经历，他习惯了厚重的血腥味，但那沉浸在泥土中的腐臭味却怎么也挥之不去，他已经到了能承受的边缘。
“看吧，这就是你们所期待的大海，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对大海抱有幻想，明明城市从很早开始，就向你们灌输着大海是危险的这个事实。
这片蔚蓝真的有那么吸引人吗？”
没人说话，可惜这里并不是一片寂静，就在不远处的海岸线上，他们甚至还能看见正在与怪物厮杀的画面，枪炮声从未间歇。
“你为什么捂着鼻子？还在强忍着吗？”
老师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了何平的面前，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何平没有回话。
“把手拿开。”
见何平没动静，又说道：“怎么，你现在站在如此安全的地方都不敢感受这个环境，那他们呢？”
老师的手指向远处奋战的军人们。
“还是说你怕了？
同学们，参观海岸线是学院每年的惯例，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就是为了提前过滤掉那些胆小！懦弱！不配称为超凡者的人！好让这种没有觉悟的人，能在加入超凡学院之前就可以滚回家去。
这样你们就可以在你们的被窝里，好好享受那可笑的超凡者的美梦！”
老师说话的同时，还不时地看向何平。
“他为什么针对我？明明其他人也都开始捏住鼻子，捂住嘴巴。”
何平有些疑惑，但还是放开了捏住鼻子的手，他明白，这样是逃避！
松开手的同时，浓重的气味瞬间刺激着他鼻腔内的每一个细胞，胃里的翻涌似乎已经到了嗓子眼。
“想吐就吐出来吧，吐干净了就能腾出时间感受海边的氛围了。”
何平咬紧牙关，他不想吐！明明任何普通人在见识到周围的血腥，感受到这些浓烈的气味后，生理反应都会让他们不得不吐。
但何平就是不想吐，仿佛吐出来，第一步就失败了一样，他不知道在这方面有什么可倔强的，但他还是在对抗着自己的本能。
终于，身边的同学真的如老师所说，停止了呕吐，他们已经吐干净了，再恶心也只能干呕，似乎是渐渐习惯了这股味道，何平的胃也开始平静了下来，不再抗争，他终究还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