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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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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天刚蒙蒙亮,街道寂寂,空无一人,一道身影飞掠而至,停在某间房子的二楼窗外。

    窗内,一条黄色的狗闻得声响,立马摆着尾巴迎过去。

    严随熟练推窗跳入,接住迎面扑来的白菜,一手给自己倒水喝。

    这一晚意外顺利,不到两个时辰就弄清楚了状况。

    倒也算简单,那位“五仙大人”利用人们对一些事情的恐惧和对未知的无措装神弄鬼,又私下找了些当地百姓配合唱戏,造成“心(银子)诚则灵”的效果。

    不仅普通百姓,连当地县官也十分虔诚,整个县简直大型迷信现场,要不动声色的解决还得费些功夫。

    严随抿了口茶,不由想到楼聿前几日跟他说的话。

    那时他们想要搞清楚东烟镇真实状况,楼聿说:“对症下药,他们信什么、在意什么,就用什么法子。”

    所以严随当时在屋顶发现客栈掌柜对着玉明又拜又跪,离开房间后还烧了一炷香,便和楼聿商量后扮起神通来,果然一举攻破。

    眼下的“五仙大人”,势力明显比玉明还大上几层,严随决定先搁置,待楼聿回来再行决定。

    他喝了两杯茶,洗漱完毕就上床休息。

    也不知是不是一夜活动精神振奋,他闭眼半晌,始终毫无睡意。

    天色渐亮,街道行人穿梭,十分热闹。

    严随翻来覆去,每翻一遍,心情就堵一分,仿佛有什么塞住鼻腔,让他呼吸不畅。

    趴在床边睡得哼哧哼哧的白菜被床上摊煎饼一般的动静吵醒,起身把脑袋搁在床板上,摇头摆尾的表达不满。

    严随:“吵醒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白菜狂甩尾巴:“汪汪汪汪汪……”

    “唉,睡不着。”严随摸着狗头坐起来,自言自语道,“前几日在野外也照睡不误,这回事情顺利,怎么反而没睡意?”

    白菜当然没法回答他。

    严随叹了口长长的气:“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楼聿虽然人聪明功夫好,可玉明的事处处透着古怪,如今又冒出好几个人,难保有什么阴谋诡计蓄势待发,他一人要帮助方越,又要顾着其他人安全,会不会力不从心?

    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片刻,严随觉得有了点睡意,重新躺回枕头,闭上眼,开始默数肉包子。

    这是他流浪时养成的习惯,有时饿的无法入眠,就强迫自己闭眼,想象有一大堆胖乎乎的肉包子,他一边数一边暗示自己这是睡醒后的早餐,不知不觉就能睡着。

    这些年他已经极少失眠,也不知道这个法子管不管用了。

    一只肉包子,两只肉包子,三只肉包子……楼聿好像说他最喜欢的是三鲜包子,他倒是会做,就是没机会动手。

    严随的眉头狠狠一弄—什么乱七八糟的,包子和楼聿有什么关系,快点入眠才是正事!

    一只肉包子,两只肉包子,三只肉包子,四只肉包子……楼聿烤鱼的手艺很好,做其他菜应该也好吃,以后他们找个地方定居的话,大概一日三餐不会无聊。

    打住!

    翻身。

    一只肉包子,两只肉包子,三只肉包子,四只肉包子……他应该陪楼聿先去东烟镇解决那边的事再来查“五仙大人”,这样贸然分开,实在不太好。

    肉包子肉包子……

    屁的肉包子!

    严随豁然弹跳下床,把刚刚有点睡意的白菜吓地翻了个白眼。

    “咱们去找他。”严随欢快的打了声口哨,快手快脚收好本就不多的行李,“走着1

    外出是狗子永远的最爱,当即也不生气了,屁颠屁颠跟了过去。

    冬日里,红花青山已显凋敝之相,可当地生长一种树,即便凛冬时节也是郁葱茂密,一路延伸,枯荣交替,像在北方的冬日里长出江南的绿意,竟别有一番味道,是方圆几十公里有名的冬日景。

    只可惜严随满腹心思都在百多公里外的东烟镇,拨不开多余心思欣赏,只知驾着马一路狂奔。

    他的马儿叫岳白,当年太师所赠,和凌月一样,是日行千里的宝马,不到两个时辰就赶到了东烟镇。

    偏僻小镇,几日不见自是不会有何改变,严随赶到客栈门前,却发现客栈大门紧闭,大白天的里头安安静静,似乎空无一人。

    严随奔放的心情立刻缩回原形,沉沉往下落了半丈。

    莫非……

    他随手拉住一名过路人,问道:“这位大哥,劳烦问一下,这客栈近日可有人?”

    大叔瞄了一眼:“昨日还开着——哦,你是外乡人吧?”

    见严随点头,大叔“哦”了一声,一副“难怪如此”的神情,“前几日咱们这出了个坏蛋,害小孩子,后来来个神医,帮忙治病,神医就住在这里头,你想啊,那么多孩子要看病,家里大人不放心,都要陪着来,这样每天很多人来,就影响人家掌柜生意嘛。”

    大叔十分健谈,严随不好催促,只得耐心听。

    “人掌柜的说不碍事,可人家也要养家糊口,今个儿一早,县太爷派人来,说专门收拾了一处房子,方便神医给孩子们看病,大家都搬过去了埃”

    原来如此,严随的心稍稍定了一点,又问:“那房子在哪个方位?”

    大叔却摇头:“这我不知,没去过。”

    严随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这个镇就这么大,找一找就是。

    道了谢牵过岳白拉着白菜,三只活物在镇上溜达。

    正是饭点,街道上空弥漫着饭菜香,严随又饿又馋,忍不住在路边买了两个肉沫烧饼,一个抓着啃,一个拿油纸包好塞在怀里,预备见到楼聿的第一时间就塞过去。

    他沉浸在略带尴尬的欢喜之中,不妨白菜忽然高声吠起,惊的过路人纷纷扭头,有的退避三舍躲开老远,有的则皱眉嫌恶打量过来。

    严随拽了拽狗绳子,低喝:“干什么?”

    “汪汪汪1白菜龇开尖锐的牙齿,低吼着原地踱步,看上去十分焦躁。

    严随觉得奇怪,白菜调皮好动,但素来听话,又一向喜欢这般人来人往的街道,以往高兴都来不及,今日这是怎么了?

    吃完最后一口烧饼蹲下身,摸了摸白菜的脑袋以示安抚,可白菜不仅没有好转迹象,还拿两条前腿扒地,鼻子不断喷气,似乎见到了某种难以忍耐的东西。

    严随顿了顿,起身站定。

    白菜全身的毛毛一下直立炸开,牙齿全部龇出,前半身体竭力下压,后退和屁股撅起老高,喉咙不断发出呜咽呜咽的低吼,一副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扑上去咬人的厉害架势。

    可一条狗,在刀剑面前,注定是无处可用的。

    严随转过身,淡淡开口:“肖侍卫。”

    眼前的,正是曾在朝阳宫“保护”他的肖威,目前是齐渊身边的隐卫首领。

    此人为何出现,目的是何,不言而喻。

    肖威抱拳拱手:“先生,许久不见。”

    不见严随应答,他又接着道,“请先生随我走。”

    如此直截了当,倒是令严随意外,遂笑道:“我和肖侍卫不算熟,一道吃饭喝酒无趣,没这个必要。”

    这话实在算不上客气——严随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对宫里的人以礼相待。

    且楼聿虽然从未明说,他也能从闲聊的字里行间拎出一些肖威的为人处事之风,厌屋及乌,如此一来,他连面子功夫都不愿做了。

    肖威面色不动,还想说话,严随一抬手示意他闭嘴,自顾自笑了笑:“此地非京城,若真动手,肖侍卫有必胜把握么?自然,你身负命令而来,我也不欲为难,你自个儿想办法向上交待就是——好了,我有事在身,先走一步。”

    岳白机灵的靠过来,严随轻松跃上,又把白菜拎上,看都不看肖威。

    肖威并未走,也没动手,只在严随拽缰绳要走的时候,不轻不重的吐出一句足以令严随自行停脚的话。

    “楼聿在陛下手中。”

    严随石化,头顶破开五雷:“他怎么会……”以楼聿的功夫和警惕性,不该这么快落到齐渊手里。

    除非……

    严随一下明白了。

    方越的传书、玉明的同伙,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齐渊的主意。

    甚至为了不让他们起疑,“方越”只是让妹子赶回帮忙,就是因为齐渊知道,东西落到他们二人手里,计划就成功了。

    严随死命扣住缰绳,手指关节被勒出几道红痕。

    耳畔传来肖威的声音:“我自知不是先生对手,先生自可随意离去。”

    是,没错,肖威不是他的对手,现在一夹马腹,岳白片刻间就能窜出几丈远,肖威是无论如何追不上的。

    可他……

    几步之遥外的客栈,二楼。

    静候许久的刘瑞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道:“肖侍卫未归,陛下,需不需要找几个人过去帮忙?”

    齐渊慢条斯理给自己倒了杯茶,又慢悠悠喝,瞧着是半点也不急。

    半杯茶入口,说话间带出热气,“不必。”

    他看向窗外,眉眼俱是凉意,“他一定会来。”

    刘瑞不由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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