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赵飞住宿舍
小舅听牟班长这样说，提起他脚上的布鞋作势就要扔过来：“你爸你妈在家里辛辛苦苦一个月都赚不了200元，你这瓜子娃一出手就是200元？你以为你是蔡伦造纸厂的老板是不是？你一个月才挣人怂700元不到，现在就这样轻狂吗？我一个月挣1300元都没有这样。你看你，早上吃的是肉夹馍，下午吃的是炒面，你给家里打过几回钱？”
听小舅这样说，牟伟怪道：“怪不得来不到半年，这娃都长白了，长壮了。吃的这么好。”
“可不是。你问他，我是给你抹黑的？早上吃小笼包，还有豆腐脑，就像没见过好东西一样。再这样下去，他这工资长安挣长安花，到头来一分钱拿不回家。”
“可不是嘛。这赵飞离职了，你那30元能要下就要，要不下就算了。
你不知道，咱这有四个男员工宿舍，这一楼两个，三楼两个。这几个月，我听人说赵飞上三楼宿舍睡觉。
当时，我就奇了。
你说，人家不回去，是远的回不去。你说，他家就是铁路对面。离这就不到500米远，他为啥不回去？
咱这工人中午有时吃个饭都能走到他村里。你说，他不会去为啥？
我三楼302房子看了一下，他和人睡一个铺位。
当时，把人羞的脸都是红的。
你说，大夏天地，两个男娃片在一个铺位上，丢人不丢人？
就这，他说没生活费了，花了宿舍那个男娃，叫什么伟的50元钱，后来就没提过还。
小良，你不信的话你去问少华。少华也住302宿舍。当时，赵飞还和少华睡了几晚上。你说，这都叫什么事？他们好的能穿一条裤子。一起吃饭，一起去村上的澡堂子洗澡，一起去网吧，一起去ktv唱歌。听说，后来有一次去唱歌的时候差点打起来，再后来就不去了。
你说，你能搅过这些人？
人家借钱是为了和他睡觉，你借钱是为了个啥？
要是你也是那个想法，你这辈子就完了，没救了。”
小舅倒了茶水：“来，喝茶，边喝边讲。”
“这些你知道吗？你还敢和他交往。人家现在离职了，以后你想见他一面难上加难；人家想见你一面，来宿舍就行。
你要是把钱看不住，管不住，就让你舅给你存着。
自己的钱自己不花，给别人花咱图啥？
图他那一堆烂肉？
他身体上有啥你也有啥。
你还不如给你女徒弟马芳花。我看你这一段时间和好玩的好，这个倒是个好事。要是耍的好，先上班后补票，到年底能把她带回去结婚，也就算你这个工没白打。
这赵飞，你以后就不要和他交往了。
这事，我会发动借了钱的找他要钱，他以后也不会出现在咱厂子周围了。
记住，有些人和毒品一样，沾染不得。”
“走，我领工资去，你陪我去一趟，让他睡在床上好好想一想。一会儿存钱走。不然，怕别人给说几句好话，他又把钱送给别人了。”
舅舅和牟班长走后，我越想越不对，这赵飞是男娃啊，怎么和别人睡一个床，还能花别人的钱？他正常吗？
想起他抓我的手，我就一阵恶寒。再想想他在网吧将猪手放在我开关上面，当时以为他是无意的，现在想想，他就是有意的。
滚。
恶心。
怎么可以有这样的人？
不就是钱吗？是不是商人都是没有底线的？怪不得他父母各摆一个水果摊。他也打算摆一个水果摊。看来，以后，他的成长路线和我们不一样。
存钱，牟班长和小舅和我三个人。
这次，牟班长提议：“小良，你要好好请我和你舅舅吃一顿，要不然，对不起我们长久以来的照顾。”
“行，咱们吃炒菜吧。”
“不行，咱这边老板就是钱眼里钻着，一碗米饭都要收钱。咱吃羊肉泡吧，换一家，老米家的这个做的还不如人边上那家。人家那夹馍肉多。”
“行，我也觉得这个牌子响亮，饭做的不地道。碗小不说，量还小。”
“对嘛，咱老陕就是要大碗吃饭。不光碗大，里面的量还要大。现在有些饭店学坏了，只把碗变大了，量还是没变。”
走到街上，看到有个小摊：“你们等我一下，我去买个小玩意儿。”
“走，都过去看看，不要让贼娃子把他掏包了。”
这镇上的贼娃子就和地上的蚂蚁一样多。
好人看贼娃子吃肉，也学了坏，当了贼娃子。
“你买这个做什么？这一串要5毛钱。男孩子嘛，戴这干什么？这是桃核，另一串是个珠子。”小舅问我。
“你个老光棍，你外甥开窍了，你这都不懂？你还让他和赵飞混在一起吗？肯定是找个女孩子混啊。”
经牟班长这一提醒，小舅拍了拍脑袋，笑出狐狸叫声。
我们这次来也是装作不认识，打了小菜又端到一个桌上，气得那服务员翻白眼。
在秦地就是这鬼样子，老板爱钱又想多投资一分钱。这才有了一行人给你一盘配菜。你不要他不给。有些饭店桌上连餐巾纸都不提供。
“吃，吃完了可以免费加汤。”
“加个啥，人家这是煮馍，不是泡馍。”
“我还以为是煮馍。”
“你这老男人，最近这几年把钱都给家里了，就没为自己花过钱。人看着你都觉得可怜。”
回到宿舍，睡了一会儿，闹钟响起，又得去上班了。
工作就是这样，就是为了面包和牛奶在奋斗。要是什么都能睡着，啥事不干，那是在村里种地。那是只有自己自负盈亏。在工厂上班，有个保底工资，还有产量奖，还有全勤奖，还有安全奖。
上班，开班前会时，牟班长就冲我笑，那狐狸脸，笑的人寒颤。
刚接班，土豆女马芳问我：“班长冲你笑什么？”
“今天领工资，要不是他挡，我又把钱借给赵飞了。你说我傻不傻？”
“我的老天爷，我活了20年，还没见过这么瓜的。要是有把刀的话，我真想把你的脑袋切开看一看，你这脑袋里装的是不是屎？他是给你施了什么法术把你迷住了？你打算借多少？”
“200元。”
“哥，我的好哥哥，你把那200元给我吧，你想做什么都成。”
“滚，我是那样的人吗？”
“在你心里是不是赵飞比我份量重？你不会是传说中的怪物吧？我就算算点好歹是女的，他再白，白的和牛奶一样，可他是个男的啊。你喜欢他不喜欢我？”
“小傻瓜，怎么可能呢？看，我今天买的，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