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你为什么不自己做主
当刘少华问出那句，我没有这个傻子好的时候，他眼睛里满是真切，希望刘爱玲回答他，肯定他。
“你回去吧，太晚了不好。”刘爱玲对刘少华不耐烦。
“没事，我住在宿舍，一会儿就回去了。”
“明说了吧，我不喜欢你在这儿，影响我上班。”
刘少华：“为什么？我哪点不如他？你能不能和对待他一样对待我？”
“不行，我做不到，原谅我。我下个月就离职，要结婚了。”
“我知道，可是，我连你的手都没牵过，今晚就让我和你一起上班吧。”
刘爱玲：“不行，你走吧。我就要结婚了，你不要陷得太深。我从来没有说爱过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我好。可是，你能不能为了你自己想一想？你想过没有？你不爱一个人，你怎么好和他结婚？”
“我是没办法。爱情对我来说，就像小孩手里的糖块，买不起，得不到，拥有不了。”
“清醒一点吧，刘爱玲，你能不能为自己想一想？你是一个人，不是一件物品，你没必要为了别人活的这么痛苦。”
刘爱玲：“你走吧，以后就当不认识我。我的命运就是这样，想要的东西得不到，喜欢的人不敢爱。”
“是说我吗？不敢爱是不是说不敢爱我？”
“你爱咋想咋想。”
刘少华那个兴奋啊，一蹦一跳地从卫生纸的造纸车间路过出去了。
那样子，仿佛情根深种。她是爱我的，她是爱我的。正因为她爱我，所以才说出那句喜欢的人不敢爱。
我站在边上，看着这刘爱玲和刘少华，觉得这女人话都说不明白，这样下去真的是会伤人心。
“看什么看？你不上班了？去，加倒两桶油，让别人过去调剂。”
她这是有火没处发吗？
一副我不爱你谁爱你的样子。行，我让着你，大男子汉不和小女子计较。
在这一刻，我才明白，原来，好东西不是我一个人发现的。这刘爱玲好看，早有别人发现了。
“他喜欢你，你为什么要拒绝啊？多一个人喜欢不好吗？”
“我又不是黄金珠宝，凭什么要别人来估价。”
我没有在她火头上再说话，立即提着油桶加油。
虽说平时不看，但也不能加的太少。
要是装个泵的话，我想会轻松许多。
就这样，我们一桶一桶地加。
过一段时间，就会再配制一桶新油，继续让我们提着加。
这配制油的，以前是刘课长，现在是肖课长。
对了，现在终于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老好人刘课长以前是不可替代的。现在，自从有了这肖课长，他就变得更没了存在感。
“你啊，是不是刚看戏看够了？和农村的碎嘴婆娘一样。”
“谁说的？我是吃瓜群众。”
“反正过来过去都是个看戏的，看人笑话的，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我低头不语。这从上班就不停地抽浆，不停地送浆。一进一出，不停工。为此，我们只用这一个大池子。另一个小池子都停用了。
“你啊，比我好多了。我身为一个女人，想要嫁给什么人，不由自己。唉，许多事，真的不由人。”
我真想问她一句，你老父亲为了你都坐牢了，你就不能有自己的选择？
“你可以为自己选择。”
“我做不到。”
“你就要这样过一辈子吗？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后半辈子如何生活？他有正经工作吗？”
“他在卫生纸车间上班。这一个月才离职的，回家布置新房。”
听到这儿，我才明白为什么刘爱玲大胆了。原来，以前有她男友在附近。
唉，生活总是这么不经意间让人烦心。
我不明白，为什么能得到却不选择。而我，身边山沟里的穷人家的孩子，一年四季打工为了吃和穿，这就尴尬了。我没有选择，是因为穷。她呢？是不想过穷日子吗？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让一个弱女子扛下了所有。
这时，从面前的倾斜楼梯上下来一个瘦小的孩子：“你们两人在做什么？”
被问的莫名其妙，刘爱玲反问：“怎么了？”
“上面池子的浆差点溢了。是不是你们在下面踩的挡板？”
“你自己上班两脚踩的，我怎么知道你？以为你不抽浆了。”
后面池子，只要不是溢的严重，就不会有事。再说，他们用水管冲一下就可以了。
“不要动这挡板。还有，寇良斌，你一个外地的，不要和你师傅走的太近。”
“怎么了？你也喜欢我师傅吗？刚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这瘦小的孩子叫赵飞，他说道：“怪不得少华说，你和你师傅关系好。看来，他说的没错。你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子。”
我气道：“你下来，来，咱们打一架决胜负。”
这小身板，我打不死你。
“谁和你打架。你师傅只能在我和少华两人中间挑。你算什么东西？丑陋的玩意儿。你离她远一点，不然，小心一点。上下班路上小心一点。”
我沉默了。
他说的对，我没钱，我家穷，我就是下不照镜子的丑东西。
自卑是天生的。
遇到了喜欢的东西不敢喜欢。
我不配拥有她。
刘爱玲气道：“上去，我谁都不喜欢。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我喜欢谁？不要到处给我传坏名声。你们都是吃不到肉说肉馊的家伙。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瘦的和小鸡仔一样，没钱没车的。连个自行车都没有，你说，你能养得起我？你开玩笑吧？”
赵飞：“行，我走。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这死孩子，上楼时，狠狠地瞎睕了我一眼，仿佛我是刘爱玲那个老公一样，抢了他心爱的女人一样。
我看到，他上楼踏空，跌落了下来。也就三四层楼梯，不要紧。
都是一个层次的人。只是，你是这个郊区的。要不然，你也未必有我好。唉，我这师傅，还真是个盛开的娇花，太招蜂引蝶了。我成了挡箭牌。
我招谁惹谁了？我也没得到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