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漂液制作换新地方了

    对于田课长说的漂液池，深不见底。

    就是普通的地面，挖一个直径大约6米左右的深井，深有10米吧。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深井，还是让人记忆深刻。

    一般人是不去那儿。也就是我们开关控制在那里。

    这新的漂洗设备比那个旧的大，地方大，水压力也大。

    我在这个造纸这的这6年间，他们一直在在改进，美名曰检修。也就是改来改去。

    不断挖人，不断参观和学习，不断地改进。

    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我对这个工艺改进还记得这么清？

    因为是我当年亲身经历过的，一点点地被田课长之流的洗脑，适应了打工。

    打工，一入打工的门，很难改变想法，就很难创业。

    这也是为什么一些人在有了资金之后，还是无法迈出那一步。

    把梦想都化作了打工路上的基石。

    地方改了，更偏僻了。

    以前离我们工艺区，走5分钟就到了。现在，下去，黑灯瞎火的，看不到，最离奇的是，晚上那儿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更让人称奇的是，差点被人将新电机给偷走。还是装在上面的。

    原本，这旧的漂洗房这儿是集中放电机的。这儿有人，没人敢来偷。这刚新真建的，被人人拆下来了，差点被偷。第二天，惊动了保安，捉住小偷，拉到僻静处，抡起沙包大的拳头打。

    当时，正是我们开班前会的时候，田课长有意让我们围观。

    当年，没有手机，大伙都实地观摩了一场小偷的下场。而那个小偷，还是造纸厂的员工。

    就这样，工资发了一半，走人。

    田课长训话：“有些人，手脚干净点。什么东西该动，什么东西不是你们可以动的，就不要打歪主意。”

    我们一伙人站在外面，看着那小偷被打。

    “不想干的就早点走人。岗位不重要的，今天说，明天就可以走。我们不缺人。

    你们想想，你们在家里一天能赚多少钱？

    在这儿就是没活，停工检修，只要你来，哪怕停着玩一天，也有一天的工资。老板乐意养着你们，明白吗？三班倒，上哪儿找这么好的活？

    特别是是上中班的，晚上定个闹钟，早点起来。现在，就是这中班人手不够。

    迟到，早退严重。

    咱这还没有早退的，就是这迟到的，超过30分钟的，扣半个班的工资。

    你们看看，平时注意个，看到有人偷东西，悄悄地上报就行。

    不要以为你们都是不可代替的。这些活，都没啥技术含量，大部分一学就会。”

    这田课长，听说，最初是工人，慢慢地他的文化就发挥出来了。成了唯一一个外来的课长。

    现在，他是老板最信任的人。

    你想，能做工资表的人，是不是老板的心头好？

    当红炸子鸡。

    “来，牟班长，你讲个话。你班上出了那么大的事，你总结一下经验。让你写的检讨先给大家读一段，在办公室门前的黑板上写上，让大家长个记性。”

    牟班长念了一通，总结一句话，是我们班纪律性太差。上班自由涣散。不能想坐就坐，想靠就靠。不能走捷径。你看，这事出的，老板把钱损失了，你把命送了。

    田课长和牟班长相识多年了，彼此相互了解。

    就是后来，我们了解到，两个人看似吵起来时，牟班长先笑。就和古装电视剧里妃子和皇帝发火一样。而我们和班长或是课长一吵架，恨不得弄死对方的表情。这也是我们发生了吵架干不下去的原因。没有别人那种柔性，硬的和石头一样，不能软的和小草一样。

    牟班长：“总之一句话，领导咋要求咱咋来。不能自作主张。安全，产量双手抓。没有安全，你挣的钱给谁花？没有产量，老板拿啥给咱这些人发工资？”

    田课长对这话很受用：“就是这话。反正，来是来挣钱来的。不是来送命的。还有不和，想打架的，在厂外，打死打活都可以。不要在厂里打架，要不然，被保安捉住，那比今天这打的还严。我就说到这里，不信的话，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不信马王爷三只眼。”

    下来，我们上二楼换各自带的工作服。

    这工作服，大都是旧衣服。不用的衣服，旧了，也就扔了。

    牟班长开始在我们面前骂田课长：“那个土行孙，没开眼，那么多人面前让我下不来台。

    他爷掉下去了是我推下去了吗？

    好好的路不走，非要自己踩在池子沿上，我有啥办法？

    老李，李班长，你说，这事怪不怪我？”

    对班的是一个姓李的班长，是我们家乡的，为人奸诈狡猾，自不会得罪人。

    李班长：“怪你命背。这事摊在谁身上谁也跑不掉。没办法，我上班，看到员工睡着了，都站在边上叫，就怕把他们吓的掉进池子里了。”

    “你知道不？今天把那个小偷给打的鼻子口血淌地，流成了河。也不知道，他们是真没钱花了还是怎么了？跑到厂里偷电机。你说，这不是活腻了吗？听说，现在给看大门的寻了活，特别是出厂门的人，手里不能拿东西。”

    “要严一下，不然，这个烂摊子被偷完了。不过，这些都是小打小闹。光我知道的，就是有些人和保安一起往外拿东西。卖了烧烤啤酒，人家活的没啥好？你说，把咱拆下来的东西都扔到哪儿去了？还不是进了有些人的口袋了？”

    这时，田课长在外面喊：“牟班长，换个衣服怎么这么久？快点交接班。你们就是两个班交接班时停产，他一个小时，你一个小时，这无形中两个小时就没了。”

    “快点，穿衣服，田课长急了。”

    牟班长一语双关地赶人。

    其实，我们都明白，人家田课长上来一会儿了，听了那么多牟班长的话，听完了这才赶人。这就是他高明的地方，不当场发作，事后给你穿小鞋。

    我们上班后，田课长在电柜门上用大头笔写字。

    “来，牟班长，你们交接一下，这个按钮现在是漂液的开关，不用去现场开关了。”

    “好，多谢领导。”

    “这就是一捆子线，不能让员工下去聊天。我见有人开漂液开关，在蒸球房聊天，一聊能聊半个小时。耽误时间。”田课长表示，这个钱花的值。

    后来，我们去过许多地方工作，能和这儿相比的没有几个工厂。他们不是为了方便员工，是为了让员工多花时间。

    一切为员工着想，方便操作的才是好的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