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第一次出门打工要准备些什么东西
是，我真的和小舅的性子差不多。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性子太绵。内向的有点过火了。这样的人，在我们农村没有什么出息。
用我们家乡的话说，就是这娃没出息。不出撑。我也不知道那个出撑是什么意思。大概可能是要敢说话，不服人，不认输吧。
都说养儿像舅舅，养女像姑姑，我这人，还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你给娃说说，外面出去都要准备啥，要注意啥。”父亲对小舅说。
“这好办，拿一床被子，几身衣服，拿好身份证，别的都不用。”
小姨父在炕上：“拿啥被子，都是出去在外面买的。就拿个换洗的衣服。
要说装备，那准备的东西还真不少。
大到棉被，小的毛巾，洗脸盆，还有牙膏牙刷。
还有针线一类。
至于换洗的内裤，袜子一类也要准备一点。
不过，良斌，你不是出去打过工吗？怎么这些都不知道？”
我窘迫地回答：“我是在一个人家里的打工，管吃管住。什么都不用我们准备。连吃饭的碗和筷子都是别人家的。就是我拿个换洗的衣服。就是平时，要帮老板用洗衣服洗衣服。”
“这个我知道。就和过去长工给地主打工一样。小作坊就是那样。人少，活少。不过，你跟着你舅舅去长安，我几年前也去那里看过，活一般，钱挣的一般。像你这饭量，去了也挣不下多少钱。你自己好好想个，说不定还没有你烙馍的地方挣的多。”小姨父那个小表情啊，眉毛一挤，脸一笑，脸全挤成了一块，整个脸都变形了。
这？
“不会吧？外面的饭卖的那么贵？”
“你以为呢？还要拿两个月伙食费。第二个月25日才发第一个月工资。你想，这一前一后，等于押两个月工资。一碗面3块；灶上的便宜，一碗汤面1元，一碗油泼面15元，一碗饺子35元，油饼05元一个，蒸馒1元钱4个。我是在你舅的厂里的灶上吃过饭的。人家是现钱买卖。就连米汤一碗都要05毛钱。”
我的老天爷，这能行？
父亲老寇说道：“放心，就是砸锅卖铁也凑够娃的伙食费。再说，不是还有他舅吗？能让娃饿下？”
外公：“都想吃他舅，他舅也挣不下几个钱。”
其实，说起打工这事，我也心里没有谱。
“舅，那还外有没有坏人？就是那些黑社会的人？”
“有嘛，哪里没有混社会的人？真正的黑社会你也见不到。平时，见到有纹身的，烫头发的，染头发的，你就不要理他们。咱这儿外面就是抽大烟的人多。
你看这车站，或是酒店外面，大半夜地和酒喝醉了的人一样，他们就是大烟鬼，你晚上不要出去就成。
再说，你也不要轻易相信人的话。
现在，到处都有搞传销的，那些人，哄你，说什么地方一个月挣1000元之类。叫你去，说你文化有多高，人长的多好，你去了就领赏了。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还有那些闪着红灯的理发店不要去，进去就把你下套抓住了。”
小姨父就爱搭话：“得是你还进去过？这么熟悉？这娃出去还能遇到这些？”
“那说不一定。说怕这娃出去了不听人话。”
“我看这良斌乖的和猫一样，能是个不听话的娃娃？”
“蔫驴踢死人。不要看这不说话，说不一定会给你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就怕到时候，把人吓一跳。”
父亲老寇笑了：“不会的，我这娃我了解，不会那样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娃。不想当老板，也不想混日子，只想赚个钱，娶个媳妇。就是这么简单。”
这是在说我吗？
怎么感觉他们在言语间较量。不就是没领小姨父家的孩子吗？怎么明里暗里对我嘲笑？我就这么不堪大用吗？
小舅：“这能行。我也给我领导说了。人家说能行。就是要挑个聪明的娃娃。去年，刚改的管道，建的自动化。不像以前，还回收旧书本纸。现在，新车间用的是麦草纸；老车间回收废旧书本。那是个苦活，累活。
现在，新车间这活轻松。就是不怎么赚钱。天天改管道，天天换操作方法。车间据说还要改成什么无污染车间。
把老板的钱天天花。
今天改这儿，明天改那儿。
你还别说，人越改越好。
都是别的地方参观，回来了就改。
人车间有一个管理人叫小日本，那个小人，脑袋比我们聪明的多。天天研究这方面。
你还别说，这改了之后，产量提高了，效益也好了。
别的不说，就是这些年，都来咱们这儿收麦草了。
人家把价钱一谈，有大车司机专门收麦草。
别的不说，这几年，人生活好了，卫生纸用量也大了，人家造的卫生纸质量好，这才敢叫蔡伦造纸厂。你说，别的厂敢叫蔡伦造纸厂吗？
这两年，这纸卖的红火，生意好的不得了。”
“舅，我就回家准备这些东西？”
“是啊，你听了一整天话听了什么？”
“那到时我是在县城和你一块儿走还是过来你家一块儿走？”
“初三就收假期。大部分人都是初四才去。咱今天去早个。你就在我家，让你大回去给你收拾几件衣服，到初三早上过来，咱一块儿到街了。”
“初三不就是明天吗？”
“是啊，今年这假放的少。厂里生意好。几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上班。一个月出勤30天。一个月有31天就出勤31天。”
我觉得怎么一下子我就要出发了？
这是不是太快了？
“你还有啥要带的，给你大一说，他帮你装个就行了。”
还有啥？
没有啥啊。
我家一穷二白的，能有什么？
“那你就今在你舅家，不回去了，我明天大清早给你把被子拿过来。”父亲说完，满意是慈爱。
怎么他比我还可怜？是我出去打工，是我出去讨饭，又不是他。
这明天就要出发了，我是不是一年都见不到家人了？弟弟在外面打工，家里以后就剩父亲和母亲两个人了。他们两个人种地，总该够吃饭了吗？要不然，格局太小。种地不是为了让你赚钱，是为了让不种地的人有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