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外借
吃饱喝足，睡觉。
这年代，你能做什么？
我就像一具木偶一样，说睡就睡，说起就起。
明天在哪里？未来在哪里？我又能做什么？
许多事，越想越头疼。算了，不想了。
想多了，我活着都没了希望。这日子，过成了我最不情愿看到的样子。
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这时，老板娘站在二楼喊：“小良，明天早上不用起来了。”
我心腾一下起来。这是怎么了？
她是准备开除我吗？这女人，来真的？这是准备让我就范？
或是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老板在哪儿？我要不要洗澡？或是她儿子在房间吗？
“姨，那明天晚上烙馍吗？”我躺在床上回话。
“给你说不烙了不烙了，明天歇一天。今天烙的有点多。明天够用了。”
这生意越来越不行了。连火都不用点了。你看，再这样下去怎么办？
我推了推身边的魏龙：“小屁孩，明天我们失业了。”
“师傅，那今晚就好好听单放机。把闹钟关了，明天凌晨不要吵人。”
这小娃娃，长的俊归俊，就是没脑子。也不知道那个要这魏龙去给他打工的人图他什么。美则美，没脑子。一个月值300元？
这没活了，是不是说，我们就有点多余了？
唉。
以前，在老板娘母亲家烙饼，这种停工的事也偶尔发生。
最少的时候，烙30个。动不动，烙多了，就只能硬着头皮送过去，让人家饭店放在冰柜里。
现在，又出了同样的事。这镇上的人都不吃羊肉泡了吗？
看来，这夏天，人都不怎么吃肉了。还是秋天和冬天好。大家手里有钱了，闲了，有空了。呼朋唤友，都来饭店吃。一家饭店最多是送60个饼。一个人吃半个饼，60个饼就要卖120个人。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成品15元，而饭店老板卖4元。是因为，他一个饼切成4份，两块饼一份一卖。也就是一个饼两个人吃。他饭店凭空就赚了一分钱。
不一会儿，厨房门被推开。
“大夏天的，你们睡觉还关门？”老板娘的声音。
这人，睡觉不关门，很没有安全感。
再说，大半夜的，风吹进来，把我们吹感冒了怎么办？
“后半夜冷。”我回答道。
“小良，明天和过年一样。不用起来烙馍。你看，这多好，我还要给你们两个管饭。”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是话里有话吗？
别人按劳动法，每个月都有假期的。我们在你这儿没日没夜劳作，休息一天都不可以吗？
这女人，心如蛇蝎，也太黑了。
就管两顿饭，你也管不起吗？唉，没想到人心是这样。
“小魏龙，好好睡，往死里睡。”老板娘捏了一下魏龙的脸，端着洗脚水上楼去了。
这孩子，又被这个半老徐娘给吃豆腐了。唉，人长的帅就是不一样。
“你手上有水，还是洗脚水。”魏龙缩进被子。
老板娘：“大夏天你们盖被子，也不热，真是两个傻小子。”
是，这是厨房，有两口大水缸，冷。
啥？
她刚说啥？
捏了魏龙的脸，我和魏龙盖着一床被子睡觉，这不是也看到我了？
娘啊，这个女人，有点怪怪的感觉。明天让魏龙这小孩穿着衣服睡觉吧，不然，总归是不好。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要有点隐私了，不能这样。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老板娘就喊我们：“小良，魏龙，起来了，过去给你小叔帮一天忙，晚上天黑前回来。他们把饭给你们管了，你们再回来。”
不是，她兄弟不是这时候都出摊了吗？怎么还要帮忙，帮的什么忙？
这女人，又出什么妖蛾子？
她骑着自行车，我们在后面走，走在镇上当中一家蒸馒店，我们明白了，这是她一个叔叔家的孩子开的馍店。原来，是要我们今天在这混饭吃。
“小建，人给你带来了。说好的，给我10个馍，我提走了。”
我去，10个馍就把我们出借了吗？这人力也太便宜了。
唉，这女人。
你至少要20个馒头啊。这10个，我一顿就能吃6个，你都不够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饭量。
其实，这馍店，我在县城是做过的。大同小异，也差不多，
我们过来，也就是当个帮手。一天忙，别人不会让你上手做的。再说，教会你能顶个什么用？
就连收钱，都是他老婆在收。
“小良，你就坐在门口，有客人来了，装一下馍就好。”
就这么简单，这和有人没人有什么区别？
再说，也就是做一些杂活。
“这娃，这小良，吃饭真厉害。怪不得我姐说养不起。看来，这娃不敢要。我现在终于体验了一把雇人的感觉。这老板不好当，还不如我们两口做馍。赚多赚少都是自己的。小良，你今天两顿竟然吃了13个馍。这还是没有啥菜，稀饭喝了两碗。要不是亲眼见，我都不敢相信。这太害怕了，太害怕了。”
这蒸馍店的老板是个小气的人啊，我吃了一顿饭他就这样大呼小叫？
这时，过来一个买馒头的老头听到了这话：“这算啥。小娃娃家，正是吃饭的时候。我年轻的时候，给农业社做工，挣工分，一顿能吃8个馍。那馍是高梁面馍，吃了就挑担子。现在，这算个啥。
你看，也没有菜。
要是有菜的话，油水多的话，这就吃的少。”
这女人炒的也是酱辣子。菜自然也是没有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故意的还是，反正我们吃馒头吃饱了。
等到晚上时，老板娘过来接我们。
“这么近还接？”
“我是来看看，这两个小伙累的如何了。”
她兄弟说：“这小良太能吃了。一个人能顶三个人的饭量。一天吃了我13个蒸馍。以后再也不叫他来了。来，姐，给你再提几个馍。”
老板娘笑的花枝乱颤。
这女人，太狂野了。
我只在麻将桌前见过她笑的这么开心。看来，达到了她内心的目地。人啊，还是奸似鬼，就不是吃亏的人。
走在路上，老板娘问：“你们两个今天在这儿做工咋样？明天还来吗？”
“不来了，不来了。还是咱烙馍的活好。”
“那是当然。走，回家，回咱家。明天要烙馍，要不然，饭店猴起来了，没得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