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常年不得病的人病了
人生最快意的事，就是看到曾经坑自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那种感觉，就像在武侠电影中用刀结束了仇一样的。
爽！
爽歪歪！
超级爽。
难怪徐老怪的电影那些年如此风靡全球。
为啥？
还不是主角一开始被欺负，受压迫，到最后一刻，练成绝世神功，或是明悟上乘武功，除暴安良。
坑人的老头死了。
死的好。
就像地里的田鼠死了一样。
种过地的人都懂得这种情况。特别像黄土高原的旱地，我在这儿生活了快40年，了解这儿的人对田鼠的痛恨。这鬼东西，特别喜欢吃大葱。一吃就是一行。我们这儿的人种葱都是挖个渠，然后种一行。这一吃一行，大葱就被吃完了。当然，种的苹果树苗也爱吃。特别是前6年，那苹果树的嫩根，动不动就被它给吃了。被田鼠咬过的苹果树根不会发其它须根了。
这祸害！
这老祸害，以前不是穿的手工缝的布鞋吗？今天穿的是黄色的军用鞋。这种劳保鞋，一双6元钱，是后世打工人的最爱。
你看，他一只鞋子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另一只鞋子遗落在绿化带边上。
这绿化带是冬青，一年四季都是绿色的。这在严寒的黄土高原很少见。除过松树和柏树，就是这冬青了。前两者可以长成材，对人类有用，或是坟头种。这冬青，只有绿化带和一些学校或是单位机关种植。普通人谁种？又不能成材，不能卖钱，种那破玩意儿白费力。
赏景，不存在的！
春有桃梨杏争红斗艳；夏有小麦赛黄金；秋有玉米高梁坚挺如枪。有这些还要什么不结果的玩意儿干吗？
农民嘛，都是实在人，不务那些虚头巴脑的！
你再看，这老头被撞的屎尿失禁，连裤子都滑落，露出大红色的秋裤。
他这爷，大夏天的，还穿秋裤，还是大红色的，看来是本命年啊。只是这红色，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怎么没有保佑他躲过此劫？
大伙都围在不远处看热闹。
啥叫看热闹？
还不是事故没发生在你身上，都在看别人的处事能力。
高兴呗，兴奋呗，内心狂喜呗！
大约如此！
人嘛，生活单调乏味，每天都是重复昨天的日子。人生三万日，太波澜不惊了。这也是以前的人为什么喜欢看小说，现在的人为什么喜欢看电视剧和电影，后来的人为什么喜欢小视频的原因，都是满足假设和自我窥探的好奇心。
一个人生，用无数个假设满足自己无限的想象。
再看这架子车，在边歪着，仿佛一个碰瓷的老人一样。当然，它这破的还有点严重。
你想啊，驾驶它的是个收废品的惯偷，从绿化带旁边斜冲出来，拉煤王正是下坡，哪能看到？
再说，这冬青是长在国道边上，是长年的绿化植物，有半人多高，真能藏一个人。你一个弯腰的老头冲出来，别人能看到？
我用眼扫去，那修摩托车的男子也在边上。
切，太胆小了。
你看，我这20岁的小伙子看的兴高采烈，他看的脸色惨白。
一点男人的胆量都没有。
“快看，他动了。”
“动个屁，脑袋都能面片了，脑浆都撒了一地，再活过来就成奇恋了。比僵尸还可怕的存在。就是妖精也不上这样的身子。没了脑袋能有什么用？”
好吧，我们老陕就是爱吹牛。
你看，他那一件长袖，本来是的确良的长袖，两条袖子挽起来，现在，那衣服本是白色的，被这老汉穿的汗渍成了黑色，现在血涂的成了黑红色。
人是趴在地上的，背部朝上，脸朝下。
这人，看不出痛苦，一下子就走了。
可能，魂魄离体还在想，我刚偷了东西再跑，是被人发现给拍了板砖了吗？
就是这样，和一个骑摩托车快速飙车的人一样，出事了，就说车速太快，自己当时脑袋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次醒来，就睡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当然，这个收废品的老头是不可能有机会睡在医院的病床上抢救了。
没机会了。
不浪费医疗资源了。
“这家属怎么还不来？”
“家里人要能知道。他人早上出门，天黑才回家。再说，据说这老汉家里也人丁稀少，没几个能干人。明天能知道都算好。交警来了，交警来了，多看一眼是一眼，一会儿尸体可能就要被抬走了。”
大伙看着，笑着，闹着。
知道的人都不卖废品给这个老坑货。
“这老汉这辈子把亏人的事做多了。秤上动手脚，人也爱偷爱拿，这下子，去阎王那儿报道了。”
“是啊，这样的，就该早点死。要不然，这世上坏种多了，好人没活头了。”
随着交警处理了现场，人们的乐子都散了。
“老板，你怎么锁门了？”
“我刚看了这现场，胃不舒服，回家休息一下。你看，这血渍都没人收拾，太恶心人了。这大热天，下午就会招苍蝇。”
那修摩托的男子带着老婆孩子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这人，多刚强的人，孩子多，负担重，还回家休息？你钱包里有钱吗？”
“可能被吓到了。再说，事出在这门前，想来今天也没多少客人来了，还不如回家休息一下。钱挣多少是个够？”
撞死的老汉抬走了，热闹也没了，看热闹的人群也散了。
当然，那拉煤车，也被拖走了。
煤？
是啊，这可是个好东西。大伙都用自己家里的工具来往家里搬。
你说，这不要钱的煤，是多么好的东西。
就连我们常年不劳动的老板也来搬。
我们拉着架子车，老板娘在边上用面粉袋子装。
还是我们老板有办法，一个电话就招来了闲汉。
对，就是上次那伙吃羊肉泡的闲汉。
“兄弟，过来给哥在门口来捡煤，晌午咱饭店管饭。”
老板娘白眼一翻，这堆煤能省几个钱？又要花钱。
“你吃球懂个球。咋啥便宜能占尽？”老板训斥自己不懂事的老婆。
不一会儿，我们这一群人就像蚂蚁一样搬着这一大卡车煤。
你说，这拉煤的车翻在了马路对面，就是修摩托车的铺子前面，也就是垃圾堆附近。你要是翻在我们馍店门前该多好？
人体力量有限，现在，就剩我们这伙人了。那帮闲汉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劳动着，快乐着，嘴里还唱着歌。
“小龙，去商店提一箱啤酒放在院子里，大家喝。”
老板大手一挥，50元掏出来，大伙见有啤酒，更来劲了。
老板娘：“我去给你们打洗手水。”
是，她和旁边的邻居一样，力气使尽了。
这从中午搬到下午了，这修摩托的人还没来开门。看来，他今天是来不了了，在家休养，吓到了。你想啊，当场直面车祸现场，给谁都像经历了生死一样。
“快搬，注意来往的车。”
是，捡便宜重要，人命更重要。要是出了个什么事，这点便宜就白捡了。
幸好，全部装车，整个院子都堆满了，还没有捡完。
我们在院子里喝啤酒，一会儿要去饭店吃大餐了。
刚喝完啤酒，我们出去就傻眼了，满公路都是人，乌央乌央的，大约有20人左右，大小三轮车都来了。可能是被电话叫过来的。早上人们都看热闹了，没人来得及捡煤。毕竟，这儿也不是危险公路段，不常发生这种好事。像一般危险公路段，人们捡东西都成习惯了。
翻车了，拽你脖子上的金项链，掏你兜里里钱。车上的水果和食物，来者不拒。
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当然，有良心的人还会打个电话给你叫个急救车。这年头，一般人只有座机，打个电话要5元左右。
能给你打电话的人都是心底善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