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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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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我们馍店的老板和隔壁那卖翻新衣服的邻居认了结拜兄弟,这两边的女人自然也比往常熟络了起来。

    女人堆里,没有一包瓜子处理不了的事。

    这麦子打下了,自然是要晒的。

    自家男人在前学雷锋,自己也不甘落后。

    这天,眼看着雨从风势,大雨就要砸落下来。我们老板娘那魔性的笑声就像母鸡下蛋一样,自己跑出去给邻居帮忙。

    我呢?

    我是在厨房睡觉。对,还是那个厨房。现在,我都对厨房免疫了。在老家,以前农村那老窑里,厨窑也是住人的。特别是在灶台前面砌一个炕,锅一灶,这炕就热了。

    还是这徒弟魏龙能来事,也跑出去帮忙。

    不一会儿,在雨前将雨子给收拾进了隔壁头门道里。

    “来,小娃娃,拿这2元钱去买包瓜子过来,咱几个人坐在这儿吃。”

    坐在哪儿吃?

    还不是坐在我们烙饼的头门道子里吃。

    人家头门洞子里放了麦子,眼下就显得我们这头门洞子空着。

    “妹子,你租的这地方,不说了。

    以前,就是你房东,住着,这不顺,那不顺。生了个女儿成了精神病101。

    当年,我两家可是结了仇了。我两个儿子,我门口店里这也是两个儿子,都说我那边阳气重,阴气走在他家这边了。

    当年,他们家把院子里的核桃树挖完了。

    你看,现在厕所又冒出来了这一棵。这一棵长的现在成了气候。

    那时候,我们两家今天你请阴阳先生,明天我请风水师,都把精成咋了。

    你不知道,那时候,我老妈也不顺,天天生病。要不然,我们才不会请那种人。那种人进了门,把别人家的事学给你家听;把你家的事学给别人听。俗话说,三姑六婆轻易不要进门。啥是三姑六婆,说的就是道姑,媒婆,阴阳先生一类。”

    魏龙的瓜子拿回来了。

    小孩淋的一头水,就像在花酒下淋了一个水一样均匀。

    我们老板娘:“快进去用毛巾把撒上的水擦干。”

    这屁孩,就是脸白,腿跑的快,别人给了一把瓜子,就兴奋地跑进来,用手在我脖子暖了几下:“师傅,来,吃瓜子。”

    “我不稀罕瓜子,你要是个女孩就好了。”

    这傻小子,手冰的就像僵尸的手一样。

    我们老板娘坐在门道里回话:“你现在儿子过好了。”

    “那些年不神淘咋了,现在摆了这么个摊摊才好点。每次都去长安康复路批发衣服。

    你不知道,天天倒车。天气好不说;天气不好,把人淋的。

    路上贼娃子我,吓得我把钱都装在短裤里。

    现在,我都是和我娃他爸两个人去。人多了胆就大。他就不敢来。

    以前,公交车上,那些小偷就像进了玉米地一样,胆子大地把你能吓死。谁个说在长安火车站,城西客运站没丢过钱?

    那贼娃子坏很,那怂手伸进别人衣服口袋掏钱,人看着也不敢说。不然,刀子就过来了。

    那些年,长安乱的和马一样。

    你就是报警了,也没人管。

    就是命好,等警察过来了,贼早跑了。也有人说,这伙人都上贡,一般的人丢了东西没人管。要是老外丢了东西,不出三个小时就找到了。

    不说了,说咱自己的事,倒咱自己的苦水。

    你命好,烙这个饼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我就不同了,风吹日晒,人都老了十几岁。

    妹子,你今年多大年纪?你看我有多大?”

    “我不过三十来岁,我看你也就三十来岁,比我大一两岁。”

    “妹子,你嘴真甜,我今年都42岁了,我那口子45岁了。

    你这嘴真会说。那天打麦子你没来,吃的肘子和蘸水面,你屋里这两个娃娃真能吃。叫你去,你不去。以后不要这么见外了,有饭就吃。我这人脸皮厚,不吃白不吃。

    摆摊最怕这白雨。

    这白雨来了之后,人跑都来不及。

    当年,我们是拉的架子车,那把苦受遍了。现在,有了这电三轮车,跑的快。

    我家这几年,还是没时事没看明白。要知道社会发展这样快,也就是贷款也能买两个铺子。你不知道,人家在铺子里做生意,个个赚的钱一家人穿金戴银。

    人家那日子,过的都能雇起人了。”

    我们老板娘也不是话多的人,人家说的是邻里两家的恩怨,自己不好加言。要不然,这话就传遍了,到时候自己在这儿也住不下去了。

    老板娘:“我家还不是一样?钱没存下,这些年胡日整完了。你看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当年,可是能买地皮的。

    要是当年,能买个地皮,盖起了房子,我现在睡下把钱挣。

    你看我两个,现在胖的都干不起这营生了。

    人家那个营营那个烙馍,一家人上阵,又不上税来又不给别人,挣多挣少都是自己的。

    算了,我们没那个命。我现在也把时事看明白了,就是再苦再累,也不让我娃以后烙馍。我宁愿请个人,少挣些钱,把儿女供给出来,上了大学以后就在好前途了。不能把娃困在这灶台上。”

    “谁说不是啊。

    我两个儿都在长安上学,我给人说起来脸上也有光。

    我小儿淘气,没考上,上的是自费,比大儿花钱花的多,我都受了。

    没办事,说来说去,谁人还不是为了儿女?

    我要是为了钱的话,两口子去长安摆地摊,钱就用包袱装哩!

    你平时也注意一下,你房东回来了,你离那个精神病女儿远点。到现在,她都没有人要。

    咱这儿,这种病还挺多。不说别的地方,这手片大一块地方,就在四五个。

    你再看,到了逢集日,这精神病就更多了,从十里八乡跑过来看热闹,把个集市添乱的不行。

    再说,你房东他妈也快不行了,老太太八十七岁了,也没有几年活头了。要是下世了,棺材在这一楼,肯定会在这儿过事。”

    原来,她谝了半天,在这儿等着自己。

    “怪不得我住在二楼,这一楼觉得阴森。”

    那卖衣服的女人这才内心高兴了半天。在自己内心说道:谁让你们半夜起来吵人。和面机一开,人都吵的睡不了觉。

    “你这人胆大,敢住在棺材上面。”

    “怕啥。这是个空棺材。再说,我日子过成这样了,能租到这空院子,本身就踩了狗屎运。现在这样,我也很高兴日踏了,烧了高香了。”

    这时,雨停了,老板骑着摩托回来了,从这砖铺的路上上不回,将这上万块的摩托车放在门口:“你给我把车看住。”

    是的,他又换摩托车了。

    不过,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终其一生,也没能换上小汽车。

    “你在你那个妖精娘家里钻着,雨这么大,你身上都是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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