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生活里那道光
有光，就有希望。
说到就到农历十月了。这日子来了，人选也要敲定了。这次，老板电话给了以前那个工人小伟。小伟在长安当送水工，这次，他请了半个月假，说他母亲病了。
我的神啊，他母亲好好地在家里坐着。反正，从上学时就流行让家人去世。有些孩子学没上完，家中的老人都去世两轮了。实在不行，两个爷爷，两个叔叔，三个婶婶，安排着去世。
小伟回来了，加上我和魏龙，老板娘四人，老板专门送馍。这五人的组合就面临这个庙会了。
奇怪的是，把我和魏龙安排的是夜班，小伟和老板娘安排的是白班。
我们一晚上能烙260个馍左右，人家白天能烙330个左右。
相比之下，我们还是有差距的。
“看看，小良，你还说你做的好。你烙的馍碱这么大，要是放在平时，这就卖不出去。你能不能把碱少放点？”老板娘一脸的讥讽。
这小伟是她手里带出来的最好的徒弟。一直是她嘴上炫耀的资本。
角落里，老板狡黠的眼光一闪而过。
看到老板过来，老板娘脸黑了下来：“老板，你老人家起来了。你没看我们这成绩如何？还不送馍去？人家饭店电话都催了几百遍了。去把馍数对上。”
待老板走后，老板娘又向我们发火了。
“要是我们晚上烙馍，绝对能烙400个。”
真的？你们是潜力无限吗？为什么老板不排你们晚上烙饼？对了，老板晚上带着你们去逛庙会。大晚上的，那吃烧烤，喝啤酒，看比基尼舞蹈。
只是，我个人感觉，老板娘眼神里有火，小伟眼光一直躲闪。
一个就像捉老鼠的猫，一个就像被猫戏弄的老鼠，活像后来大火的引进配音片，猫和老鼠。
曾经，多地配了方言版。
他们两个之间不会有事吗？
你们当年要是好的话，为什么会分开？
这人，怎么回事？
这时，小伟的孩子以前一岁多了，孩子在家由他老妈看，他和老婆在长安打工。
这老板，还是鬼啊。
白天，人来人往的，光线好，这安排的，本身就有他的目的。
这次起庙会，就小伟一个要付大工资的，说一天120元。老板给150元一天，小伟不要。
这就有意思了，不爱钱？
我对钱没有感觉。这话说出去你信吗？就像说我不爱美女一样。是因为美女不是你爱的那一款吗？还是因为钱达不到你犯罪的程度？
有意思。
某一天晚上，我和魏龙两个人在烙饼，老板摩托车进来，满脸兴奋。那样子，就像喝多了啤酒一样。
“来，你两个过来吃烤烧烤，这里还有两瓶啤酒。吃好喝好，给咱把活干好。”
我们这儿的方言，有咱，有我，有弄个这些俗词，多说几次就知道了。
我和魏龙满脸受宠。这自盘古开天地以来，我们还是第一次得到老板的器重。
“小良，谁给你说，你嘴放严实一点，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话不要钱。叔这次撒网逮住了一条大鱼。你不信看着，这次让他小伟能跑出去了才怪。”
这老板明显酒喝多了。
“叔，有些话藏在你肚子里保险。我都是小娃娃，不懂这些。等事办完了再说，或是一辈子不说出来也行。”
“呀，小良啊，没想到你今天还说了一句人话。好，叔承认以前小看你了。来，多吃一根鱿鱼。”
还别说，这鱿鱼就是好吃。
真不知道这烧烤是怎么做的，简单一个烤面筋，就让我们口水长流。
“好吃不？”
“好吃。”
“好吃给咱把活干好。只要这一次庙会成了，这就水瓮里把鳖捉住了。”
看来，老板对待这次庙会很高兴啊。
再说，他那脑袋里想的什么事，我们还不想知道。我们只是个打工的，不想知道别人太多的秘密。不然，死的就是我们了。
我们是提前两天就开始存饼，不分白天和晚上烙饼。听说，另一个父子四人的小店，人家提前三天烙饼。
也不知道他们不请人，全家老小一齐上，挣那么多钱有什么意思？
就像我们老板安安说的，我要是有那么多钱，我把我儿放出去，把这花花世界看个，祖国大好河山走一下。不能让我儿围着锅台转。
或许，另一家人的格局小吧。只想平平安安地烙饼，一辈子这样烙饼。
这次，为了庙会，老板让房东多腾了一间空房子，让小伟休息。
当然，这次是他和小伟睡。买了一张二手床，两个人睡刚刚好。
他母亲专门过来晚上给我们两个小孩做饭。晚上大约两三点钟，做一锅面条，和我魏龙吃饱就成。
白天，他们的饭由老板娘做，老板看炉子。
人，总要把最基本的温饱做好了才成。
当然，我们听声音机的习惯。
最近，晚上听到一档本省的节目，有一个听众就向电台反映，他们家附近刚搬来一家烙饼的，天天大半夜隔两个小时就响一会儿和面机的声音，问主持人如何解决。
那主持人东拉西扯一阵后，让两家私下商议。
我去，一家为了生计，一家为了生活。
这是无法调和的。
我看了看那时间，和我们这家烙饼店搬来的差不多。
也是奇了怪了，那人还在电台里说，也许是心理作用吧，以前就在省道边上住了十几年，从来没觉得吵。现在，这和面机一响，他们再听这公路上的汽车地，都觉得格外吵。
这就是没事找事了，你一直在公路边上住，就是多了一个和面机的声音，你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人啊，还是太娇贵了。
这人啊，你本身住在农村，怎么不说公鸡打鸣吵到你？
怪事。
越是到中间，这馍越是连不上。
最多烧三个炉子，总不能都烧起来吧？这羊肉泡馆的老板都过来看了，让把馍在晚上多存点。
好，那就再上人。
两个人做馍。一个压面，一个擀，顺带和打花子。
“魏龙啊，你看好，以后还要多学学，学会了，争取学成小伟这样的。不要学成你师傅这半调子。像会像不会，这种最害死人。大工不出息，小工比小工强。一辈子没出息。”
老板娘亲自看火，我们一起烙饼，增加存量。
这时，白天砸煤都砸好，放成一堆，晚上直接往炉子上架。吃饭时把生煤搭上烧。不能让炉子停。
挣钱，有时候拼的就是体力和时间。只争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