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过年

    今天是年二十八了，还有两天就是除夕了，邻里邻居都买好了年货，村里的人家基本都贴好对联了，等着新年的到来，似乎只有林子家还和往常一样，林子知道，今年也会和往年一样，等爸爸妈妈回来之后，再去镇上买年货，家里才会贴上对联。奶奶总说没钱，这些要爸爸妈妈回来再买，林子也不知道奶奶有没有钱。昨天林子还和妈妈讲了电话，知道爸爸和妈妈一会就到家了，今天一大早，奶奶还杀了鸡，林子虽然难过，但是她也不能不让奶奶杀鸡，因为除了学前班报名，爸爸妈妈一般只有过年才会回家团圆。

    爸爸和妈妈中午到了家，吃完饭，爸爸准备去镇上买年货，推出自己一年没有骑的摩托车，在后面绑好一个箩，方笔装东西，后面便只能坐下妈妈一个人了，林子其实也想去镇上，虽然奶奶偶尔也去镇山，但是从来没有带过自己去。爸爸说可以让林子坐在前面，但是林子不肯，觉得自己都上学，长大了，不能再和一起一样坐在摩托车前面，便说自己不想去。爸爸开着摩托车，载着妈妈和一个箩去镇上买年货了，林子帮忙收拾碗筷，准备洗碗，今年寒假开始，奶奶便让林子洗碗了，现在不用上学，基本也是在家。

    等爸爸和妈妈从镇上回来，林子便给爸爸打下手，爸爸贴对联，林子帮忙传东西，妈妈和奶奶则在厨房忙活。到了晚上吃完晚饭，奶奶和妈妈在厨房抻面，抻完面让林子一起过来挪团子，挪成一个一个，放进油锅了，炸成油果。爸爸出去找朋友玩，奶奶就开始数落妈妈，说爸爸整天在外面赌博，和别人打牌，整天输钱，自己的老公都管不好，奶奶一直说妈妈的不是，妈妈一句话都没有反驳奶奶，只是在没有声音的流泪，一边流泪，一边给锅里添火。似乎每年过年都是这样，奶奶都要把妈妈骂哭。后面林子也哭，哭着对奶奶说：“奶奶，你不要再说妈妈了。”可是奶奶却还是不停的说，林子看不下去了，便跑进奶奶的房间，给大姑打电话，大姑嫁的不远，姑父是同村的，过年了，大姑也回了家，在电话里，林子让大姑赶紧过来，说奶奶在骂妈妈。林子知道，好几次奶奶说妈妈的时候，大姑在场，大姑都是帮妈妈，只要大姑过来，奶奶一会就能消停了。

    没一会，大姑敲了敲大门，林子赶紧跑去开门，哭着和大姑说奶奶因为爸爸赌博的事骂妈妈，大姑进来厨房，对奶奶说道：“妈，你自己的儿子，养了二十几年，你自己都管不住，老婆就能关住了？”

    “当然了，你弟不听老婆的话，难道还听你妈我的话。”奶奶说得理所当然。

    “阿英肯定也说了弟弟了，他那么大个人，改不了，你骂阿英弟弟也戒赌不了，不然你也骂了几年了，怎么弟弟还没戒赌，好在他也不是打赌，和朋友玩玩纸牌，他不过就是没有钱存罢了。阿英每个月都有寄钱回家，她在顶着这个给家，你应该感激她，你骂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奶奶被大姑说了之后便没有再说妈妈了，大姑拍了拍妈妈的背，妈妈感激的看了一眼大姑，大姑也对妈妈笑了笑，大姑也加入炸油果的队伍，有了大姑的加入，油果很快就炸好了，虽然刚才奶奶骂了妈妈，但是妈妈还是主动开口，问奶奶这些油果要怎么放着过夜，奶奶也答复了妈妈，好像刚才奶奶的对妈妈的骂不存在一般。虽然每一次争吵之后，林子都会问妈妈，为什么不记恨奶奶，妈妈总说年轻人怎么能和老人家计较呢。妈妈还安慰自己说没事，过年应该要开开心心的，不应该哭哭啼啼，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