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告诫
李婉柔一改往日慈母的形象，一股威压向清霜压来。
“母亲，我刚才说了我并不认识什么少庄主，我是因为生母的一封信才去找神剑山庄，但是确实是因为一丝侥幸才会去那里的。”
清霜边说边暗中扭了自己大腿一下，眼泪慢慢地又流下来。
清霜又看了一眼一旁的丫头菊儿，看到她眼神躲闪了几下，突然想到了什么。
“母亲、祖母！我真的不知道这丫头为什么要诬陷我？看她这个被摧残的模样，即便是是一个正常的人受到如此酷刑，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恐怕也会屈打成招啊！”
清霜故意颤抖着申诉着，现在只能一口否认，不然被坐实了未婚私奔的罪名，不知道在古代要不要浸猪笼？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逼迫她栽赃你了？”
三小姐并不是痴傻的，二姐姐明着是说自己就是那别有用心之人，当即火急火燎地跳脚起来辩驳。
主母看到自己女儿突然跳出来，心感不好，这孩子太愚钝了，不是正好跳进这妮子挖得大坑吗？
心中又气又急，又瞧了一眼旁边老夫人的脸色，看到一抹不耐烦的神情从老夫人脸上闪过。
“李妈妈，将芳菲小姐扶回房间，这里不是她一个闺阁女子可以待的！”
说完朝李婆子扔了一记刀子般的目光，李婆子一看就知道夫人这是下了死命令。
于是也顾不上什么，招呼着几个粗壮的婆子过来将三小姐架着“请”出去。
谁料到李芳菲本身就有点武功底子，竟连牙带脚的将那几个婆子疼得“呀呀”叫。
李芳菲索性挣开了几人，跑到祖母身边，对着几个丫鬟婆子一阵鬼脸的。
老夫人看到这人仰马翻的混乱局面，当即一敲拐杖，大家都噤声看着老夫人。
“好了，将清丫头和她的丫头都关起来，明日等老爷下朝再做定夺！
其他人给我守好自己的嘴巴，要是明日我听到一丝有辱家风的传闻，定要剥了你们的皮！”
老夫人想着再去追查下去也无半点意义，人多口杂的，也是不利于丞相府的名声。
明天还是要跟老爷好好商议这件事，看看怎么把损失降到最少，特别是与四王爷那边还要好好解释一番。
其他人躬身行礼后都退出了，而清霜和菊儿也被押送到后院的一处柴房。
陈婉柔并不愿意就这样退下，此刻面露不甘的神情并没有瞒过老夫人的火眼金睛。
“婉柔，你如今是在怪我了！”老夫人看着窗外沉声一问。
陈婉柔心思一跳，此刻还不是跟老夫人闹翻的时候，转而面色如常地笑着，给老夫人屈膝行了一个礼。
“老夫人，请恕罪，婉柔却怎么敢？只是今日事情太多，侄女只能多思虑一些，以便为相爷和您分担忧虑。”
陈婉柔特意挑起自己与老夫人的关系，希望老夫人能多为自己的孩子考虑。
“嗯，你有此心就已经很好了，当年我把掌家大权交付到你手上，便是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去经营我们这个大家族！
可是，今日的事情是却十分出人意料啊！我不反对你为你的那几个孩子筹谋，但是绝不允许你踩着其他孩子身上上位！听见没？”
陈婉柔十几年来还是第二次听老夫人说得如此重的话，立马跪下请罪。
“老夫人，婉柔不敢！天日可见，十几年来我视所有的孩子如己出，并无半点私心啊！”
说完声音哽咽着擦拭着说来就来的眼泪。
看着她从豆蔻年华在这繁杂的事务中操持成一个半老徐娘了，心中也是微微不忍。
这些年来，她确实在吃穿用度方面并没有为难其他子女，特别是清丫头和她兄弟，更是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
“嗯，我知道这些年你操持家里辛苦，可是身在其位，就要做其事！
身为丞相府的夫人更应该把丞相府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一些事情即便是你不想做也要去做！”
老夫人特意放缓了些语气，执掌内宅几十年，当然知道恩威并施才能真正地收服人心。
“婉柔，你向来冰雪聪明！接下来，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吧？
陈婉柔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她明白后院真正能运筹帷幄的女主人是老夫人，就连老爷有大事第一时间也是找老夫人。
现在她只得做顾全大局的女人，还要在老爷面前护全那个女人的一双子女。
她目送着老夫人走远了，一双帕子被绞在手心打了皱。
“李婆子，去叫老爷过来，我有要事商量！”
李婆子看了夫人却迟迟不肯动身，待夫人目光投过来，她也只是一直低着头。
“你耳朵聋了吗？叫你去喊老爷过来一下！”
一旁的大丫鬟玉珠马上上前解释：“夫人，老爷是去风姨娘那里去了！”
“去了，难道本夫人还不能请他过来吗？就说是关于清姐的事儿！想她风姨娘也不得阻拦。”
玉珠听了只得点头，吩咐一个小丫鬟去叫人。
陈婉柔没有过多地责怪李婆子，上次她去请老爷，打扰了老爷的好事，被老爷一脚踹出门来，这是明摆着打自己的脸啊！
风姨娘，你这个小贱人，让你再得瑟一段时间，等老爷腻了，就是你的死期！
等了一会儿，想着花海阁离着风姨娘的风逐楼并没有很远，按时间应该早就到了。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也慌乱地在镜前整理了一下穿戴，还专门去换了一支金丝鸾凤的钗子，上次老爷可是说与自己很般配啊！
随着门“吱呀”的声音，夫人满脸期待地转去一看，只有小丫头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怎么回事？老爷呢？”此刻的陈婉柔面色阴沉地可以挤出水来了。
“禀夫人，老爷说，老爷说——”小丫头全身颤抖，上次请不来老爷的那个丫头现在还在家里躺呢！
“说什么？再不说，舌头拔掉，要你这笨嘴笨舌有何用？”
陈婉柔只觉得自己胸腔里燃烧着一簇火苗，再不喷发出去，自己要被烧成一堆炭柴。
小丫头一听要拔了自己的舌头，赶忙跪下磕头讨饶。
“夫人饶命啊！是相爷吩咐天大的事情都等明日白天说，他现在要就寝了！”
小丫头说得又快又急，生怕晚一步就被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