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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人鬼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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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见……

    剑光一闪,“叮、叮、叮”三声响,老板的胸口已被一剑击中三次,这个邹苟的剑法竟比任何人想象中都快了三倍。

    断肠人的脸色变了,变得有点凝重。

    眼见老板吃瘪,刘茗喜笑颜开……

    邹苟看到她的笑容,眼睛里忽然有种他这种规矩人不该有的欲望,刘茗笑得更妩媚。

    仿佛她喜欢年轻的男人用这种眼光看她,但是她的笑容忽然又冻结在脸上……

    邹苟的眼睛也冷了,就好像同时感觉到有一股逼人的寒气袭来。

    而我也感受到了这股寒意……

    此刻,邹苟的剑已入鞘,长而有力的手掌仍紧握剑柄,静静地看着路口。

    我的视线,也骤然跟随着,定在了路口。

    原来,不知何时起……

    一个身材剽悍、肩膀宽得出奇的人,已经站在了路口。

    那是一个我们从未见过的人,但却又似曾相识的人……

    也从未见过任何一个像这个人这种样子的人。

    “演员?”我不禁愣了一下,在旁小声嘀咕了句。

    可蒋露显然像是认得那人,一个劲的给我打眼神,叫我别出声,看戏……

    那人满嘴的络腮胡,背后斜背着一根黑竹竿,把一顶判官帽低低的压在眉下,一双眼睛锥子般盯着这个邹苟,一个字一个字的问:“你是不是‘伪装者’的人?”

    “是。”

    “那么你过来。”

    “为什么要我过去?过去干什么?”

    “过来让我杀了你。”

    判官帽忽然飞起,飞入远方的黑暗中……

    昏暗的灯光就照在络腮胡大汉的脸上……

    一张就像是屠夫肉案般刀疤纵横的脸,右脸上也有个“十”字形的刀疤。

    他双眼中的寒光更厉。

    邹苟握剑的手掌已沁出冷汗,已经想起这个人是谁。

    他也看出这个“十”字形的疤是用什么剑法留下的。

    络腮胡大汉已伸出一只青筋凸起的大手,反手去抽他肩后的漆黑竹竿。

    他已拔剑。

    他拔剑的方法完全正确而标准,但是他的手已经不太稳,像是在来这里之前,已经喝了不少酒似的。

    邹苟手里的长剑忽然刺出,以猛龙过江之势袭向络腮胡双眼。

    他的剑还未到对方的心口前,对方的竹剑已到了他的眉心间。

    邹苟只有退。

    只退了一步,竹剑忽然下击,敲在他腕上。

    “噹”的一声响,长剑落地。

    长剑落地时,邹苟这个人也好像忽然自高楼落下,落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一切,他一心想掩饰住的弱点忽然间就全都暴露了出来……他的虚伪,他的狼狈,他那双已无法控制稳定的手,甚至连他衣领和袖口上被磨破了的地方,都在这一瞬间让人看得很明显。

    可是已经没有人愿意再看他一眼。

    甚至原本以邹苟马首是瞻的人,也逃之夭夭。

    但是他们没有走远,而是在附近静静观望着,像是在等着某人……

    我像是一下子稍微看出了什么来,不禁皱眉……

    一开始,老板断肠人用灵压限制住了刘茗的行动……

    直到我们到来,追着刘茗的我们,也被限制行动……

    然后是那个疑似跟刘茗认识的邹苟,他是来找刘茗?还是跟刘茗偶遇,就不得而知……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包括我和蒋露在内,这些人都是冲着刘茗而来……

    刘茗?!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找刘茗?抓她?还是其他?

    为什么?

    念罢,我又将视线放在了那个被络腮胡打败的邹苟身上。

    只见,他慢慢的弯下腰,慢慢的拾起被击落在地上的剑,一步步向后退,眼睛却一直盯着络腮胡的竹剑。

    他的手在抖,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好像知道自己每退一步就距离死亡更近了─步。

    就在络腮胡即将进一步对邹苟下手时……

    断肠人忽然间就已闪现到络腮胡面前……

    只见,断肠人用一双柔软的手臂,蛇一般缠住了络腮胡的脖子,踮起了足尖,嘴贴在他的耳朵上,轻轻的说。

    “现在你不能动他,他也是我特地等来的人,而且是个很有用的人,等到这件事办完,随便你怎么对他都行,反正他也跑不了的。”他软语轻柔,“我也跑不了的。”

    断肠人说话的声音和态度都像是情人的耳语……

    络腮胡盯着他,忽然一把拎住了他的衣襟,把他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拎过了好几张座椅,才慢慢的放下,然后就一字字的说:“我要喝汤,一碗孟婆汤。”

    断肠人笑了,笑颜如花:“这是我跟别人约好的,为的只不过是要确定他们是否真的是我等的那个人,可是你不同,你就算烧成灰,我也不会认错的,你何必跟我说这些蠢话?”

    络腮胡什么话都不再说,而且连看都不再去看那个邹苟一眼,就好像他已经把这个人当作了死人。

    就在这时,我们又看见一个人施施然走入了这个路口。

    这个人的样子其实并不奇怪,甚至可以说连一点奇怪的地方都没有。

    他看起来好像比一般人都要高一点,也许比他自已实际的身高都要高一点,因为他穿着的是一双高齿本屐,虽然走在路上,但一双白袜上却没有溅到一点泥污。

    居然是个西洋人!

    “有趣……”蒋露支了一声。

    我没有说话,只是心里越发的好奇,今晚怎么这么热闹……

    我继续打量着那西洋人。

    他的穿着并不华丽,可是质料手工剪裁都非常好,颜色配合得也让人觉得很舒服。

    他没有佩剑,也没有带任何武器,却撑着柄很新的油纸伞。

    昏暗的灯光照在这个人的脸上,映衬出一张酷似超人的脸。

    除了面汤、面锅、汤匙、筷子、酱油、麻油、葱花之外,这个路边摊也和别的路边摊没什么两样,也有个摆卤菜的大木盘,摆着些牛肉、肥肠、豆干、卤蛋。

    这个人好像对每样东西都很感兴趣。

    “每样东西我都要一点,豆腐干最好切多一点。”他说,“另外再来两壶酒,不管什么酒都行。”

    “汤呢?”老板试探着问,“你要喝什么汤?要几碗?”

    “有什么好推荐的?”这个人微笑。

    断肠人试探的说:“孟婆汤你觉得怎么样?”

    那人猛的一拍桌子:“good!就它了!”

    络腮胡那只瘦骨嶙峋的大手上已有青筋凸起,认识刘茗的邹苟已经握住了长剑。

    断肠人赔笑:“我们这里没有准备什么好酒,豆腐干倒真的卤得不错,请坐,酒菜我马上就送来。”

    简陋的席棚只有几张小桌子,已经被先来的我们几个人分别占据。

    幸好一张桌位通常都不是只能让一个人坐的,通常都会配上两三张椅凳,就正如一个茶壶通常都配上好几个茶杯一样。

    所以这个人总算也有个位子能坐下来。

    他选的位子在第一个来的刘茗对面,因为这个位子最近。

    这个人好像很懒,而且好像有点笨,感觉也有点麻木,别人对他的敌意,他居然连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还没有坐下去,就先问刘茗。

    “天地这么大,你可让我好找,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我们两个人能坐同一张桌子,看来很有缘。”他说,“我想请你喝杯酒,好不好?”

    “不好!我不喝酒。”刘茗的态度很不客气。

    这个人摸了摸鼻子,好像觉得失望极了。

    可是等到酒菜送上来时,他又高兴了起来:“一个人喝酒虽然无趣,至少总比没有酒喝好一点。”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见有人在鼓掌。

    “这真是千古不易的至理名言。”一个人拍掌大笑而来,“就凭这句话,就值得喝三大杯。”

    他的笑声豪迈而洪亮,他走路时腰杆挺得笔直,他的衣裳干净整洁,他的腰带上系着一串念珠和一个十字架,念珠和十字架都被这人擦得闪闪发光。

    为了让别人对他有个良好的印象,他的确花了很多功夫。

    遗撼的是这一切都巳掩不住他的憔悴和疲倦了,只不过他自己希望别人看不出来而已。

    但是,遗憾的是,他还是被我认出来了。

    “他怎么来了?这个正太神父……”我有点诧异的看了眼神父。

    那正太神父似乎也发现了我,抬手和我打了个招呼。

    这一幕,正好被在场的所有人看见,瞬间,仿佛有好几股想要把我彻底看穿的视线,打在了我的身上。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这么多异样的眼光盯着,正当我被人盯得有点不自在的时候。

    突然!那正太神父终于开口,打破了我的窘境。

    只见,正太神父他大步走到摊前:“我要一碗汤,一大碗。”

    路边摊的老板瞪眼看着他,就好像恨不得一把扼住他的脖子,问他为什么来这里,你这丫的。

    神父也在瞪着他,忽然冷笑:“你为什么不开口?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认为我已经老了,已经喝不起你们这碗汤了?”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嘶哑:“这碗汤我喝不喝都无妨,可是我一定要让你看看我还有没有这个本事。”

    “你……”老板一副欲言又止。

    我们大家本以为老板会动手。

    但是,老板没有动手,他似乎很忌惮这个神父。

    这时的刘茗忽然站起来,她大呼了一口气,像是抓到了救星一般,连忙走过去扶住这正太神父。

    “我看得出你一定是酒瘾犯了。”刘茗微笑着说,这儿的豆腐干虽然卤得不错,酒却太酸,我们换个地方喝酒去。”

    正太神父微笑着道:“就你聪明……”

    二人说着,就这样一边往阴阳路出口的方向走去。

    夜色的薄雾笼罩在圣洁的教服之下……

    轻轻走过夜里那安安静静的石板路……

    一人扶着一个人,渐渐走出了这条阴阳路。

    络腮胡看着他们,大眼中已露出杀机,西洋人霍然站起,伪装者组织的邹苟已握住他的剑,蒋露和我也已经准备飞身而起。

    “不能动。”

    老板忽然一拍桌子:“你们谁都不能动,谁动谁就死。”

    路边摊的老板,断肠人脸色变了。

    “这次我不能听你的,我们不能留下刘茗的活口……”络腮胡的声音压得很低,“这件事关系太大,刘茗多少已经知道一点,就算干她那一行的人都很稳,我们也不能冒险。”

    “就因为我们不能冒险,所以绝不能动。”老扳说,“只要一动,我们这件事就必败无疑。”

    “难道你怕刘茗,难道你看不出她已经完了?”

    “我怕的不是刘茗,”断肠人说,“十个刘茗也比不上那人一根手指头。”

    “哪个人?”络腮胡问,“难道你怕的是那个正太神父?”

    “一点也不错,我怕的就是他。”老板说,“幸好我和他稍微认识,稍微知道点神父的底子,否则我们现在恐怕已经完了。”

    络腮胡忽然冷笑:“你有没有认的我是谁?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是谁?”

    断肠人轻轻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我也知道你自从在忘川败过一次后,四年来连战七大冥派中十三高手,连战皆捷,上个月你居然在一招间就将独角鬼王刺杀于剑下。”

    络腮胡冷笑道:“我在一招间杀的鬼并不是只有独角鬼王一个。”

    一招夺命,这是何等凌厉恶毒的剑法。

    “可是你在一招间绝对杀不了那个人的……”断肠人说,“天下绝没有任何人能在一招间杀了他,也没有任何人能在一百一千一万招间杀了他。”

    他轻轻的告诉我们:“因为我记得他这一生中好像从未败过。”

    络腮胡悚然动容:“他究竟是谁?”

    我也十分好奇那正太神父的大名。

    老板断肠人终于说出了这个人的名字,他说出的这个名字就好像某种咒语,带着种不可思议的魔法一般,使得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每个人都闭上嘴。

    她说出的这个名字就是“米歇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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