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警告，功德者
第一次出剑。
“警告，功德者！”
第二次出剑。
“警告，功德者！”
红衣女子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情况。
虽然她的剑，可以刺杀下去，但是她明白“功德”是什么意思，更明白“功德者”是什么人。
如果杀死了功德者，必将要承担其因果。
最终“罪恶”缠身。
这或许说明了，他一个普通人，为什么可以在怨气中行走，甚至片怨不沾身。
红衣女子撑着伞，一路来到熏风路北的路口，却没有离去。
而是有些困惑停了下来，因为滔天的怨气，似被寒山路挡住了，竟然没有朝北蔓延。
她疑惑看了看东山街，却没有看出什么。
东山街后的寒山则被雨幕所挡，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她转身看回去。
片刻后。
怨气猛然翻滚，似乎在咆哮，弥漫着“恶”的气息。
此刻红衣女子的脸色，终于变了变，凝视着化为“怨恶”的怨气，眼中迸发两道森寒的杀气。
她的手紧握着清霜剑，似在思量着要不要杀进去。
但是现在杀进去，不一定能杀得出来。
但三秒后。
她拔剑疾驰而去，如同飞箭般瞬间消失在路口。
那顶红伞终于掉落在地上。
在杀气腾腾的飞奔中，她看到四周化为怨恶巨鬼的怨念，竟然在瑟瑟发抖，疯狂向外逃去。她愣了一下，就看到前方没有一丝的怨气，那个虚弱得像鬼一样的功德者，并没有死，安然站在那里。
“破！”
四周咆哮着的怨气，瞬间破灭。
红衣女子猛然停下，似星辰般的眼眸里，有着不敢相信的神色。
“破！”
“破！”
一圈圈的恐怖怨气在破灭，犹如梦幻泡影般。
红衣女子冷怔在雨中，默默看着四周迅速消失的怨气。
陈仰之看到提剑疾驰而来的红衣女子，微微有些诧异，但没有理会。
“破”字不急不缓出口。
此刻方圆百米的怨气，都已经彻底破灭。
残余的怨气立即趴了下来，真的趴了下来，死死压在地上，压得地面漆黑一片。
似跪在了地上。
这让红衣女子有些反应不过来，茫然看了一眼“清朗”的天空。
这时的天空中的确没有了怨气。
陈仰之没有再开口。
而像是跪在地上的怨气，犹如一层稠糊的黑油，从四周瑟瑟发抖地“爬”来。
神情有些茫然的红衣女子，看到从横街小巷里“爬”出来的黑乎乎怨气，不由紧握着清霜剑。
眼里有着困惑。
陈仰之眯着眼睛看了看，就没有理会，撑着伞往路口走去，经过红衣女子时，停顿一下，道：“谢了。”
红衣女子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冷冷盯着地上瑟瑟发抖，似在讨好般的怨气。继而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四周的建筑，像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幻术。
稠糊如黑油般的怨气，在她脚下分流而过，就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她转身看着撑伞而去的身影，迟疑一下就跟上去。
而铺了一地般的怨气立即散开。
不让她踩中。
“你的伞。”
来到路口，看见倒在地上的红伞，陈仰之就顺手捡起。转身时，红衣女子已经走上来，就将红伞递上去。
红衣女子沉默看着他接过。
而在此时，所有怨气都已经汇集起来，化为一大片稠稠糊糊的黑油，在陈仰之身前瑟瑟发抖讨好着。
“你是怎么做到的？”
红衣女子最终忍不住开口，声音有些清冷。
“意志。”
陈仰之沉吟两秒道。
红衣女子蹙着眉头思索，虽然还是不解的样子，但是没有再问。
在图书馆台阶上躲雨的言姐，看到怨气几乎瞬间消失，心中终于松了口气。此刻立刻往熏风路掠去，远远就看到路口的陈仰之和红衣女子。
不过红衣女子很快就消失在雨幕中。
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红。
“这是什么？”提着苗刀赶来的言姐，看到地上瑟瑟发抖的大片黑油疑惑道，“石油？”
“怨气。”
陈仰之沉思着道。
“……”
言姐疑惑看着陈仰之，有些愕然道：“怎么变成了这样？还可以这样？”
“应该是高度浓缩。”
陈仰之想了想说，继而冷喝：“破。”
只见黑乎乎如石油般的怨气，立即如同泡影般破灭，消失。
呜呜~
残余的怨气化为人形，在疯狂求饶。
言姐看到有些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震惊道：“它、它是在求饶？”
“是。”
陈仰之点头。
此刻幻化为人形的“怨恶”怨气，瑟瑟发抖跪伏在陈仰之脚下，不断发出“呜呜”般的悲鸣。
“这……”
言姐感觉自己的三观有些碎了。
如果是鬼，求饶倒是可以理解，但这只是怨气啊，怨气有自己的意识？
“真以为染上了两分恶，就以为自己是怨恶？”陈仰之冷言，“我已给了你两次机会，现在是不是有些迟了？”
“呜呜~”
怨气跪伏悲哀。
这时，陈仰之却冷笑着道：“再给你一次机会？愿化为我手中的刀，任我驱使？只为斩杀天下诸邪？你认为，我需要吗？真把我说过的话，当屁放了？”
但是怨气接下来的话，却让陈仰之皱起了眉头。
言姐看了看求饶的怨气，又看了看冷言的陈仰之，不知道该把仰之当神经病好。
还是把自己当无知的傻子好。
这个世界真的变了，越来越陌生了。
她感到自己有些追不上时代了。
“姐，它说可以任你驱使，你的意见怎么样？”
陈仰之沉吟一下道。
“啊？”言姐有些诧异，就道：“我怕无法控制它，让它逃了。”
“这个不用担心，它逃不了，也伤害不了姐。”
陈仰之解释说。
“这个……”
言姐有些犹豫起来，毕竟这是怨气，还杀过镇山司的人。
这让她在心理上，一时之间难以完全接受。
“姐，只要是厉鬼级以下的阴物，基本不是它的对手。”陈仰之再次解释，“它可以保护姐的安全。”
“没有后患？”
言姐似下了决心。
她毕竟是镇山司的人，而且时代变了，必须要有力量来武装自己。
“只要我隔一段时间检查一次，基本上不会出任何问题。”
陈仰之认真想了想说。
毕竟关系到言姐的安危，绝不能掉以轻心。
但他有十足的把握。
“它可以依附在背上，化为一幅刺青，姐你想要什么样子的刺青？”
“怨恶巨鬼。”
言姐凝视着怨气沉吟一下道。
……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