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我是被偏爱的那个吗?
才说三个字,云珈蓝就没说下去了,因为,她发现席斐然抿着嘴笑,用一副“我全都知道了”的得意模样看着他,小下巴抬得高高的。
她何等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怕是卓飞那边露馅了。
不过,她也没指望卓飞会守秘密,能瞒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
云珈蓝垂眸瞧着他,问:“知道了?”
席斐然一下子跳起来,可让他逮着机会了。
他跺着脚使劲儿撒娇:“珈珈你怎么这样儿?怎么这样啊?真是的。”
“我又不是不愿意,你怎么可以瞒着我,偷偷啾人家!”
“我每次跟你提,你都不肯,害人家以为你不喜欢我呢。”
“结果,你偷偷啾不让我知道,好坏啊你。”
“我生气了!”
说完,他像是为了显示自己真的生气了一样,用力扭过身去,手背在后面。
云珈蓝:“……”
可我看你高兴大于生气,你现在要是有尾巴,怕是已经啪啪甩成风火轮了。
云珈蓝问他:“那你想怎样?”
席斐然就等她问了,立刻撅着嘴转过身,冲着她去了:“我要啾啾回来。”
云珈蓝一个翻身,躲开了他的萌虎扑食,从床的另一边下去了,说:“不准。”
席斐然扑了个空,很遗憾,不满地看着云珈蓝:“珈珈,你这样是不对的,你这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不公平!”
云珈蓝被指责无所谓,平静地说:“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斐然,我是被偏爱的那个吗?”
席斐然:“……”
好家伙,他还可能有第二个答案吗?
席斐然慢慢从床上下来,低着头,背着手,脚在毛毯上一踢一踢的,浑身写着“难过”两个字。
云珈蓝不能让他再纠缠这个问题,问他:“实验做完了?明天可以一起上学吗?”
席斐然摇头,不说话。
云珈蓝又问:“我给你的小袋子,卓飞交给你了吗?”
席斐然点头,还是不说话。
云珈蓝又问:“打开来看了吗?”
席斐然摇头,依旧不说话,但是,已经开始吸鼻子了。
云珈蓝不为所动,这种时候,坚决不能妥协,席斐然非常懂得打蛇随棍上。
云珈蓝说:“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吧,早点睡,睡醒了把我给你的东西打开来看看,对你有用。”
席斐然还是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鼻子一吸一吸的,一听就是哭了,他还时不时抬手,用手臂擦眼睛。
云珈蓝:“……”
我要不是见识多了,我就真信了你的邪。
但是……
云珈蓝叹了口气,说:“算了,现在太晚了,你留下来过夜吧。”
席斐然终于不摇头了,他点头,开始往云珈蓝的床上爬,掀被,自己躺了进去。
借着月光,云珈蓝才看清,他连睡衣都换好了。
云珈蓝看着已经躺好,拉好被子盖上肚肚的席斐然,问他:“你要在这里睡?”
席斐然点头,略带鼻音:“嗯。”
云珈蓝:“好,这里让给你,我去隔壁睡。”
说完,她转身就走,连枕头都不带。
席斐然赶忙甩开被子,爬起来扑过去,从背后抱住云珈蓝:“不要,珈珈,你不要走。”
云珈蓝说:“那你去隔壁睡。”
席斐然还是不肯:“我不,哼呜,你就欺负我。”
“卓飞说上次啾啾不是你的初吻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我以为……我以为你还有别的小婊砸,哼呜……哼呜呜呜……”
“珈珈,我好害怕,我真的害怕的,万一你被人抢走了怎么办?万一你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云珈蓝:“……”
她叹了口气,这小作精,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问:“真不肯去隔壁睡?”
席斐然抱紧她,语气坚定:“嗯!”
她又问:“我也不能去?”
席斐然语气更加坚定:“嗯!”
云珈蓝妥协了:“那好吧。”
席斐然心中一喜,他放开云珈蓝,看着她转身,双眼亮晶晶地问:“真哒?”
云珈蓝揉了揉他的头发:“真的。”
席斐然高兴地忍不住想“芜湖”一声,又怕太大声吵醒余青璇他们,到时候就“芜湖”不成了。
就在他高兴的时候,云珈蓝拧开了台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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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靳夜思从房间里走出来,睡眼惺忪,懒懒散散,他一边抓着后腰,一边趿拉着拖鞋去卫生间洗漱。
还没进去,就听到一声房门“咔哒”被打开的声音,他以为是云珈蓝,就想着把卫生间让给她先用,自己回去再睡五分钟。
结果,一回头,看到了席斐然。
靳夜思抓了抓屁股,脑子还是浆糊一片,心里想:大清早的,奶妖精怎么在他姐房间门口站着,是不是自己还在做梦啊?
席斐然两眼无神,双肩下垂,脚步沉重地走过来,对靳夜思说:“借过,我上个厕所。”
靳夜思主动让开,直到厕所门关上了,他还在抓着屁股想:这梦还挺真实的。
三分钟后,他猛地睁开眼睛,不对,这不是做梦!
他迅速转身,抬手就要砸门,洗手间的门却被打开了。
靳夜思一把揪住席斐然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奶妖精!你为什么又在我家出现?为什么又从我姐的房间里出来?!!!”
谁料,席斐然两行眼泪落了下来,对着靳夜思痛哭流涕:“小夜,我终于明白你暑假被珈珈布置那么多作业,究竟是什么感受了。”
靳夜思愣住了,手松了松,哈?
原来,昨晚,席斐然死缠烂打留在了云珈蓝的房间里,也不准云珈蓝走。
结果,云珈蓝拧开台灯,带着他刷了一晚上的高三复习试卷,他是看着天空一点一点亮起来的。
席斐然坐在饭桌旁,呜呜直哭:“好可怕啊,我现在看到试卷就想吐,见不得笔状物,空管的都不行。”
余青璇和靳尚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说活该好像太不近人情了,但确实是活该。
靳夜思却陪着抹眼泪,说:“我懂,我都懂。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整个饭厅,只有云珈蓝心安理得地吃早饭,好像没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