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也许,你只是想我了
那人气得半死,心里暗骂陈和平不识好歹,嘴上用力一哼,不料白烟全喷了出来,像个冒烟的火车头。
席斐然带着卓飞躲在角落看好戏,主仆俩捂着嘴憋笑,肠子都快打结了。
那贿赂的人从他俩面前经过,卓飞还朝他学火车叫:“呜——库吃库吃库吃……”
那人面红耳赤,气急败坏,尖叫着跑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
主仆俩笑得更厉害了,席斐然捶墙,卓飞拍地,猖狂大笑。
过来见舅舅的霍明耀站在一旁,挠着脑袋,不知所措。
特勤部整天闹笑话,席斐然每天过来看笑话,有时候还拉着云珈蓝一起过来看,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倒在云珈蓝怀里要她揉肚子,完全没有特勤部最高长官该有的样子。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自己该做的事。
因为掌握了足够的人证物证,席斐然命令陈和平带着特勤队,全面搜查宁家旗下所有生物制药工厂、生物研究所、医药销售公司。
最重要的一点,席斐然向宁天风发出了通缉令,罪名——危害人类罪。
但是,他们并没有抓到宁天风,被他逃走了。
陈和平的办公室里,他正在向席斐然讲述抓捕当天的事。
“我们当时已经包围了他的别墅,甚至在他别墅周围的所有路段都设了关卡,可没想到,他身边还带着四名变异人。”
“他靠着变异人,硬是闯了出去。”
“我们只击毙了四名变异人,但是宁天风却跑了。”
后来,他们对宁天风的别墅进行了搜索,在宁天风的车库里,看到了极其血腥的一幕——
一个女人躺在简易手术台上,被开膛破肚,腹中空空,血流了一地,场面极其恐怖血腥。
那女人,嘴里死死咬着一块白布,双目圆睁,死前像是受了极大的痛苦。
她双手双脚被皮带固定在手术台上,双手死死抓着台子边沿,因为尸体僵化,根本无法松开她的手指。
陈和平看到这一场景,即便是久经沙场的他,也忍不住大吐特吐出来。
“那个女人,是宁天风的父亲新娶的女人,已经有9个月的身孕了,下个月就是预产期。”
“宁天风把她绑到自己的别墅里,硬生生剖开她的肚子,取出了孩子。”
“我们在别墅外面的垃圾桶里,找到了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但已经……”
“经过dna比对,确认是宁高成和那女人的孩子。”
陈和平的办公室里,他沉痛自责地将事情告诉了席斐然。
他说:“三少爷,是我办事不力,让宁天风给跑了。”
席斐然面无表情,坐在椅子上,垂眸不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霍明耀这次也跟着舅舅出了任务,那四名变异人,就是他杀的。
幸好席斐然派他跟去了,否则,非但杀不了四个变异人,又不知多少特勤队的队员要牺牲。
他将黑猫警长的面具扔在桌上,一拳擂在桌面上,非常气愤地说:“真是丧尽天良!他怎么连孕妇和婴儿都下得去手?他不怕遭报应吗?”
卓飞没有出声,只是一直关注着他家小少爷。
席斐然沉默半晌,淡淡地说:“他要是怕遭报应,就不会抓那么多无辜的人做实验了。”
他站起来,对陈和平说:“抓捕的工作不能停,尤其是在边境,他很可能会偷渡出国。”
陈和平点头,道:“我明白的,我会联系以前的同事,帮忙关注。”
卓飞适当地说:“小少爷,累了?我们回去吧,你明天还要上课呢。”
席斐然点了点头,与卓飞一起走了。
走出特勤部的大门,发现外面下雨了,哗啦啦,打湿了整片空间,就连空气都是潮湿的。
用力吸一口,整个胸腔都凉透了。
席斐然仰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默默无语。
“小少爷,”卓飞打开黑色的伞,遮挡在席斐然的头顶上,轻声道,“回家吧?”
席斐然低下头,沉默片刻,说:“去珈珈那儿。”
云珈蓝撑着伞,手里提着新鲜出炉的蛋挞和奶茶,穿过巷道回家。
刚走进小区,就发现楼道口,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那儿,又委屈,又可怜。
她一愣,三两步走过去,惊讶地叫他:“斐然?”
席斐然蹲着身子,双手抱膝,脸埋在膝盖上,听到有人叫他,他抬起头,仰着白嫩嫩的小脸看人,眼睛湿漉漉的,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他看到云珈蓝,嘴巴一扁,委屈极了:“珈珈……”
云珈蓝不知道他怎么了,合上伞,将人拉起来,说:“怎么了?”
“珈珈……”席斐然一把抱住她的腰,将脸埋进她脖颈边,用力吸着她身上的味道,汲取她的温暖。
云珈蓝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总觉得,他很委屈,很难过,快要哭了。
云珈蓝抿了抿唇,问他:“肚子饿吗?”
席斐然点头,脸还埋在她脖颈边,闷闷地答:“嗯。”
云珈蓝又问他:“蛋挞和奶茶,要吗?”
席斐然又点头:“嗯。”
停顿片刻,他补充一句:“要珈珈喂。”
云珈蓝轻笑,说:“又不是小孩子。”
席斐然勒紧她的腰,闹脾气:“那我不吃了。”
云珈蓝无奈,说:“真的不吃?”
两分钟后,两人蹲在楼道口,一边看着外面的雨幕,一边吃着奶茶和蛋挞。
席斐然咬一口云珈蓝手里的蛋挞,吸一口奶茶,终于笑了。
云珈蓝哭笑不得:“这就高兴了?”
席斐然挨着云珈蓝,说:“嗯。”
云珈蓝看他吃,忙里偷闲,抽出纸巾,给他擦嘴角的碎屑。
席斐然吃了两口,迟疑了下来,说:“珈珈,你不问吗?”
云珈蓝正准备拿第二块蛋挞喂他,听他问,疑惑:“嗯?问什么?”
席斐然说:“问我为什么突然来这里,为什么突然闹脾气。”
云珈蓝撕开一点蛋挞的纸壳,喂到他嘴边,说:“那你想说吗?”
席斐然犹豫着,似在考虑说不说。
云珈蓝却道:“不想说就别说,来找我,非得需要什么理由吗?”
“也许,你只是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