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外勤
从报案人家里出来，陈媛问李唯西：“你是不是有事啊？我看你一直看手机，心不在焉的。”
“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姐，咱们接下来去哪？”
“都快一点了！先吃饭，剩下的吃完饭再说。你想吃什么呀？我请客1
李唯西终于等到下班了，赶忙说：“姐，我得回家一趟。您先去吃，吃完给我发消息我来找您1
“我就说你有事吧？”陈媛笑了笑，“要紧吗？不行就请个假。”
“不用请假，没什么大事。”
“那两点半正常上班，你直接去南盛小区。”
李唯西朝出租车招招手，火急火燎地跟陈媛告辞：“姐，我先走了。”
…
安然无聊的窝在沙发上嗑瓜子看电视，说好的中午回来给她“解禁”，这都几点了？平时也没见她这么忙，今儿是故意躲着不回来给她开锁是吧！汪小林走了以后，安然都去两回卫生间了，这要是把她一个人拴在床头，估计得憋坏。
门锁转动。
安然屏气凝神朝玄关瞄了一眼，扔下手里的瓜子一溜烟小跑回卧室，赶紧把手\铐戴好。
大门轻轻推开一条缝，李唯西轻手轻脚的走进来，换上拖鞋把门锁好。她站在玄关做了几个深呼吸，又朝卧室方向看了半天，这才提心吊胆的挪了过去。
卧室门虚掩着，里面安安静静。李唯西趴着门缝听了听，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不会在睡午觉吧？
李唯西做好心理建设，推开门，正对上安然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她嘴角带着意味不明地笑意，暂时看不出情绪，“回来了？”
“哦，今天队里出外勤，我刚下班……”李唯西无处安放的视线最终落在床头那副锃亮的手\铐上。这一天天都干的什么事啊！
“吃饭了吗？”安然温柔依旧。
“啊？还……还没。”李唯西握着钥匙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对方越是心平气和，她心里越是不安。
安然晃了晃手上的铐子，问：“李警官，拘役结束了吗？”
李唯西一个箭步冲过去，坐在床边给她开锁，“对不起，我早上走的急，把你给忘了！你别生我的气。”打开手\铐后，李唯西又给安然揉了揉手腕。
安然见她眼神闪躲，阴阳怪气地说：“我哪敢生你的气？弄不好下次拘我一天怎么办？”
“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李唯西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晚上有空吗？陪我出去散散步，我就原谅你。”
“没问题！我下班就回来1李唯西重重点了点头。
安然下床，一边扎头发一边问：“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不用忙活了，我马上就得走。”
安然转过身问：“这么着急？”
“最近有新案子，估计要忙一阵。”李唯西揣好手|铐，起身，“我去上班了，有事晚上再说。”
从卧室出来，李唯西余光扫过客厅，茶几上一堆没嗑完的瓜子皮，沙发上明显有人坐过的痕迹，让她多看了一眼。
安然跟在后面说：“刚才小林在那儿看电视来着。”
李唯西收回视线，不好意思地说：“我当时走不开，怕你一个人在家不方便，只好给她打电话。让你助理看到这种事，会不会影响你？”
安然眼睛一转，“她……好像误会了。”
“误会什么？”李唯西有种不祥的预感。
安然欲言又止，似乎难以启齿，“她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李唯西：“……”
安然上前一步，贴着李唯西小声问：“所以，你是不是有那方面的…”
李唯西嘴比脑子还快的否认道：“我当然不是！我心理很健康的！我年年做体检，绝对没有奇怪的性|癖1
安然拖着长音，似笑非笑的“哦”了一声。
李唯西头一低，落荒而逃。
…
下午四点半，李唯西跟陈媛才回局里。吴勇从隔壁过来，敲了敲门，说：“等人都到齐，会议室开会1
周韵拖着椅子过来，问：“你们查的怎么样？”
李唯西把笔记本扔在桌上，“小超市，小卖部，地摊，菜市场，老板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收的钱。老头老太太就更说不清楚了。有个大爷非跟我们说是从取款机上提的，唉1
“这种查法就是大海捞针，我看还是得找到他们的贩卖渠道才行。比如什么内部提货群之类的1
陈媛捧着茶杯走过来，踢了踢周韵问：“新领导今天干嘛了？”
“什么新领导？”周韵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省厅下来的那几个。他把我们都支出去了，他们呢？”
“哦！他们说，隆川他们不熟，等着听我们汇报消息呢。不过，他们晚上有行动。”周韵看了眼门外，压低声音，“夜不寐。”
陈媛敢怒不敢言，“他们倒挺舒服的。”
周韵摇摇头，一脸高深莫测地说：“夜不寐能在隆川这么多年屹立不倒，要么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要么就是隐蔽措施做得好。哪儿是去蹲几天就能看出猫腻的？治安管理支队年年扫黄打非，夜不寐从没翻过车，你琢磨琢磨？”
“说不定夜不寐就是正经经营呢？”李唯西天真地说。
“别逗了，妹妹。这种地方，从诞生就是藏污纳垢的，干净是不可能干净，只是看它有没有越过法律红线。一群各怀鬼胎的人，大半夜不在家睡觉凑到一起买醉，能干出什么积极阳光的事来。”陈媛有些偏激地说道。
周韵习以为常的耸了耸肩，对李唯西说：“陈姐思想比较传统，接受不了新鲜事物。”
李唯西却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陈姐说的对。”
周韵：“……”
…
案情分析会开到七点还没结束，李唯西偷偷给安然发消息，说晚上要加班，吃饭不用等她。
安然刚回完李唯西信息，又接到沈乔的电话。
“我在海花岛上等了你两天，你偷偷回了隆川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安然原本就没打算去澳门，她故意支开沈乔就是要甩掉这块狗皮膏药，“公司临时有事，你以为我想回来吗？我爱好不多，这次没去成我也很遗憾。”
“这有什么遗憾的！你对我许个愿，我就像圣诞老人一样，钻进你的烟囱，帮你实现心愿。”沈乔不愧是一名合格的纨绔子弟。
安然翻了个白眼，附和道：“说的怪吓人的！我从不烧香拜佛，也不相信什么圣诞老人。”
“所以才要对我许愿啊！不信鬼神，信我。”
安然没什么耐心，“你要没别的事，我挂了。”
“着什么急呀！我当然有事。晚上出来喝一杯？”
“我酒精过敏。”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沈乔笑了笑，“下了床就不认人了？我可是想你想的吃不下睡不着。”
“挂了。”
沈乔急忙说：“你不是想知道韩薇的事儿吗？我又想到一件事，你要听吗？”
安然重新把手机放回耳边。
“来夜不寐。”沈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