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一次会战

    思荷便靠在她的身上，范玉萍说：“等有机会我还是将你送到重庆你腊梅妈妈那里去，免得在这里和我受苦！”思荷一听便哭了起来说：“妈妈坏，你答应过我的不离开你，你又想抛弃我？我哪里都不去！”说着揩起眼泪来，范玉萍赶紧开始哄起来，思荷说：“那你答应我不许再说这样的话！否则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范玉萍说：“好的，好的，我错了，我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思荷这才破睇为笑，范玉萍骂道：“又哭又笑公鸡耐抱（孵蛋的意思）。”思荷气得挥动拳头打着妈妈说：“都是你惹我的！”玲珑看着她俩说：“你们俩能不能顾及一下观众的感受？我的头发还没干呢？”思荷说：“我们来一起帮你！”

    面对即将到来的战事，省府下令所有城内的百姓退出长沙城外，整个主道被挤得水泄不通，范玉萍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回来，在当地里长的鼓动下韭菜巷的所有人纷纷关上家门多儿带女跑了出来，玲珑锁上荷堂的大门后便牵着思荷走进了人流中，思荷边走边哭说：“我要和妈妈在一起，我要和妈妈在一起！”玲珑劝道：“思荷，妈妈现在不能走，她要留在这里救治伤员，你留下不是给妈妈添乱吗？乖，就几天我们就回来了，妈妈也不会有事的，你记得你是怎么给你妈保证的？现在长沙城很危险，我们不能留在这里！”思荷哭道：“我不管，我就要和妈妈在一起，这里危险她不是也危险吗？”玲珑不管她的唠叨一把抱起她涌进了人群里。此时的医院里大家正在院门口听着院长和军队的领导训话，范玉萍背着药箱看了看腕表，她在想此刻思荷和玲珑应该到山里面去了吧。随着院长的一声令下，大家都跑向卡车，冯牵元要范玉萍坐驾驶室，范玉萍摇摇手说：“谢谢，我还是站在后面吧！”说完她爬上了卡车，汽车开动了陈丽紧紧挨着范玉萍，范玉萍笑着问：“陈丽，你紧张了？”陈丽用力捏着手里的药箱问：“主任，你经历过战争，你怕吗？”范玉萍笑着说：“怕！可是你越是怕就越死的快！真的到了那里你就顾不上了！”

    山上，思荷看着遥远的长沙城，她不停地问：“姨几，妈妈她们在哪里？医院在哪里？你看的见吗？”玲珑牵着她的小手说：“傻丫头，这么远怎么看得见？”不远处一群孩子们在玩耍着，玲珑说：“思荷，别看了，你去跟那些小朋友一起玩吧。”思荷摇摇头说：“我不去，我想早点回到医院去。”玲珑说：“要不我给你讲讲你妈妈的故事怎么样？”思荷立马来了兴趣说：“那你快点讲，我想听。”玲珑说：“那我就讲讲我是怎么跟你妈认识的吧！”思荷说：“你快说！”

    天空下起了大雨，思荷和玲珑躲在用稻草和树枝搭成的棚子里，玲珑搂着思荷思荷搂着小猫文夕，思荷说：“姨几你别怕，思荷在这里陪你呢！”文夕看着外面的大雨缩在思荷的怀里。天上一道闪电划过将大地照亮，接着天空传来隆隆的雷声，思荷吓得躲进玲珑的怀里，玲珑摸了摸草棚说：“这雨下的大太了，草棚都漏雨了。”拿了斗笠扣在头上，这时旁边的草棚垮了，好几个小孩站在雨中，玲珑喊道：“你们几个快过来！”被雨淋透的小孩钻进这小得可怜的草棚里。

    王奎发刚刚接到一个电话，一位团长受了重伤要他派最好的医生快去抢救，他赶紧找到冯牵元问：“医院里谁的技术最好？”冯牵元说：“范玉萍范大夫，怎么了？”王奎发紧忙说：“快让她给538团的团长李团长做手术！”旁边的胡爱翎拉了拉冯牵元的衣袖，冯牵元没搭理她对王奎发说：“可她现在还在做手术呢！”王奎发说：“赶紧换一个人去，那边要的很紧急！”胡爱翎说：“要不，让我去吧，我是学外科的。”王奎发没理会她，冯牵元说：“这不太好吧？人家在手术呢！”胡爱翎说：“就是，我能行的，我留过洋的！”王奎发说：“我说了，管不了这么多了，快点换她下来！”冯牵元叹了口气就跑进了帐篷里，范玉萍正在聚精会神取出弹片下来，冯牵元走到她身边说：“那边有一个重要的人指定要你手术！”范玉萍眼睛都没抬说：“你没看见我在做手术吗？你先找其他人！”这时王奎发冲进来说：“不行，你立马就去！”范玉萍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都是人命，在这里还分什么贵贱？”说完继续埋头在工作，王奎发想冲上来被冯牵元一把拉住，范玉萍说：“给我十分钟！”当范玉萍取下最后一块弹片后对陈丽说：“你来给他缝合！”说完就跟着冯牵元走了，留下王奎发呆呆站在原地。另一边胡爱翎在生冯牵元的气，她说：“舅舅，你干嘛不让我去啊？”冯牵元气的脸都紫了说：“你去？你去送死啊？你自己几斤几两你不清楚啊？你说说你来医院后动过几个手术？这是人命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