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价
但他的思维同大多数科研人员一样，一直都停留在科学的范畴。
而在乱纪元，不知道有多少诸如此类的科学家因为无法接受超凡现象而选择自杀，或是因此而郁郁而终的也不在少数。
毕竟，科学就像一种钢印，数十年的积累与沉淀之后，就很难摆脱科学的概念范畴。
张庆微笑着，“如其名，唯一的用途不过就是治疗伤病员，前提是，只能治疗外伤，不能治病。”他无奈地耸了耸肩。
说实话，哪怕是在乱纪元，超凡者遍地走的第十年，世界上也依然没有研制出能包治百病的魔药。
塔夫斯陷入沉默，转而又紧着问，“什么外伤又可以？”他似乎对这治愈药剂很感兴趣。
一旁的方宇锡忽然插嘴，“教授，您可别听他忽悠，这药剂闻所未闻，谁知道是真是假？”大概他也觉得张庆随手配制出来的魔药很扯淡。
张庆听闻此语，心中可不乐意了，“学长，我不介意你少说两句。首先，塔夫斯教室，我敢以我的人格起誓，这药剂确实有此功效，你们爱信不信；其次，学院的实验守则中有规定，学员自己研制出新药剂，药剂的所有权及最终解释权归学员本身所有，我想我没必要和你们解释这些。”
塔夫斯顿住了，慌忙表现出一副抱歉的模样，“小同学，你别生气，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我比较好奇它是否真能治愈一切外伤，这样，我这里刚好有一名伤员，他是护卫队的，前几天在一起冲突事件中受了重伤，导致身体许多部位都受到刀伤，至今还在抢救，不知道能不能试试？”
张庆犹豫片刻，“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我这魔药不能白用，如果确实有用，你们得给钱。”
然而，此言一出，却引得方宇锡格外不满，一拳险些挥上，所幸他克制住了冲动，“你这什么态度！教授给你试药的机会你还反过来想收教授的钱？”
塔夫斯见状连忙调解，先是安抚方宇锡，“小伙子，我看得出你本意是好的，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用人家的东西哪有不给钱的道理？”
他随后又转身同张庆道：“你放心，不管有没有用，我都不会白用你的魔药，这里有一元，当作订金，如果真能救得了我那小学员，我再给你五元也无妨。”
“此话当真！”张庆一时兴奋得难以抑制冲动，整个身子都俯了过去，仅仅握住这位老教授的手。
共计六元，这对于平民来说已经算是巨资了，只要能弄到，未来的基础魔药的配制材料可就不缺资金了，他能做的事情将会更多！
“哈哈哈，你放心，当真的，当真的，我们走吧？”塔夫斯屈尊躬身请张庆出手救人。
方宇锡作为监督，此时本已经没有义务继续履行职责，但碍于好奇心的驱使，他还是想知道那治愈药剂是否真有奇效，便一路跟着张庆和塔夫斯前往学校旁的北华医院。
伤人名为奥斯克拉夫，曾是塔夫斯的学员，同时也是北华护卫队成员。据塔夫斯介绍，他是在一起绑架案中遭劫匪撕票发生剧烈冲突才导致浑身上下受到十几处刀伤，更严重的是在左腿大腿上硬吃了一发子弹，医院初步判定是他即便恢复了也会落下终生残疾。
这种伤，张庆在乱纪元里见得多了。
异兽固然恐怖，但人心依然可怕，不少探索队队员甚至是平民并非丧生于异兽之口，反倒是人类内部的复苏派和圣灵教会的人残害无辜。这种级别的伤几乎每天都会发生，在现代，它可以评为重伤，但在乱纪元，勉强只能评为中度伤，重伤，完全评不到。
“他就是？”张庆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奥斯克拉夫。
他浑身上下被绷带包裹，整个人除了头部露出张脸，几乎被缠成一个可怕的木乃伊。
透过绷带，他的那张脸铁青，嘴唇泛白，完全是吊着一口气活着，此时仍然处与昏迷状态，想要彻底恢复，至少也得住院治疗个半年。
当前的年限也只不过是在全球进入蒸汽时代后四十年，各项医疗手段、设备还相当落后，无论是最繁荣的华夏境内，还是著名的国际大都市奥德赛，短时间治疗奥斯克拉夫的手段完全是不存在的。
主治医生周一鸣正处于闲置的时间段，于是他一直在照看奥斯克拉夫，听闻塔夫斯请人来医治他，他只是表现出一副不屑的模样。
周一鸣作为北华医院第二医师，他出手都得至少用半年才能保证奥斯克拉夫恢复，凭张庆这样年龄才十八岁的青年？对这种神棍，他一向嗤之以鼻。
“嗯，试试吧。”塔夫斯点头示意。
忽然，周一鸣伸手阻拦，“等一下，我不能让你动我的病人。”
张庆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他就回到现实，是啊，现在可不是乱纪元，人命对于这些医生而言可是至高无上的，在不确定有无危险的情况下，他显然是不可能让张庆动手的。
好在塔夫斯突然站出来解释，“小周啊，没事的，他的药配方我看过了，都是些寻常药材，没有什么危险。”
周一鸣语塞，皱着眉，见对方态度明确，他也不好意思再阻拦，于是只好拱手让道。
“方学长，帮我把他的嘴巴掰开。”张庆请求方宇锡帮助。
方宇锡脸上稍稍露出几分愠色，这小子肯定是在记仇。但事到如今他也没法拒绝，还是照做了。
张庆缓缓将治愈药剂倒入奥斯克拉夫的嘴里，或许是生理反应，他咕嘟咕嘟地竟在昏迷中全部喝入腹中。
“好了，他既然喝了药，大概再过十分种就能恢复了，稍微等等吧。”张庆打着哈儿，他对这种事情再熟悉不过了。
“十分种！你开玩笑吧，我就知道你是个骗子！”周一鸣忍不住喊道，这种事完全超出他的认知，就连一旁站着的塔夫斯教授和方宇锡也露出不信任的模样。
“十分种觉得太短了？华夏大学研制那种洗粹魔药你们知道吧，效果有多强你们在报纸上总归是看过的，它多久起效？再喝下去的一分钟之内就会发作，五分钟结束。请注意，我这也是魔药。”张庆轻叹一声，到底是没见过世面，怨不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