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004
“说吧，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林珍宝，江西省唐山市平西镇黄石村林家坳人。”
问话的予以通知把几张照片推到了她面前：“这几个人你认识吗？”
林楠低头一看都是一些看着还挺老实憨厚的人的照片，不过她确定自己不认识，她应该2023年来的人哪里会认识这个时代的人呀，林楠特别坚定：“不认识。”
“那你昨天在三康庙村子偷偷摸摸的想干什么呢？”问话的人一点都不客气，估计是因为她当时的行为太过鬼鬼祟祟，别人都把她当人贩子了。
不过林楠听到三康庙就觉得妥了，因为外婆嫁村子就叫三康庙，而三康庙呢离林珍宝家也不远，中间就隔了一个叫东坝的村子，和林珍宝当时跟她讲的差不多。
“我没有偷偷摸摸的，我就是从后山那里出来，想到村口那边去找几个小孩子问问情况，因为我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我想找几个年纪大一点的小孩子去林家坳帮我看看我家的情况。”
“你说的这些我们会核实，我会让人通知林宝生过来，如果情况属实，你就可以回家去了。”
林楠一听要让林宝山把她带回去，那还了得呀，这下子都不需要怎么演戏，真情实感的流露了：“求求你们千万不要把林宝生带过来呀，他要是把我带回家去，我就死定了让我跟林宝生回去嫁给一个打老婆的老男人，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林楠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简直叫人见者流泪，闻着伤心：“我求求你们了”林楠哭着把林珍宝这些年的遭遇都说出来，怎么说呢，林珍宝的经历还真的是挺让人同情的。
因为他她的情绪太激烈，最终，警察同志们顾及她情绪一激动又昏过去了，口头上暂时的答应了林楠的请求。
一间办公室内，刚才问林楠话的警察同志问国永昌：“你觉得林珍宝说的是真的吗？”
让国永昌来说，如果光从林楠的话来说，国永昌觉得她应该是真的，但是国永昌的直觉却告诉他不对劲，尤其是国永昌的直觉非常准，数次在战场上让他捡回一条命回来，但是直觉这种事情真的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
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你总不能说：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不对劲，就无视证据吧？
因此国永昌能说的就是：“是不是真的去林家坳问问不就清楚了。”
“可是如果事情真的和她说的那样，我们要真去了林家坳导致她被抓回去嫁给家暴打老婆的老男人，万一真的出事了怎么办？我看她态度很坚决，万一想不开寻短见了怎么办？”其中一位女同志说道。
“她不是说去三康庙参加堂妹孩子的满月宴时逃跑的吗？你们去三康庙问问她堂妹不就行了。”国永昌有些心烦意乱。
“对对对，我想办法让她堂妹偷偷来一趟认认人，其他的之后再说吧，我们也管不了这么多。”警察同志说道。
“说起来这个林珍宝也挺倒霉的啊，被家里当了十几年的摇钱树，现在眼睛不好了还要被榨干最后一滴血被嫁出去换彩礼，古话说的还真不错，果然是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
“这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回去被嫁出去换彩礼，不回去也不可能啊，别的地方她也去不了，最后不还是要回林家坳去吗？”
“这要是有个外家还能去，可惜她娘是个知青老家是哪的也没人知道，这是哪都去不了埃”
同情的话说了一茬又一茬，众人对于如何帮助林楠却是一筹莫展，要有别的去处就得有工作，而现在这工作可不容易找，他们这些警察都不见得夫妻俩都是双职工，由此可见工作有多难找。
国永昌见大家聊的热火朝天的，他想了想最终去了林楠在的房间。
“国同志。”林楠这时候已经知道了国永昌的名字，见到他还挺热情的打招呼，终其原因还是因为林楠对国永昌把自己抓到这里来没什么怨言，毕竟林楠自己也知道她的行为确实挺可疑的，国永昌又是军人，会有这样的反应太正常了。
“我听说你不想回家？”国永昌问道。
“是的，回去也是被嫁出去换彩礼，要不然就熬到眼瞎。”林楠说道。
“可是你不回去又能去哪里呢？你这个情况没有别的公社会接收的。”国永昌说的也是事实，毕竟一个公社的地就那么多，产出也就那么多，多收一个人就多一个人来分粮食，没有人会愿意的，当年知青下乡多少村子公社都不要，最后还是强制分配的。
“我找个工作是不是就有光明正大的去处了？”林楠问道。
国永昌都笑了：“你以为工作有多容易找？这工作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就派出所的刘队他媳妇都还是个监时工呢，你觉得找工作是有多容易的事。”
“呃……1林楠愣了一下，1976年不是文！革结束了吗？在那之后就是改革开放了，那时候管制就没这么严了，找工作也就就容易多了，难道说现在文！革还没结束？
林楠愣呆呆的想着，使劲的想，她对这个年代的事情知道的真的不多，她对历史不怎么感兴趣，清朝的皇帝被拍成电影电视剧，那么多那么有名，她也顶多能知道个努尔哈赤，皇太极再加个“康雍乾”。
也就是说，林楠能知道□□是从1966年开始1976年结束已经很不错了，哪还记得具体的月份时间埃
林楠眼中的震惊之色没逃过国永昌的注意，也更让他坚定了对林楠的怀疑，这个林楠绝对有问题，居然对找工作难这件事情这么感到震惊，太不对劲了。
察觉到自己可能露出马脚了，林楠连忙补救道：“我要是自己单独一个户口能行吗？”
“应该能，但是像你这种情况很少见。”国永昌想了想林楠之前说的情况分析道。
“我在我们村的牛棚那边藏了林宝生他们这十几年来利用我赚钱的绣花的单子，这十几年下来最少有上万块了，有这个能让村支书同意我单独立户口吗？”林楠问道。
“上万？”国永昌吃了一惊，绣花这么赚钱？
“这还是少算的，结果只多不少，这还是一开始我还小技艺不精湛赚的不多，后面这些年活越来越好，价钱也越来越多了。”
对了，既然现在还没结束的话，是不是投机倒把的罪名还没取消，或者是她把林宝生和那个后娘告了就能让他们坐牢？不管是判多久，等他们出来自己早就远走高飞了，林楠唯一能解定的是，很快就会改革开放了，也会允许自由买卖，等他们坐牢出来说不定她都赚大钱搬走了。
想到林楠就问国永昌：“如果有那个单子的话是不是就能告他们投机倒把？”
“你知道他们是和谁交易的吗？”
“我只知道是一个叫作张姐的人做交易，但我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我没见过她。”
“那估计有点困难，政策可能要变，革委会那些人这个时候根本不敢兴风作浪。”国永昌故意这么说，为的就是想知道林楠听到这个消息会有什么时候反应。
结果肯定是让国永昌失望了，林楠作为一个2023年来的未来人，早就知道□□要结束了，国永昌这个对别人来说可能是秘密的消息，对林楠来说一点都不在意。
国永昌眼神闪了闪：“要不然我和公安同志陪你走一趟，相信有我们和你的记录单子在，林宝生应该不会不同意。”
这是要以势压人？林楠心想。
林楠当然不知道国永昌就是故意的，其实现在去揭发林宝生一家投机倒把，革委会那边虽然有所顾及不敢闹的太大，但是嚣张了近十年的革委会就算是有所收敛也不会收敛多少，至于林楠不知道那个张姐是谁完全不重要，只要革委会的人看到了这其中的利益自然会从林宝生口中“问”出话来。
国永昌这么做其实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从林楠这里套出话来，国永昌认为了，他觉得违和的地方。
当然，国永昌也不是说对于林宝生的事情就能放任不管了，对于这种人，有的办法让他们付出代价。
国永昌是一名保家卫国，严守军规军矩的军人，但是不代表他就不知变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