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18】
“就说了吧，是你们肯定会很期待的一位选手。”奚然将镜头转向少年。
然而弹幕还在源源不断地疯狂闪现。
「woc？！是我想的那个星崽吗！！！9
「我人没了，太可爱了吧」
「天啊，看直播的时候以为会是学霸长相的小哥哥，怎么竟然会是这种神颜aaaaa」
「就，明明可以靠颜值这句话我都说腻了」
……
见身边的少年填好了报名表，奚然将镜头移过去：“星星来和大家打个招呼吧！他们都激动炸了。”
画面里的郁星晗大概没料到镜头会忽然朝向自己，从另一侧抬眼望过来。
“大家好，我是郁星晗，”少年轻轻抿了抿唇，“谢谢大家的支持，也谢谢然哥给我的出镜机会。”
奚然像是鼓励一般，拍了拍少年。
或许是下意识地担心自己不擅长表达，郁星晗并没有再多说什么，甚至都没有像其他选手那样趁机说些拉票的话。
可直播间里的弹幕止都止不祝
「好乖好有礼貌一小孩」
「小朋友是第一次魔方比赛吧？给你云加油！！9
「圈粉了，就感觉是很低调自己默默努力的性格」
「确实，跟隔壁整天撒泼打滚求人气值那谁一比，简直立判高下」
「奚神今天是不是一直跟小星星一起呀！双厨狂喜！！9
“是的哦，”奚然看着弹幕回答道，“为了节省公共资源，我们就不开俩直播了，你们也记得去给星星助力啊1
「哈哈哈哈哈哈哈节省公共资源可还行」
「星星名次怎么跌了？别担心妈妈团马上去送礼物」
「这就去这就去9
比赛的检录将要开始，少年看了一眼手机上终于开始涨动的积分，轻轻抒出一口气。
他知道这样的赛事不再像节目选拔那样简单，更清楚和专业选手对决，自己并没有多少胜算。
但就算是这样……
少年用力握了握手里奚然借给他的赛级魔方。
即使赢比赛的机会渺茫，但至少今天，他想尽全力去试一次。
——
旧金山的傍晚，夏斐随意打开了几个对手的直播间。
他知道国内正好是魔方选拔赛的比赛日，因此并不意外地看到了几个正在直播比赛现场的选手。
这几个选手都在相对靠后的排名上，夏斐先前并没有太关注过。但就在这时，他的目光忽然定格在了一个背影上。
……郁星晗？？？
理智上，夏斐知道远在西江的郁星晗不会出现在南华，更没有理由现身魔方比赛的现常
然而黑色鸭舌帽下的金发少年身影，熟悉地让他有些担心。
夏斐放不下心，截下一张直播间的画面发给他母亲。
夏夫人很快打来了电话：“怎么了小斐？”
“你看看图片里那个背影，像不像我哥？”夏斐的声音里透着烦躁不安。
夏夫人像是放大图片仔细看了看：“确实是有些像，但看着比你哥在南华那会儿要瘦多了。”
听了这话的夏斐重又打开照片看了看，没说什么，大约是默认了他母亲的话。
见夏斐依然不说话，夏夫人又开口安慰。
“这孩子，怎么这么怕你哥？你总不会以为你哥还有能力去比赛吧？”
夏夫人的语气不经意间带着些轻视：“就算真是郁星晗，多半也是回了南华没脸回来，只能找些这样的活动去打工了。”
“……嗯。”夏斐有些不愿听他母亲千篇一律的安慰，敷衍答道。
夏斐关掉了手机画面，想得有些静不下心，索性不再看其他人的直播。
他自然也没有看到，在奚然的直播间画面里，安静的金发少年已经闯过了突围赛，顺利进入了正式比赛圈。
——
「深切怀疑奚神也被星星圈粉了」
「同意，不然怎么都不拍自己，一直在拍星崽的比赛（doge）」
但即使知道自己是直播间里的主角，少年面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依然顾自练习着复原。
现场报名的大多都是些业余的魔方爱好者，以郁星晗的成绩，原本要入围正式比赛就不算难。但之后淘汰赛，他即将面对的都是魔方圈小有名气的职业选手。
更何况，正式比赛用的是魔方专用的计时器，需要双手拍下后才会记下时间。
也是因此，郁星晗在突围赛中的最好成绩也只到7秒左右，甚至比他直播时的速度还慢一些。
奚然暂时关了直播镜头，走到少年身边：“那边在派点心了，要不要帮你拿些来？”
少年停下复原魔方的动作，像是犹豫了一瞬：“如果有咖啡，就麻烦你帮忙拿一杯吧。”
“咖啡？”奚然像是惊讶了一瞬，随即道，“可能你不太有经验，这些比赛通常只有免费的矿泉水，送瓶牛奶都算仁至义尽了。”
“嗯，那也没关系。”少年敛了敛眼帘，又将注意力归回到手中的公式练习上。
奚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不会……为了过来，昨晚都没睡吧？1奚然都有些控制不住音量，“我才想起来你不在南华的！你住在哪儿来着？西江是不是？”
郁星晗问起比赛的事情时已经接近深夜，可第二天早晨却依然准时出现在了现常而若是在那个时间点要从西江过来，只有跨省的夜间大巴车。
舟车劳顿了整整一夜，又怎么可能好好休息？
也难怪少年会问起咖啡……
然而少年大约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轻轻摇了摇头：“其实还好，能坚持到下午。”
奚然深深地看了身边的少年一眼。
魔方比赛原本就很考验脑力和专注力，奚然都觉得无法想象在那样的长途跋涉之后，少年是怎么坚持发挥出这种成绩的。
可郁星晗却似是丝毫未觉。小组赛即将开始，他轻声对奚然说了句话，然后平静地拿着参赛证走向检录桌。
奚然的比赛在后面几组。他拿着手机和云台匆匆跑到郁星晗身边，小声问道：“真的没问题吗？”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与先前不同，进入正式比赛后，最终成绩计算的是五次复原的平均时间，且五次还原之间完全没有让人喘息的时间。
奚然有些担心地看着郁星晗拿着练习魔方，在比赛桌前坐下，轻声的深呼吸后，打开盒子拿出放在里面已经被打乱的魔方。
少年清澈的眼睛像一潭星云，别无旁骛地专注在指尖的动作上。
6秒57。
7秒46。
8秒33。
……
最后一把，少年拍下计时器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愣了一瞬。
「6秒01」
是他今天的最好成绩。
也将他的平均成绩提升到了7秒以内。
可是，距离那天练习时的成绩，还是慢了一些。
这个成绩在小组内排名第三，但郁星晗所在的是第一组，最终是否出线，还要等之后几组的成绩排名。
更何况高手之间的对决，可能只有零点零几的差距。从现在的分组来看，出线的几率其实并不算大。
郁星晗回到休息区坐下，不确定的情绪毫无防备地涌上来。
少年对自己不稳定的发挥忽然有些自责。
他放下魔方，打算看看最新的直播排名。然而也是这时，郁星晗忽然想起了前一天在语音通话里安慰他的那个人。
其实礼貌起见，还是应该把最新进展告诉那人吧？少年兀自心想。
他点开微信。
【xing】我来南华比赛了
【xing】虽然不知道能有多少镜头，但是至少……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对吧
郁星晗想着对面的青年不会很快回复，发完就按灭了手机。可下一刻，手机屏幕就立刻亮了。
【yun】嗯，我知道
郁星晗微微一愣。
他知道？